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吃驚不是因為沒見過這枚葫蘆形寶璽,而是知道這枚葫蘆形寶璽對於師傅的重要性,上一世陳陽就知道,這是杜明德一生中最喜歡的五件寶貝之一,曾經有不少人開出天價想要購買,杜明德都沒有賣。
後來師傅去世,師傅將大部分畢生所藏都留給了那個敗家兒子,也不知道杜升在什麼時候將這枚葫蘆形寶璽賣了,直到2020年,陳陽在拍賣會見到這枚葫蘆形寶璽的時候,大吃一驚,還特意聯係了當時的賣家,發現不是杜升,當時這枚葫蘆形寶璽以9890萬的價格拍賣出去了。
而師傅去世前,曾多次告訴過陳陽,因為自己入門晚,這輩子隻要把元明清玩明白了,那就受用無窮了,所以在師傅將一部分康乾時期的官窯瓷器留給了自己。可就在師父去世後三年裡,陳陽好像突然開竅了。
現在師父居然能把這寶貝借給自己?
璽始出於周,到了周朝才有璽和印之分,皇帝用的印叫璽,而臣民所用隻能稱為印。公元1746年,也就是乾隆十一年的歲次丙寅初春,一件堪稱稀世之寶的晉人書法作品擺在乾隆皇帝麵前,這就是與王羲之《快雪時晴帖》、王獻之《中秋帖》比肩並肩的王珣《伯遠帖》。
對藝術品收藏癡迷有加的乾隆皇帝而言,恐怕再也沒有比此更讓他心動的新春禮了。乾隆皇帝在欣喜之餘,立即將當時處理政務之暇用於休憩的養心殿西暖閣西次間的“溫室”開辟出來,專門用以貯存這三件稀世珍寶,並命名為“三希堂”,這就是三希堂名字的由來。
三希堂可以說是清宮古代藝術品收藏的聖地。雖然隻有四平方米大小,但陳設幽雅、古樸,高雅與精致始終充溢著這個狹小的空間,散發出濃濃的書卷氣,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乾隆帝古代藝術品收藏所達到的極高品位的代表。三希堂的內部陳設從乾隆朝確定以後,曆經嘉慶、道光、鹹豐、同治、光緒、宣統各朝,都從未有過變動,至今仍保持原貌。
根據寶藪著錄,此璽為三方組璽中的一方,與之相配的另外兩方璽分彆為“古稀天子之寶”和“猶日孜孜”璽。經查檔案,“猶日孜孜”碧玉璽亦成於乾隆四十五年,與本“三希堂”璽為同年製成,而此年恰為乾隆七十大壽。可惜的是,“猶日孜孜”璽在2008年由港城蘇富比公司拍出,原為法國著名收藏家埃米爾·集美的收藏。
這方碧玉葫蘆形“三希堂”璽所用材質為碧玉,綠色之中分布黑色斑點,玻璃質感強,其硬度明顯高於和田玉,這些狀況都非常符合瑪納斯碧玉的特點。瑪納斯碧玉是清代,特彆是乾隆時期新發現的玉種,在乾隆時期大量進入清宮,成為乾隆時期清宮玉器製作最為重要的原材料之一。
“師傅,您這”陳陽確定無疑之後,急忙將三希堂璽放回了盒子中,“這不行,您趕緊收起來!”
杜明德笑著碰了一下陳陽的肩膀,“你小子,我又不是給你,我是借你!”
這物件可是乾隆皇帝三希堂的寶璽,首先經濟價值就不用提了,主要是它的曆史價值和文化價值,根本就無法估量;其次,小鬼子對咱們皇帝用過的物件,非常偏愛,將這東西拿去跟他們鬥寶,最起碼小鬼子不會故意降低它的價值,可以保陳陽立於不敗之地。
“不是,”陳陽擺擺手,“師傅,說實話,這次鬥寶我心裡也沒有多大把握,萬一給你輸了呢?要是我自己的物件也就算了,您這個多可惜呀!”
杜明德看了陳陽半天,隨即嘴裡一翹,一隻大手重重拍在陳陽的肩膀上,“師傅信你!”
杜明德知道陳陽是什麼意思,出這麼重的賭注,就是為了引小鬼子拿出好東西來跟他對賭,目的隻有一個,那就是從小鬼子手裡多贏一件是一件!
“我的徒弟,能有這種魄力,當師傅的怎麼能信不過你!”
陳陽看著杜明德,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,隨後示意杜明德等自己,轉身去了臥室,不大一會抱著幾件東西回到了客廳。
“師傅,不好意思,東西放在臥室,您不方便隨便進去,您看看這幾樣物件!”
陳陽說著話,打開一個盒子,笑著讓杜明德看。杜明德看到之後,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,“好小子,康熙十二花神杯,一套?”
一件件物件看下來,杜明德吃驚不已,原來在這一年裡,陳陽居然撿漏了這麼多好物件,他藏在家裡的這幾樣物件,隨便拿出去哪一樣,都夠彆人羨慕一輩子了。最後杜明德看到了王維的那幅扶生授經圖,“這怎麼會在你這裡?”
