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站了起來,伸著脖子、趴在桌子上,眼睛看向中間黃庭堅的手卷,這要是真跡,那又是一件轟動古董圈的大事。
黃庭堅仁亭詩卷手卷
黃庭堅,字魯直,號山穀道人,晚號涪翁,今江西修水縣人,北宋著名文學家、書法家,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,與杜甫、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“一祖三宗”(黃庭堅為其中一宗)之稱。與張耒、晁補之、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,合稱為蘇門四學士,又與蘇軾、米芾、蔡襄稱其宋代四大家。
黃庭堅的作品,傳世極少,就連幾大博物館中都很少能看到他的作品,2010年,京城保利夜場拍賣會,一幅黃庭堅《砥柱銘》經過70多輪競價,賣出43億,成為有史以來最貴的書法作品,一直到後世,都無人能超越,單字價達到70萬,成為最貴書法。
雖然很多外行,時常抨擊黃庭堅的字震顫形態,將其罵作醜書,但一點不妨礙他的價值。
說黃庭堅醜書,主要意思說他字寫的不規矩
說到黃庭堅,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,說完之後,指定有人會罵這個人是傻b!
小鬼子東京細川永青文庫有一幅黃庭堅的大字神品,叫做《經伏波神祠詩卷》,由劉禹錫所作,共計171字,黃庭堅建中靖國元年抄寫,水平與《砥柱銘》不相上下。
範成大稱讚曰:“山穀晚年書法大成。如此帖,毫發無遺恨矣。心手和調,筆墨又如人意”,文征明也題跋雲:“右黃文節公書劉賓客《伏波祠詩》,雄偉絕倫,真得折釵、屋漏之妙。”
這件真跡,明代被項元汴收藏,清朝轉入梁清標手中,後入內府藏於乾隆、成親王手中,卷首有成親王的題簽:“黃文節公伏波神祠詩,張孝祥、文徴明題,治晉齋。”
民國時期,輾轉流入葉恭綽手中,題有“世傳山穀法書第一,吾家宋代法書第一”,後來不慎失傳,張大千苦尋20多年,1950年得到下落,趕緊買下。
為了與好友分享喜悅,讓字跡流傳後世,他帶著真跡去往鬼島,委托京都便利堂複刻,由於耗時太久,張大千委托這位小鬼子好友代辦,不料之後被好友騙走。
後來這位張大千的小鬼子好友猝然離世,真跡下落不明,之後被細川侯爵所購,如今藏於小鬼子東京細川永青文庫。
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,陳陽也是在後世時候,聽一位老者所說,據老者說,字畫圈內知道這件事的老人不少,隻是大家都沒有傳出去而已。
陳陽當時聽完就一個想法,這位大師的字畫是怎麼出名的?他真以為藝術無國界了?
“無心經世網,有道藏空山。養生息天黥,藝木印歲寒。德人牆九仞,強學窺一斑。張侯大雅質,結發闖儒冠關。踦贏或諧偶,老大嘗艱難。築亭上雲雨,日月轉朱欄。床敷聽萬籟,我家頗寬閒”
周先青拿著放大鏡,一個字一個字看著,邊看口中還邊說著,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,周先青終於放到了手中的放大鏡,小心翼翼的起身,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,不住的點頭,“好,好,好!”
