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,耿主任,你說舉報信是你寫的?”
耿主任點點頭,為了證明舉報信是自己寫的,耿主任背了幾段舉報信中的內容。原來耿主任看職工鬨事被陳國華壓下去了,事情沒有進一步擴大化,指定不會引起上麵的注意,於是向紀委寫了舉報信。
在談話中,耿主任將電子局的情況,添油加醋的向紀委反映了一通,整個電子局上上下下,除了他耿主任,就沒有一個好人,什麼這個領導往下屬單位送自己家親戚了,什麼采購辦中飽私囊了等等都說了一遍。
當詢問到他,職工來局裡鬨事的時候,耿主任眼珠轉悠了幾圈,點點頭,“是,當天司機小田,將譚局賭博將公款輸光了事情說了出去,職工們當時就亂套了,紛紛跑到電子局來,要求給他們報銷。”
“那些職工當時的氣勢,能把電子局拆嘍,”耿主任神采飛揚的說著,“我一看這種情況怎麼行,萬一出點什麼事,咱們怎麼對職工交代,怎麼向上麵交代,我就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大家”
聽到耿主任這麼說,三人同時抬起眼睛看看他,這家夥還真是抓著功勞就往自己身上攬呀,那麼多人都說是人家陳副局解決的問題,到他嘴裡成他的功勞了!
兩名年輕人對視了一眼,在看看剛才記錄在本子上的內容,瞬間覺得不香了。
“我這麼跟你說吧,看到這大茶缸子了麼,”耿主任伸手一指桌麵上的搪瓷缸子,“我那天足足喝了十多缸子,回家之後晚上飯都沒吃幾口!”
中年人聽完耿主任說的,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,“耿主任,你真是個有責任感的人,要是乾部都像你這樣,我們可就省心多了!”
“小事,小事,”耿主任一臉不好意思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,“這不都是為了職工麼,儘力而為,儘力而為!”
“可我怎麼聽他們說,當天是陳副局站在財務室的桌子上,勸退了職工呢?”中年人心裡壞笑著,看著耿主任問道。
“這個”耿主任楞了。
哪個死爹的嘴這麼快,這事你們跟人家調查組說什麼,天天都說不到重點上,你們多說說譚局是怎麼霸權的,怎麼貪汙公款的,真是的!
“不是那什麼麼,”耿主任微微低著頭,想了想,“是,的確是陳副局站在桌子上勸說大家,但他在上麵說,下麵人不一定聽呀,我不就得下麵開解職工麼!”
“都是為了解決問題,不分前後,不分輕重!”
調查了一圈,中年人帶著兩名年輕人暫時離開了電子局,在車上,兩名年輕人不由歎了一口氣,“本以為那個耿主任人挺好的,跟咱們說了這麼多問題,結果他一說是他勸退了職工,我就知道我白記了!”
“就是呀,要是按照他說的,這電子局上上下下都沒有好人了,就他自己一個好人!”
中年人一邊開車,一邊哈哈大笑,“怎麼樣,是不是現在覺得,那位陳副局還可以!”
聽刀疤和振豐說完事情經過,陳陽眯起了眼睛,振豐嘴裡這位張殿楠自己可是非常知道,這是江城繼四爺之後,90年代另一位道上大哥,這家夥心狠手辣,無惡不作。最可惡的是,從1990年開始,一直到2000年,在江城整整猖狂了十年。
他以興辦喬務公司、娛樂城、空車配貨站為依托,進行搶劫、非法拘禁、敲詐勒索、詐騙、尋釁滋事等等犯罪活動。這個犯罪團夥,不但組織嚴密、穩固,而且具有一定的經濟實力,最要命的是,他在江城有保護傘。
提到這個團夥,陳陽想起了上一世,在刷短視頻的時候,看到有人在講當初張殿楠的故事,陳陽就詢問方大海,“大海哥,你這麼牛,當初你怎麼不管管呢,能讓這種人為害一方長達十年之久?”
方大海的原話是,“我怎麼管,我在市局重案隊,小事人家在區公安局就壓下去了,大事找個人一頂,或者往檢察院一報,就說證據不足,直接將案件打回來,連t法院都遞交不上去,我t能有什麼辦法!”
雖然說這一世,方大海現在就是隊長了,但跟張殿楠後麵的保護傘比起來,依舊微不足道,唯一可喜可賀的就是,方振國現在是市委書記,能讓張殿楠顧忌一下。
“刀疤哥,振豐哥,”想到這裡,陳陽看看兩人,“你們得先離開江城一段時間,無論是梁有才的事,還是張殿楠的事,都不好解決,為了以防萬一,你們暫時離開江城。”
振豐聽陳陽說完,臉上一愣,隨即表示自己不能走,工程那邊自己還得看著呢!
陳陽擺擺手,表示工程那方麵先不用擔心,寧可錢不掙,也不能讓兩人出事,“這樣,你們也彆亂跑,你們帶上足夠的錢,直接去秀才村!”
“秀才村?”振豐和刀疤異口同聲向陳陽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