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會真的是宋美靈那隻麻花手鐲吧?”韓若雪聽到麻花手鐲之後,不由大吃一驚。
作為一名玉石商,像這種奇特的東西,韓若雪當然聽說過。這世界上能被稱為麻花手鐲的並不多,絕對不會超過兩三隻,而最出名的,就是宋美靈手上那隻。
“韓小姐也知道這麻花手鐲的來曆?”陳陽一邊低頭清理玉鐲上精細處,一邊開口問道。
韓若雪點點頭,“據說當時清末京城,有家叫崇古齋的玉器店鋪,老板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尋到了一塊絕世翠石,顏色上佳。後經過玉雕師傅的細心研磨和雕刻,一對精美絕倫的麻花手鐲就誕生了。”
“可惜,手鐲從材料到手工,都是一等一的貴重,非常人可以消費得起,所以手鐲製成後就被束之高閣。直到後來,手鐲被老板帶到了滬上,青幫大佬杜月笙為了討五太太孟小冬的歡心,四處物色金銀首飾,意外發現了這對麻花手鐲,並以四萬大洋的重金買下,送給了姨太太孟小冬。”
說到這裡,韓若雪不由歎了一口氣,“可惜這對手鐲沒能在孟小冬手上戴得長久。後來在一次宴會上,孟小冬遇到了宋美齡。兩人寒暄的間隙,宋美齡的目光一直停在這對麻花手鐲上,讚美喜愛之情溢於言表。雖說孟小冬是杜月笙的姨太太,有錢有地位,但跟這位“民國第一夫人”比起來,自己隻有巴結的份兒。”
“然而,孟小冬是京劇演員出身,最會察言觀色,與大人物打交道,也不管自己有多喜愛這對手鐲,二話不說就褪下送給了夫人。此後,這對翡翠麻花手鐲就一直戴在了宋美齡的手上,無論後來經曆何種變遷,手鐲都不曾離身。”
陳陽聽完點點頭,表示說的倒是沒錯,但眼前這隻手鐲絕對不是宋美靈那隻。
“為什麼?”韓若雪好奇的向陳陽問道,“要知道,畢竟常見的翡翠手鐲並沒有多餘的雕工,這種雕成交纏盤雜的麻花扭和狀,是非常很考驗師傅雕刻功力的,現在國內最頂尖的手工師傅,都不敢這麼雕,稍有不慎,整塊材料就廢了。”
陳陽將整隻手鐲擦拭完畢,將手鐲放在了桌麵上,看著手鐲笑著說道,“你自己都說了,這手鐲民國第一夫人形影不離,人家現在還在國養老呢,手鐲怎麼會在咱們這裡?”
宋美玲這款麻花手鐲,在宋美靈03年去世之後,便一直沒有出現在大眾視野裡。
有一種說法,說蔣孔幾家的後人拍賣了這對手鐲,至於在何處拍賣,賣給了誰卻不得而知,都無從查詢。
而現在是1994年,也就是說宋美靈這位民國第一夫人還沒去世呢,那眼前這隻手鐲,顯然不是她的。
“也對哦!”韓若雪低著頭,小聲說了一句。
自己簡直笨死了,怎麼會突然想到是宋美靈那隻呢?人家現在還在國呢,總不至於說,人家在國過不下去了,將手鐲賣了吧。
“而且最關鍵的一點,”陳陽將手鐲拿起來放在光下,“你們注意看,這隻手鐲麻花狀的位置,一點瑕疵都沒有,而在手鐲上部,裡麵有少量飄絮。”
“據說宋美靈那隻可是上等老坑冰種翡翠,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狀況。”陳陽拿著手鐲向韓若雪和魏老板說道,“所以,這根本就不是那隻。”
魏老板在旁邊點點頭,“雖然說不是那一隻麻花手鐲,但是單憑這料子和工藝,估計最少也要十來萬,陳老板,恭喜呀,您這次又撿大漏了!”
魏老板抱拳笑著向陳陽說道,陳陽回頭向看傻子一樣看著他,反問道,“十來萬?魏老板,開什麼玩笑,這東西我放在手裡,等姓宋的一嗝屁,這物件至少上千萬!”
什麼?所有人紛紛看向陳陽,韓若雪和魏老板臉上都充滿了驚訝之色。
對呀,像這種名人戴過的東西,等名人去世之後,那一定是無價之寶。雖然說這位民國第一夫人不知道現在身體狀況什麼樣,但她身體再好,早晚都得走到陳老板前麵,到時候,陳老板手裡這同款麻花手鐲,那價格還不得跟火箭一樣,蹭蹭往上竄。
“陳老板,”韓若雪在旁邊問道,“就算按照你說的,像這種東西,等夫人走了之後,沒準要放進博物館的,到時候你怎麼糊弄出去?”
陳陽嘿嘿一笑,自己心裡知道,麻花手鐲從宋美靈走了之後,就消失了,可他們不知道。
“誰說隻有一件了?”陳陽笑了一下,“再說了,連蛤蜊的琥珀都有人信,你還擔心沒人信,這是夫人戴過的?”
陳陽說完,幾人扭頭向袁老四看去,袁老四剛才還一臉的羨慕,現在聽到陳陽這麼說,不由低下了頭。
“嘿,說你呢,”陳陽晃晃手裡的鐲子,“現在怎麼說?”
袁老四嘿嘿一笑,“陳公子,我在這裡給你賠禮道歉了,今天多有得罪,等有空的,我擺上一桌,專門給你道歉,告辭!”
袁老四說完話,生怕陳陽讓自己履行剛才的賭約,連放在桌子上的那些東西,都沒拿轉身就往門外走。
袁老四打開門,剛要邁腿走出去,一道身影擋住了自己的去路,“呦嗬,這不是袁半仙麼,這是要乾嘎去?”
“攔住他!”
來人不是彆人,正是振豐。振豐接到陳陽電話,把車開到了中心街,給陳陽打電話,陳陽讓他來敬玉齋,自己找了半天,才找到。
聽陳陽這麼一喊,振豐知道袁老四一定得罪陳陽了,伸手就抓住了袁老四的衣服領子,往後用力一推,“給我回去!”
袁老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袁老四揉揉屁股站了起來,“瘋子哥,咱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,你彆管閒事,要不然我可翻臉不認人!”
“我看看你怎麼不認識我的!”振豐上去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,“媽的,這是我老板!”
袁老四捂著臉,看看振豐,又看看抱著肩膀笑著的陳陽,都是瘋子靠上了關係,原來給市委書記的女婿做了馬仔,艸!
“瘋子哥,”袁老四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,“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,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麼,我是陳公子的馬仔,咱們都是自己人!”
“滾,誰t跟你是自己人!”振豐瞪著一眼就一指袁老四,“彆讓我動手,蹲好嘍!”
袁老四笑著點點頭,雙手抱著腦袋剛蹲在地上,陳陽在旁邊喊道,“振豐,不是蹲下是跪下!”
我去,看來這是沒輕了惹陳老板呀,都得跪下了!振豐一轉頭,本想著讓袁老四跪下,隻見袁老四兩腿一軟,雙膝著地,已經跪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