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青雲微微黑著臉,自己帶陳陽來其實目的很簡單,就是為了撿漏和開闊眼界,誰能想到在這裡碰到邊飛軍和蔣光泰。按照道理來說,以邊飛軍的身份,是不適合來為這種私人拍賣會做鑒定的,誰知道燕先生用了什麼手段,將他請來了。
來就來唄,偏偏趕上邊飛軍和蔣光泰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,在蔣光泰心裡,像邊飛軍這種世代土夫子,怎麼能登大雅之堂;邊飛軍則認為,你蔣光泰一家根本就不懂得尊重文物,你出來玩古董,就是對古董的不尊重,兩人互相看不上看,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。
碰巧今天自己帶來了陳陽,陳陽又贏過蔣光泰,邊飛軍怎麼可能放過這種機會。
“邊飛軍,你什麼意思?”蔣光泰瞬間不乾了,拍著椅子瞪著眼睛,指著邊飛軍喊道。
邊飛軍則一臉氣定神閒,慢悠悠喝著茶,臉上掛著冷笑,“我能有什麼意思?一個長輩,連小輩的眼力都不如,怎麼還舔著臉在古董界混呢?”
“你放屁!”蔣光泰氣的直接站了起來,“我隻是在物件上被這小子贏了一次,哪裡眼力上輸了?”
蔣光泰說的沒錯,眼力上確實沒有輸給陳陽,但誰讓陳陽人家找到一套宋書呢,當天自己以為穩贏陳陽呢,乾脆都沒有往那邊的攤位上去。
“行了,蔣光泰,”邊飛軍臉上帶著笑意看向蔣光泰,“輸了就是輸了,什麼眼力、物件的,有必要區分那麼明白麼?如果你不是眼力不行,你怎麼會沒發現宋書呢?”
蔣光泰被邊飛軍氣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,邊飛軍明明就是在詆毀自己,自己卻沒有辦法反駁。
“好,好,”蔣光泰擺擺手,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,“我眼力不行!我眼力就是在不行,也是用眼睛看,不像一些土夫子,靠鼻子聞!”
“這本事在古董圈都浪費了,應該去警犬大隊!”
蔣光泰說完,其他人都強忍著笑。在座的這些人,隻有邊飛軍用鼻子聞古董,這在古董界絕對是個奇葩的存在,但是人家這鼻子真好使,一聞準對。
“你t再說一遍!”邊飛軍這下不乾了,拍著椅子衝蔣光泰嚷嚷著,“老子就算是條狗,也是一條忠犬,像t你,你還有臉碰老玩意,我呸!”
“你t啥意思!”蔣光泰瞪著眼珠子也站了起來,兩人眼睛都冒著火光,感覺隨時就會發生一場大戰。
“蔣光泰,如果我沒記錯的哈,四人的那些年頭,你們老蔣家可沒少霍霍好東西?內聯升從鹹豐三年就有了,那門臉都是大清時候留下來的,你們家說砸就給砸了?”
“王百川他們家,他家祖上從光緒年就開始玩古董,多少好東西呀,也是你們家老大,帶著紅胳膊箍、帶著一幫小青年,踢開人家大門,見到人就掄武裝帶,見到好東西就摔,就那古畫在院裡都堆起來點了,這麼多好東西你們蔣家人都給毀了,今天你跟我說,你要保護文物,保護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,我呸!”
陳陽在旁邊聽完都傻了,要不是邊飛軍說,陳陽還真不知道,原來蔣光泰這老頭,他們家還乾過這缺德事。
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蔣光泰家的事情,邊飛軍說的沒錯,在那個特殊年代,蔣光泰家確實做的很出格。也正因為這樣,後來蔣光泰進入古董界的時候,一部分人還把這段曆史傳為了佳話。
“你好?”蔣光泰蹦起來指著邊飛軍,“你們家三代都是土夫子,你自己說你們家從地裡倒騰多少好東西了?”
“你們是捐給國家了,還是留給子孫了?那t不也都賣了換成錢,填你們肚子了!現在你搖身一變,”說到這裡,蔣光泰還特意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,“喲,我在考古隊,我發掘過什麼什麼墓,那t不是你本行麼,彆人放心,我都害怕你哪天把東西挖出來賣嘍!”
“我咋了,我再是土夫子,我沒霍霍物件!”
“我在啥也不是,我沒乾拋墳掘墓、斷子絕孫的事!”
“你t再給我說一句!”
……
眼看著兩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就要動手了,這時候燕先生好像才想起來一樣,急忙走過來,攔住了兩人。
“二位,二位,給我燕某人個麵子,”燕先生站在兩人中間,向兩人抱拳說道,“二位今天都是因我而來,你們要是在我的地方動起手來,傳出去我這臉要不要了!”
聽到燕先生這麼說,兩人互相哼了一聲,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,互相扭頭都不看彼此。
陳陽抬頭看看燕先生,這家夥不實在呀,聽人家罵了半天,互相揭短,眼看著兩人要動手了,你才站出來拉架,你這剛才分明是在看熱鬨呀!
“行了,諸位休息半個小時,”燕先生抱拳向各位說道,“今晚有勞諸位了!”
聽燕先生說完,各位站起身來去準備,陳陽剛站起來,邊飛軍就喊道,“陳陽跟我走!”
“不行!”蔣光泰在旁邊喊道,“陳陽,你跟我走!”
陳陽頓時楞在了當場,我艸,我怎麼還成香餑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