“這副書法結字中宮緊收,而四麵呈放射狀,筆畫長槍大戟,筋脈舒展,鋒芒外露,骨力特健。非常符合黃庭堅的風格。”
黃庭堅在上學晉唐,作為蘇門學士,服膺老師蘇東坡的書法,兼收並蓄。無論小字、大字行書、大字狂草脫出當時書風的窠臼,有強烈的個人特色,其雄健縱逸的神氣,淡宕從容的風度。
如果說不能確定字的話,還可以看藏印。
“新安吳廷”印,這是為明代收藏大家吳廷之印。吳廷是明代大鑒定家、書畫家董其昌、陳繼儒都與他過從甚密。吳廷的書畫收藏不但在徽州首屈一指,而且名振江南。吳廷的藏品大多流入江南收藏家之手,最後又歸於清內府,著錄於《石渠寶笈》的甚多。
“於騰之印”、“飛卿珍秘”這是清代於騰鑒藏印。於騰是清代書畫鑒賞家、藏書家,年少家貧,發奮讀書,科舉中鄉試、縣試、會試連捷。任四川宜賓、銅梁知縣,後官至代理成都知府,這在曆史上是有相關記載的。
他政事之餘喜鑒定和收藏文物,所得官銀大都購買書畫,並逐件詳加考釋。所藏書畫以宋畫冊頁最為珍貴,如宋代馬遠《梅石溪鳧圖》,林椿《梅竹寒禽圖》,宋徽宗《臘梅雙禽圖》等等。這些名作都被他編入《宋人畫冊》或《兩宋名畫冊》中,其中這件黃庭堅《仁亭詩卷》也在記錄中,說明在清代也曾是他的藏品。
“周老,這真是一幅黃庭堅的真品?”葉輝也皺著眉頭看著,黃庭堅的字,雖然清宮也有收錄,不過能到他手裡,那絕對是不可能的,所以葉輝也沒見過黃庭堅的真跡,現在聽周先青這麼說完,也不由狐疑起來。
周先青微微皺起了眉頭,目前自己倒是可以認可這是一件真品,但想要得到確定的答案,需要找其他專家一同鑒定,如果有哪位知名藏家能為其做題跋,那就更好了。
聽周先青這麼說完,葉輝微微點了點頭,他心裡明白,周先青更偏向於真品,隻不過像這種價值的真品,他自己說沒用,需要多位專家認可才行。
錢老板在旁邊把嘴一撇,白了一眼陳陽,“一幅無法鑒定真偽的作品,那不能作數。”
“誰知道他陳陽從哪裡弄來一件贗品,糊弄咱們呢?”說道這裡,錢老板提醒在座的各位,陳陽可是在去年鬥寶的時候,拿出一件宣德爐贗品,那做工連小鬼子都信以為真了,要不是後來他當麵解釋,大家都以為是真品了。
“所以說,這件不能作數!”
陳陽抱著肩膀笑著看著錢老板,看到他麵前放著的一袋麵皮,還有一碗辣子,陳陽不由想笑。
“周院長,”鐘副會長看著周先青問道,“您是評委,您怎麼看?”
周先青對於這幅黃庭堅書法真偽,表示可以先待定,但就今天現場的情況,自己倒是可以認為這是一件真品,至於結果,他們各位看著辦,這就是自己的意見。
“這怎麼行,那算陳陽贏了,還是輸了?”
“對呀,周老,比試總得有個輸贏吧,你這一句話,把結果放一邊了,這算怎麼回事?”
看著大家爭論的樣子,鐘副會長也不好說什麼,示意大家先不要吵,之後抬頭看向陳陽,“陳老板,要不先看看你的瓷器、玉器?”
陳陽拍拍手,表示沒有問題,詢問瓷器比試誰贏了。鐘副會長指著桌麵上的物件,跟陳陽說了一遍。陳陽起身走到葉輝那件邢窯麵前,仔細看了起來,邊看邊衝葉輝豎起了大拇指,“葉少,好眼力呀,邢窯呀,我都沒見過!”
葉輝掃了陳陽一眼,“陳老板,彆客氣了,把你的物件拿出來吧,也讓大夥開開眼!”
“不急,不急,我先看看邢窯,還沒見過呢,真漂亮!”陳陽一邊說著話,一邊朝鄭民招招手,鄭民將一隻小盒子拿了出來,走過來遞給陳陽。
“師叔,你輸的不冤呀,這邢窯多好呀,我看呀,除了五大窯,今天沒人能贏下葉少了。”說著話,陳陽將小盒子打開,從裡麵將鈞窯拿了出來,隨意的放在鐘副會長麵前,伸手拿過邢窯,“葉少,您先看著,我先欣賞一下您這物件。”
當鈞窯放在桌麵上的時候,周先青第一個眼睛亮了起來,緊接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,我艸!鈞窯!
錢老板看到陳陽拿出的鈞窯,想起當時飯店門口,陳陽曾出來買過麵皮,當時就明白自己被陳陽截胡了。
“陳陽,我艸你大爺!”錢老板拿起裝著麵皮的袋子,直接扔向了陳陽。
“啪!”陳陽抱著邢窯轉身走,整袋子麵皮直接扔到了周先青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