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敏眉頭微微皺起,似乎在思考著什麼,片刻之後,她緩緩開口說道,“而且,我發現”她頓了頓,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,“我發現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古人,這脫脫木耳是誰?我都沒聽說過,你不但知道,居然還知道他的漢名?你這腦袋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?”
上一篇圖位置不夠了,在這張補上,這是陳振孫第二段題跋
“不是”陳陽剛想開口解釋,說自己也是偶然間在一本書上看到的,並非真的博古通今。
誰知,謝明軒卻搶先一步,在旁邊重重點點頭,附和道,“就是,師傅,我上學都沒學過這個人!你真是太厲害了!”
陳陽頓時感到一陣頭大,這越描越黑了,這要是再解釋下去,他們還不得把自己當成怪物啊!他眼珠轉悠了幾圈,計上心來,決定轉移話題,於是故作生氣地說道,“你倆是不是傻?”
謝明軒和宋敏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,一臉茫然地看著他。
“第一,人家叫脫脫木兒,輕聲,不是木耳,還蘑菇呢!”陳陽一本正經地糾正道。
“第二。”陳陽伸手指向題跋旁邊的印章,“這不是他的印章麼,上麵印著呢,脫脫木兒時敏!”
倆人半信半疑地湊過來,仔細地看著那枚印章,果然如陳陽所說,印章上赫然印著「高昌氏脫脫木兒時敏」幾個字。
宋敏看完之後,抬起頭,目光灼灼地盯著陳陽,“我都看不清印的是什麼,就算是,你就知道時敏,是他的漢名?”
“我”陳陽故作鎮定地撓了撓頭,輕描淡寫地說道,“我在書上看到過。”
“你看,你還是之前就知道吧,師傅!”謝明軒咧著大嘴,衝著陳陽豎起了大拇指,毫不吝嗇地讚歎道,“牛b!”
宋敏繞著桌子踱了幾步,隨後停在陳陽身邊,上上下下打量著他,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,她緩緩開口說道,“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,把這畫說得跟真的一樣,可是你彆忘記了,你花了八百萬!”
宋敏故意拖長了音調,將八百萬三個字說得很重,似乎是想提醒陳陽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,她用手輕輕叩擊著桌麵,發出「咚咚」的聲響,像是在敲打著陳陽的心房,她接著問道,“你是真心喜歡這幅畫,想自己收藏呢?還是說,你另有打算,想把它賣了?”
陳陽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,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,這才放下茶杯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“這麼好的畫,你說呢?”他反問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,“當然是……”他故意拉長了尾音,觀察著宋敏的反應,然後才慢悠悠地說出後麵兩個字,“賣嘍!”
“賣?”謝明軒第一個反應過來,猛地抬起頭看向陳陽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賣”宋敏也微微一愣,隨即秀眉微蹙,“合著,你說了半天,這也好,那也好的,什麼曆史上唯一的一副畫,說道最後,你居然要賣?”
陳陽看著他們的反應,笑著點了點頭,語氣輕鬆隨意,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是啊,賣了。這玩意兒,說句不好聽的,在我手裡就是個燙手山芋。”他指了指畫卷,“這可是國寶級彆的,我要是真敢留著,上麵那些人還不得天天惦記著怎麼從我手裡‘請’走啊?還不如賣了,落個清淨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宋敏微微皺眉,提出了自己的疑問,“你說得輕巧,可誰買得起啊?你總不能八百萬就出手吧?再說了,就算你真舍得,賣貴了也沒人買啊!”
“八百萬?”陳陽嗤笑一聲,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,他擺擺手,語氣不屑一顧,“彆說八百萬了,就算給我一千萬,我也不賣!”說完之後,陳陽示意秦浩峰將畫收好,“這畫,至少1800萬出手!”
“多少?”宋敏和謝明軒異口同聲地驚呼,兩人都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陽,仿佛在看一個瘋子。謝明軒喉嚨微微咽了口唾沫,1800萬!師傅還真敢想啊!
秦浩峰原本在慢條斯理地收卷軸,聽到1800萬這個數字,嚇得手一抖,差點沒把畫軸掉到桌子上,他猛地抬起頭,看了看陳陽,又看了看那幅畫,結結巴巴地說道,“哥,多,多少?1800萬?誰,誰買得起啊?”
宋敏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她搖搖頭,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,“陳陽,你是不是瘋了?就憑你那個什麼萬隆拍賣行,想以這麼高的價格賣出去,簡直是天方夜譚!”她頓了頓,抬頭看了一眼陳陽,之後抿嘴為難的說道,“而且,如果這畫真如你所說,是國寶級彆的東西,國家也不可能讓你賣的!”
“那就賣給博物館唄!”陳陽不以為意,微微聳了一下肩膀地笑了笑,“全國那麼多家博物館,總有幾家願意出大價錢收藏這幅畫的。”
說完之後,陳陽側過頭看向宋敏,“你說的沒錯,萬隆拍賣行的確不行,彆說拍賣了,估計剛把畫送過去,就會被我師爺知道了,到時候,不用想也知道,肯定會被他老人家直接上交給國家的,所以,得找一個更專業的拍賣行。”
說到這裡,陳陽故意頓了頓,然後笑著打了個響指,“明天,我跟秦浩峰去一趟漢海拍賣行。”他轉頭看向宋敏,笑容裡帶著幾分狡黠,“麻煩宋小姐,幫我們去鑒定一下後麵那個石墨”
“不!”宋敏想都沒想,直接拒絕,她抱著肩膀,把嘴一噘,“我也要去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你怎麼把物件賣出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