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在旁邊瞟了一眼男人,上自己鋪子裡來買假貨?哪有賣古董說自己手裡是假貨的,剛想開口,見到秦浩峰笑嘻嘻在旁邊搭茬了。
“先生,您這是難為我了,小店雖然規模不大,但每件都是真品。”秦浩峰伸手男人坐下,男人絲毫沒搭理秦浩峰,鼻孔朝天,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。
“您說的那種東西,本店是沒有的,但有性價比非常高的真品,準保您滿意。”秦浩峰說著話,順手從貨架上拿下來一件道光年間的筆洗。
“先生,您先看看這件如何?”
男人並沒有伸手去拿筆洗,背著手看著秦浩峰手中的筆洗,不緊不慢開口問道,“這盤子多少錢?”
一句話,陳陽差點沒笑出聲來,也瞬間明白秦浩峰要乾什麼了,他在摸脈,想看看這男人到底懂多少。
秦浩峰心裡嘿嘿一笑,得了,今天就你了!
“先生,這不是盤子,這是筆洗,”秦浩峰微笑著說道,“它主要的作用是用來盛清水的,並不是單純的用來洗毛筆,而是將墨汁兌水後調成適用的程度,以方便書寫。同時書寫結束後可以將筆頭上的墨水洗乾淨,這樣可以易於保存。”
男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,依舊趾高氣昂的神情,“筆洗我能不知道麼,隻是你這筆洗怎麼跟盤子一樣?”
“您看,您都看走眼了,如果換了其他人,還能認出它是筆洗麼?”秦浩峰嗬嗬一笑,轉身將筆洗放回了原處。這隻是探路石,自己想賣的可不是這東西。
“這件筆洗,三萬七千元,你覺得怎麼樣?”
男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,“不行,不行,這也太貴了!”
秦浩峰拉著男人又介紹了幾樣東西,男人都覺得太貴,表示接受不了。
“我跟你說實話吧,我家有個親戚,每次過年去他家,他總要跟我們顯擺一下他收藏的那些古董。”一來二去,也沒見到秦浩峰用什麼方法,男人居然說出了真實意圖。
“撇著一副大嘴,什麼這個朝代的瓶子,那個朝代的罐子,嘴裡之乎者也的說著,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。”男人說著話,還狠狠吐了一口,“我今年掙了點錢,不想買真東西,就想買件假東西,但這東西看起來要像真的一樣,到時候我好好惡心惡心他!”
原來是這樣,秦浩峰聽到這裡,不由一跺腳,“哎呦,先生我也是最恨這樣的人。有些個彆人,一進我們店就趾高氣昂的,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說這個不行,那個不行,最後他還是門外漢,你說氣人不?”
柱子和刀疤早就收拾好了東西,在旁邊看著暗暗笑著,秦浩峰說的不就是眼前的男子麼?
“這種人最討厭了,我幫您挑一件,好好收拾收拾他,就算您幫小老弟出出氣!”一邊說話,秦浩峰一邊走到了最後一排,伸手拿出了一隻瓶子。
“就這件,不過它可不是假的,隻是一件仿品,您買回去我準保他看不出來真假!”秦浩峰拿著瓶子,一副自信的表情。
“這瓶子看著怪好看的,有點意思。”男人示意秦浩峰將瓶子放下,蹲在旁邊看了起來,“這是件什麼東西?”
秦浩峰輕輕咳嗽了一聲,“這叫五彩花鳥瓶,是宣統年的東西。隻不過這件是民國時候仿的,用料、繪畫手法、工藝都是按照宣統年間做的,能仿到如此逼真,著實難得。”
說到這裡,秦浩峰小聲捂著嘴,“大哥,這東西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是仿的,幾乎看不出來。”
“哦。”男人聽完點點頭,仔細看著瓶子,雖然瓶子看不懂,但是他聽懂了。
首先這瓶子是民國時期按照清宣統禦製那種標準做的,其次這是民國時期仿的,存放了這麼多年,應該很難分辨真假。
“這東西多少錢?”
秦浩峰皺起了眉頭,有些為難說道,“大哥,這東西正常我們要兩三萬才能賣,今天我破個例,您一萬元拿走,如何?”
柱子在旁邊聽的心直突突,這瓶子自己太熟悉了,就是上次兩人背著陳陽去撿漏,自己花了五十元買回來的,回來之後被陽哥訓了一通,現在糖豆居然開口就要一萬元,一千元趕緊出手得了。
男人起身琢磨了一下,最後咬咬牙說道,“一千元,行我就拿走!”
“多少?”秦浩峰不乾了,瞬間瞪圓了眼睛,“大哥,您這一刀直接砍我大胯上了,你這一下子差點把我砍沒了。”
“沒您這麼砍價的,這樣你要是相中了,反正也快過年了,8000元!”
男人搖搖頭,表示這價格自己不接受,怎麼說你這都是個仿品,這價格太貴了,“我是真心買,一口價1500元!”
“行,我就拿走;不行,我去彆人家轉轉。”
原以為秦浩峰應該答應,沒想到秦浩峰直接拿起瓶子放了回去,乾脆的說道,“不行,您在去彆人家轉轉吧,我伺候不了您!”
說完話,秦浩峰一副賭氣的樣子,轉身就向櫃台走去,絲毫不搭理男人。
男人又回來跟秦浩峰墨跡了半天,秦浩峰就是不答應。最後男人扔下一句話,“我就不信了,這麼多鋪子,我找不到合適的!”
男人轉身摔門出去了,柱子跑過去打了秦浩峰肩膀一下,“你瘋了,1500元直接給他多好,咱倆那800元一下都回來了!”
“你才瘋了呢!”秦浩峰不服氣的說道,“那瓶子哥都說過,仿的著實一流,就連關金川、楊世年那樣的人估計都看不出來。這麼好的瓶子,他在彆人家能找到?就算找到了,人家能便宜賣給他?”
“你現在到後麵找個箱子,等他回來你就假裝把貨往箱子裡放,你信不信,我穩穩當當賣他5000元!”
“你就吹吧!”柱子臉一扭,嘴一撅。
“打賭!你輸了,這個月工資給我;我輸了,這個月工資給你,行不行!”
柱子眨巴眨巴眼睛,衝著秦浩峰說了一句,“行個粑粑!”
說完話,柱子轉身就往後麵走。刀疤還以為柱子真生氣了,坐到陳陽身邊,“陳老板,你不管管,勸勸?”
陳陽麵帶笑容,遞給刀疤一根煙,“我信糖豆!”
這都信?除非那人腦袋被驢踢了?換我指定不回來了!刀疤心裡犯起了嘀咕,他們怎麼掙的這麼多錢?
正想著,隻見柱子手裡拿著兩隻箱子從後麵出來,往地下一扔,伸手拿起幾隻瓷器放在箱子裡,“行不行?”
“再放兩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