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馬見狀,立刻心領神會,輕輕碰了碰陳陽的胳膊,用眼神示意他把玉璧拿出來,同時壓低聲音提醒道:“把你那件玉璧拿出來,讓老領導看看吧!”
陳陽心裡暗自腹誹:就不能明說麼,你敲兩下桌麵我就知道你什麼意思?雖然心裡這麼想著,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包打開,將裡麵的玉璧小心翼翼地拿出來,放在了茶幾上。
老領導放下茶杯,拿起放大鏡,對著玉璧仔細地看了幾分鐘,一邊看一邊點頭,臉上逐漸露出了驚喜的神色,放下放大鏡後,他笑著說道:“好東西,好東西,正兒八經的漢代九龍玉璧!”
“這沁色老舊,物件非常開門,尺寸也對,雕工也沒有問題,”老領導愛不釋手地拿著玉璧,興奮地跟陳陽和老馬展示著,“你們看,這細微的裂紋,尤其是裂紋內部的沁色,絕對不是人為做舊的,是自然形成的,難得的物件呀!”
陳陽在旁邊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,一邊聽老領導說著,一邊不斷點頭,還不時豎起拇指稱讚老領導眼力獨到:“您老這眼力真獨,好多人就因為這玉璧上的裂紋,都認為這物件不值錢呢!”
老領導聽完哈哈一笑,大手一揮,自信地說道:“這他們可就錯了,這種玉璧如果一點裂紋都沒有,那才是假的呢!真正的老物件,經過幾百年的歲月洗禮,又在土裡被埋了那麼久,怎麼可能完好無損呢?”
“市場上這類玉璧仿品很多,”老領導戀戀不舍地撫摸著玉璧,感歎道,“真正的物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。小夥子,能告訴我,你是怎麼得到的麼?”話一出口,老領導瞬間覺得有些不妥,急忙補充說道,“沒關係,規矩我懂,要是不方便,你不說也行!”
“這有啥不能說的,”陳陽咧嘴一笑,“您也是老藏家了,跟你這樣的前輩,我也不用藏著掖著的。”隨後,陳陽將自己是如何將這塊玉璧入手的經過說了一遍。
當陳陽說完之後,老領導仰頭哈哈大笑,笑聲中氣十足,透著一股豪邁。旁邊的老馬抽了一鼻子,側頭看看陳陽,拿起玉璧就跑,這辦法估計也有你這冒失家夥能想到。
老領導笑過之後,一拍大腿,豪爽地說:“行,小夥子,今天我高興,說說你準備多少錢出手?”
“老領導”聽到老領導直接問價格了,旁邊的老馬立刻想要製止,老領導卻揮揮手,示意他不要插嘴。
陳陽比劃了一個手勢,“八十萬!”
“多少?”沒等老領導開口,坐在旁邊的老馬先跳了起來,他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陽,仿佛見了鬼一樣。鄒老板隻跟自己說會給自己留十萬的好處,可沒告訴自己這小子要賣八十萬,這不是開玩笑呢麼?
老馬緩過神來,指著陳陽的鼻子罵道:“你想好了再說,當著領導的麵,你可彆開口瞎要價!”
老領導聽完也愣住了,顯然是沒想到陳陽能開這麼高的價格,隨後他笑著抬頭看看陳陽,心裡暗想:還是年輕啊,覺得撿漏一件東西,一步就可以致富了。
“小夥子,你這價格確實太高了,”老領導看著手裡的玉璧,語氣和緩地說,“這樣吧,二十萬,我直接就留下了!”
二十萬價格確實不低了,老馬在旁邊心裡琢磨了一下,如果陳陽答應二十萬出手,那幾乎就沒自己什麼事了。陳陽在旁邊搖搖頭,不慌不忙地說:“老領導,您是大藏家,這玉璧不用我多說什麼吧?”
“要是一般的漢代玉璧,二十萬已經是高價了,我要是說不行,那是我給臉不要,”說道這裡,陳陽表情嚴肅了起來,“漢代玉璧,大多為穀紋、浦紋、乳丁紋,像這種浮雕九龍紋的玉璧,那是鳳毛麟角,您老應該比我更清楚,什麼樣的人才能用這種玉璧陪葬吧?”
說到這裡,陳陽嘿嘿一笑,“所以您老說,八十萬多麼?”
老領導抱著肩膀,仔細端詳著桌麵上的玉璧,陳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,漢代玉璧市麵上不少,但是像這種九龍紋飾的,確實很少見。一般來說,這種玉璧都是皇室陪葬用的,那八十萬的價格也高了一些。
“這樣吧,”沉吟片刻,老領導抬起頭,看了一眼陳陽,緩緩說道:“我給你再加二十萬,四十萬不少了!”
老馬在心裡算了一下,拋出去給自己的十萬,他還能剩下三十萬,這小子應該
“不行!”老馬那邊心裡還沒琢磨完呢,陳陽已經開口拒絕了,“老領導,我不是不給你麵子,就像你說的,四十萬價格確實很高了,但這四十萬不能全到我手裡呀!”
我艸!老馬聽到陳陽的話,心裡頓時咯噔一下,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,心臟也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。壞了,這小子,該不會是要
“哦?這是為什麼呢?”老領導看了一眼老馬,笑著向陳陽問道。
陳陽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樣,支支吾吾地說道:“那個老領導,您是知道的,我這人彆的毛病沒有,就是實誠,不會說話。”
“老領導,不是我不知足,”陳陽一臉的委屈,“按照你出的價格,四十萬是沒有問題的。但鄒老板跟我說,他能給我介紹一個好買家,而且絕對是個大頭,但前提是,我必須給他留二十萬好處費”
他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,說道:“您想想,四十萬到我手裡,再給鄒老板二十萬,那我手裡不還是二十萬麼?那我不賣好不好呢?何必折騰呢?”
“噗!”陳陽說完,旁邊的老馬一口茶水噴了出去,小子,你這是要毀了老鄒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