陳陽也表示奇怪,所以讓師傅仔細看看,這幅畫是不是哪裡有問題,自己看不出來。經過杜明德仔細鑒彆,杜明德認為這幅絕對是真品無疑,隻不過這事情很讓人奇怪。
“難道當時王維畫了兩幅?”杜明德緊緊皺著眉頭,明明已經在鬼子手裡的物件,怎麼會出現在陳陽手裡呢?
“師傅,我打算帶著這幅畫、茶盞加上三秋杯去跟小鬼子鬥寶!”
在陳陽家休息了一晚上的杜明德,第二天早上坐著陳陽的汽車,跟陳陽一同前往子陽寄當行,還沒等到門口呢,陳陽就看到一幫人圍在了自己店鋪門口,其中有不少記者,拿著長槍短炮,正在等著自己。
秦浩峰和柱子等人,在屋裡也紛紛被記者圍住,等陳陽下車之後,記者瞬間就圍了過來,陳陽一邊麵帶微笑,一邊想鋪子裡走著,從記者的提問中,陳陽明白了,這是有人看到自己拿出那麼多好物件走賭注,眼饞了。
“陳老板,你拿出這麼多國寶,去跟井上對賭,您的目的是什麼?”
“陳老板,您為了自己出名,置國寶如同兒戲,你負得起這個責任麼?”
當陳陽走進店內,看到坐在位置上的蔡館長和薑濤,心裡瞬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,旁邊省台的記者,早就架好了設備,等著進行采訪。秦浩峰和柱子、勞衫已經被記者圍上了,見到陳陽進來,記者們紛紛轉頭將麥克風對準了陳陽。
陳陽伸手擋開攔住自己的麥克風,衝著蔡館長和薑濤微微一笑,“不知道是什麼風,把二位吹到了我這個小店?”
“當然是歪風邪氣!”蔡館長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,伸手一指陳陽,在記者麵前開始斥責陳陽。
“各位記者,這位陳老板,為了一己私利,視國寶如同兒戲,他在電視裡說的每一樣物件,都是我們五千年文明和智慧的結晶。這些東西現在國內非常少見,去輕易的拿著這種國寶,去當賭注,簡直就是在犯罪!”
修內司官窯海棠瓶,那可是宋代的物件,彆說那麼大一件的瓶子了,現在全國範圍內,就算連隻碗都找不到。我們國家的博物館裡,也僅僅有幾塊碎片,而他就這樣輕易拿出去跟人做賭注,像這種國寶級彆的文物,根本就不配放在陳陽手裡,應該交給我們省博保管。
此時薑濤也在旁邊衝著記者說道,“就像在電視裡說的,宣德爐現在根本見不到真品,他手裡那隻吳邦佐的宣德爐,可以說真宣無疑。像這樣的國寶,就算放在首博裡麵,也不會輕易擺出來展示。”
他陳陽可倒好,不僅不珍惜,還隨意拿出去跟外國人做賭注,像這種東西,理應交給我們研究院,我們可以進行分析,之後從史料記載中找到宣德爐的鑄造方式,從此揭開這個工藝謎團。
“陳老板,蔡館長是省博的館長,薑院長是我們曆史研究院的院長,您認為他們說的有道理麼?”
陳陽坐在椅子上,翹著二郎腿,悠閒的喝著茶,見到省台記者將麥克風放在自己麵前,隻是淡淡冷笑了一下,“他們說的有沒有道理我不知道,但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配做館長和院長,我個人覺得,可以換人了。”
“陳陽,你說什麼?”蔡館長瞪圓了眼睛,指著陳陽大聲咆哮著,“我勸你趕緊取消和井上的對賭,之後將這些國寶交出來。”
“對!”薑濤也在旁邊幫腔,“另外我提議,將他手裡的宋書和李唐絹本一並交出來,放在他手裡,說不定哪天就被他賭出去了!”
陳陽輕輕的將茶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,笑著衝記者說道,“古董這個行業,講究的眼力,相關政府部門的領導,不僅要看眼力,還要看人品。”說著話,陳陽伸手一指二人,“這二位,眼力不行也就算了,關鍵是人品也不行!”
先說眼力,自己隻是一名普通的古董商,可這二位可是領導乾部,按照道理來說,他們的眼力應該比自己高不少。
“可你們想想,他們要是眼力好,這些古董還能被自己撿漏到麼?古董就在那裡,為什麼他們沒看出來,而我看出來了?”陳陽說完之後,微微抿嘴一笑,“作為我們文化部門的乾部,眼力如此不濟,那還留著他們乾什麼呢?”
國家給他們錢、給他們優越的生活環境、給他們相關保障和手中的權利,他們卻連一件國寶都不能幫國家找回,這不是在養廢物麼!
“我就算養隻狗,還知道自己出去找骨頭吧!他們都不如一條狗,還養他們乾什麼?”
“陳陽,你放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