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給父親遞了根煙,點上火,慢悠悠地說:“爸,您彆著急,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,小鬼子那邊肯定也要仔細斟酌,畢竟咱們放出去的消息,他們不可能輕易相信。”
陳國華吸了口煙,微微點點頭,緩緩吐出煙圈問道:“那你說,咱們還得等多久?”
陳陽抬頭想了一下,表示至少還得在等一天,“咱們現在是釣魚,得有耐心,等魚兒自己上鉤。”
陳陽表示陳國華不要著急,這種事情沒那麼快,小鬼子也得仔細掂量一下,人家又不傻。想從小鬼子那騙錢,不但要比小鬼子心眼多,還要比他們有耐心,如果要是著一點急,很容易被小鬼子看出破綻。
幾人正說著話,小槐的大哥大響了起來,小槐接起電話,還沒說兩句,陳陽就看到小槐一臉無奈的樣子,嘴裡嗯啊的應付著,最後掛了電話,小槐直接往沙發上一倒。
“哎呦我的天,陳老板,來之前振豐哥和刀疤哥說,這是個享福的活,好吃好喝好日子,享著福就把錢給你掙了。”小槐躺在沙發上,看著天花板,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。
陳陽和陳國華都被小槐誇張的語氣逗笑了,陳陽問道:“怎麼,這活兒不好乾?”
小槐一臉苦相,“享福確實享福,就是這電話,接的讓人想死!”說著,小槐仰頭躺在沙發上,看著天花板,“我現在一聽到大哥大響,就覺得身邊有炸彈要爆炸!”
陳國華在旁邊哈哈大笑,“你這孩子,形容的真邪乎,大哥大像炸彈!”
小槐無奈地看了陳國華一眼,“陳叔,您是不知道,這電話從早上到現在,每隔五分鐘、十分鐘就響一次,什麼人都有,都快把我煩死了!”
陳陽也覺得好笑,“來說說,都有什麼人打電話來?都說了些什麼?讓我們也樂嗬樂嗬。”
“就剛才,我接的那個電話,一個什麼古董店,什麼什麼宏光閣,老板姓鄒,說他知道這瓶子在誰手裡,他可以幫我聯係瓷瓶的主人,但他從中間要收三十萬信息費。”小槐一軲轆從沙發上坐起來,翻了個白眼說道。
“叔,你說這都什麼人呀?啥也不乾,一張嘴就三十萬信息費,還讓我有空可以去他店裡坐坐,說什麼合作共贏。”
“等會!”陳陽聽到「鄒老板」三個字,猛地直起身子,眼睛一亮,轉頭問小槐:“小槐,你剛才說誰?哪個鄒老板?”
小槐被陳陽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,愣了一下才回答道:“他說他是宏光閣的鄒老板啊,怎麼了陳老板,您認識他?”
陳陽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人的身影:那個油頭粉麵、滿嘴跑火車,卻又透著一股精明的古董店老板。
陳陽沒有直接回答小槐的問題,而是摸著下巴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:“認識,當然認識,老熟人了!這老小子,還真是無孔不入,什麼錢都想賺啊!”
從小槐嘴裡得到了確切答案,陳陽嘿嘿一笑,“這老小子真是什麼錢都掙呀!不行,我得逗逗這老小子!”
陳陽心中已經有了主意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,一把抄起桌上的大哥大,熟練地撥通了鄒老板的號碼。
電話接通的一瞬間,陳陽立刻換上了一副爽朗的語氣,大聲說道:“喂!老鄒啊,最近生意怎麼樣啊?日子過得挺滋潤吧!”
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,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誰,試探性地問道:“請問,您是哪位?”
“怎麼著,鄒老板真是貴人事忙,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?”陳陽故意拉長了聲音,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:“我是陳國華啊!老朋友了,怎麼,不記得了?”
小槐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,陳老板怎麼自稱「陳國華」了?那不是……叔叔的名字麼?
“陳,陳先生?”電話那頭的鄒老板語氣明顯有些慌亂,“您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?”
“我怎麼想起給你打電話了?我不應該給你打電話麼!”陳陽冷哼一聲,“我的玉呢,我的錢呢?這都多少天過去了,他們就算把整個羊城玩古董的問遍了,時間都夠了吧?”
鄒老板聽完,急忙表示自己一直在聯係老馬,可老馬一直說,最近幾天他們一直在找人鑒定,可這玉璧有人說是漢代的,有人說是贗品,一時間確定不下來,估計還要再等幾天。
“老馬,老馬,又是老馬!”陳陽粗暴地打斷鄒老板的話,“你少拿老馬來當擋箭牌,大家都是行裡人,誰不明白怎麼回事呀?”
“說吧,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外帶人,在這待不了多少天,你已經跟對麵過完手了,等我走了之後,這錢就成你的了!”
“沒有,沒有,陳先生,大家都是行裡人,我能這麼乾麼?”鄒老板在電話另一端急忙解釋道,語氣中充滿了慌亂和無辜,“不信你可以自己問老馬麼!”
“我呸!”陳陽拿著大哥大啐了一口,不屑地說道,“你把我當什麼人?行裡的規矩我懂!老馬是你的人,我和他留電話,那不是給你留話柄,等你日後說我隔著鍋台上炕麼?”
“我跟說鄒老板,我不管那麼多,再過兩天,我要是看不到錢,我就去你店裡找你去!”說到這裡,陳陽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,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,“到時候,我可不管這玉璧賣沒賣,你得把錢補給我!”
“喂,喂,喂!”鄒老板還想解釋,發現陳陽掛了電話。
陳陽掛了電話,臉上嘿嘿壞笑著,就在這時候,韓若雪打來了電話,“陳老板,小鬼子剛才用150萬的價格,買走了那棵翡翠白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