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槐從演播廳走出來,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等著自己的陳陽,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。兩人一路快步流星,直到走出演播廳的範圍,確定安全了,小槐這才長舒一口氣,一把拉住陳陽的胳膊,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,帶著點顫音說道:“哎呦我去,陳老板,快扶著我點,我現在感覺兩條腿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,軟綿綿的,嚇死我了!”
陳陽看著小槐誇張的表演,忍不住笑出了聲,打趣道:“我怎麼一點沒看出來你害怕呢?我看你在台上表現得挺好的啊,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演說家!要不這樣,我出五百萬,你再上去講一段?”
“五百萬?陳老板,你就彆拿我尋開心了!”小槐說著,將一直緊緊抱在懷裡的盒子遞給陳陽,“這玩意兒,可比在賭場出老千刺激多了,我這小心臟啊,到現在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呢!”
“廢話,誰心臟不撲通撲通跳,不跳人就噶了!”陳陽哈哈笑著,一邊笑兩人一邊向汽車的方向走去。
兩人鑽進跟韓若雪借來的汽車,陳陽一腳油門下去,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駛離了電視台大院。小槐坐在副駕駛上,感覺稍微自在了一些,他迫不及待地解開襯衫扣子,一把扯開領口,一邊扇著風,一邊心有餘悸地跟陳陽抱怨道:“陳老板,你是不知道啊,當時那種情況下,旁邊一個女的,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,死死地盯著我,下麵黑壓壓的還坐著一大片人,你說他們好好坐著聽不就行了?”
“可他們倒好,非要搞事情,一會問我這個,一會問我那個,搞得我腦袋都大了,哎呦我的天呀!要不是我反應快,隨機應變,今天非得讓他們給難住不可!”小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,依舊心有餘悸的說道。
“哈哈!”陳陽聽完小槐的描述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他拍了拍小槐的肩膀,說道:“我就說嘛,小槐你小子天生就是個做大事的料!這麼大的場麵都能震主,而且臨場發揮還這麼出色,真是太厲害了!”
陳陽朝著小槐豎起大拇指,接著說道:“小槐,你知道嗎?你現場編的那段失而複得、得而複失的故事,真的是太精彩了!正好撓到了觀眾的癢處,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,尤其是那段……”
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,吊足了小槐的胃口,然後才接著說道:“尤其是那段你聲淚俱下地描述你如何痛失寶貝,又是如何曆經千辛萬苦才最終找回的經曆,簡直絕了!我都自愧不如啊!”
小槐被陳陽誇得有些不好意思,他撓了撓頭,表示自己那段說興奮了,說著說著不小心說漏嘴了,當時差點沒把自己嚇死了,還好最後圓過去了……
“還有,還有!”陳陽似乎想起了什麼,又接著說道:“你懟那個老頭的片段,簡直太解氣了!尤其是那句‘老子跟你之間的分水嶺,就是羊水!’”
說到這裡,陳陽忍不住又笑了起來,繼續模仿著小槐當時的語氣說道:“羊水一破,老子就含著金鑰匙出生了,你奮鬥一輩子都趕不上老子出生的時候!真的,這話絕了!”
小槐想起當時的情景,也不禁笑了起來,跟陳陽說了起來,自己之前有個朋友,特彆羨慕那些乾部子弟,這話他總掛在嘴邊上。他總是說,我們這些人就算奮鬥一輩子,也比不上人家一出生就擁有的。沒想到,有一天我也能體驗一把當富二代的感覺,這種感覺,真是太……太過癮了!
“太過癮了?”陳陽接過小槐的話茬,笑著問道:“怎麼,裝一回就過癮了?你得真的成為那樣的人才行啊!”
“陳老板,彆開玩笑了,”小槐嗬嗬一笑,“我可沒那種命,用我的話說,分水嶺就是羊水,艸!”
陳陽伸手遞給小槐一根煙,隨後點燃香煙抽了一口,“小槐信我麼?我雖然不能把你變成富二代,但我能讓你成為富一代!”
富一代?小槐扭頭看向了陳陽,嘴角微微翹了起來,“陳老板,我信你!”
陳陽伸出手跟小槐擊掌,“小槐,有一點你一定要記著,你這手藝不能丟,而且不但不能丟,還得跟上科技,就是任何最先進的賭術,你都需要精通,記住我說的是精通,不是懂!”
“啊?”小槐還是有些難以置信,疑惑地問道“陳老板,你該不會是想……開家賭場吧?”
陳陽微微一笑,表示那可是犯法的事,自己還要好好過日子,犯法的事絕對不能乾,“咱們以後,先贏小鬼子,再贏洋鬼子!”
小槐聽到這話,頓時來了精神,瞬間坐直了身體,“陳老板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山人自有妙計!”
酒店旋轉門無聲地轉動,陳陽和小槐並肩走了進來。一股涼爽的空調風拂麵而來,驅散了夏日的暑氣。小槐深吸一口氣,笑著說道:“羊城的氣溫太高了,真是有些不習慣,還是酒店裡涼快。”
陳陽微微一笑,沒有接話,目光掃視著酒店大堂。忽然,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哈森,他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一本雜誌。
“哈森?”陳陽有些奇怪,這老外不是應該在韓若雪的店裡鬨騰嗎?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難道中間出什麼事情了?
陳陽示意小槐先上樓,現在這幾件事不能亂,一件是一件,不能把所有人都混到一起,尤其現在小槐的身份,儘量不要讓其他人知道。看著小槐上了電梯,自己則徑直走向哈森。還沒等陳陽開口,哈森就看到了他,連忙起身打招呼,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