“師弟此生的命數與我無關,我也不會刻意去為他謀一個好人家。”清秋說,“去找鬼差,是有些其他事要問。”
話畢,她回頭看向周懸:“明天你有空嗎?”
“有。”
“方便陪我出去一趟嗎?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我不會太早來,所以你可以睡晚一些,沒有關係。”
“她一定是在暗示你最近黑眼圈有點重。”導致周懸黑眼圈加重的罪魁禍首,在一旁小聲說。
“我會等你。”周懸說。
“謝謝。”清秋點頭,“那我先走了,明天見。”
道彆之後,她的身影很快便沒入了遠處的來來往往人群之中。
看來,螢火蟲的微光,與霓虹閃爍的步行街相比,還是差得很遠。
“就這麼放她走了?”白璟頂了頂周懸的肩膀,“你其實還想跟她多聊幾句吧?畢竟也算是師門前輩,等關係套近乎了,她可能還會告訴你,哪座懸崖上的洞窟裡藏著失傳已久的打狗棒法呢。”
“道士能學會打狗棒法嗎。”周懸收回目光。
“也是,用棍子打人的是和尚(確定不是乞丐?),道士砍人,都是用桃木劍的。”白璟眯眯眼睛,“也不知道她用那柄劍殺死了多少‘同類’,嗬嗬。”
“你不太喜歡她。”周懸說,“因為天師的身份?”
“你誤會了,我向來是個寬宏大量的妖怪,對美女的追求,可是不分種族、不分身份的。”白璟看著那盞不知何時已經洗去血液、注滿了清水的高腳杯,“不管是從妖怪還是天師的角度出發,她倒都算是個蠻有禮貌的家夥,這很難得。”
“護短的時候除外。”周懸補充。
“你也看出來了?”白璟笑了,“要不要打個賭?我可不相信,她找鬼差真的隻是為了‘問點事情’……以前可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喔,妖怪母親為了人類養子殺進地府,把刀架在閻王爺脖子上要改生死簿什麼。”
“她跟我師傅又不是母子關係。”
“你不懂,不是母子,可年齡差卻遠勝母子,越是這種畸形的關係,越有可能擦出火花喔。”
“小心被她聽到,回頭收了你這個妖孽。”周懸提醒他。
“得了吧,雖然她的道行比我高,但實戰經驗未必比得上我,在這裡打起來,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!”白璟陰笑了一聲,起身道,“行了,天師大人都走了,冒牌貨和妖怪也沒必要在這兒伺候著,咱們也閃人吧。”
“去哪裡?”
“當然是去喝一杯!”白璟熱情地摟著他的肩膀,“你今天作為人奸、天師的敗類,專門為我這個妖怪通風報信,我必須請你喝酒!”
“我今天才睡了四個小時。”
“總是說這種掃性的話,三清老爺可不會饒恕你喔。”
“我酒精過敏。”
“你騙鬼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