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浩峰這番說辭說完之後,圍觀的人不由紛紛吃驚,片刻之後,有人站出來提出了質疑。
“小子吹牛也不打草稿?就你?八百萬?我看你渾身上下加起來也不值八百塊吧!”這時候,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在旁邊響起,像是質疑,又像是嘲諷。
“就是就是。”另一個聲音附和道,語氣裡充滿了懷疑和不屑,“我看他就是想趁機敲詐秦公,多要點錢罷了!”
“八百萬?你可真敢開口!你要真有八百萬,還會來這裡拍賣這幅畫?自己收藏起來不香嗎?”第三個人也加入了聲討的行列,仿佛秦浩峰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。
秦浩峰聽到這些質疑聲,不怒反笑,他慢悠悠地轉過身,用一種看鄉巴佬的眼神掃視了一眼眾人,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張彙款單,猛地拍在桌麵上,發出啪的一聲脆響,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。
“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了,這是三百萬的彙款單!剩下的五百萬,是我拜托兩位朋友幫忙彙的,怎麼,你們還想查我的銀行流水賬嗎?”
說完,秦浩峰用手指點了點彙款單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“咱們先不說八百萬,就說這三百萬,您老人家就打算用區區五十萬就把我打發了?這也太不地道了吧?”
秦公和兩位鑒定師仔細地查看了彙款單,確認無誤後,不禁麵麵相覷。看來這小子說的都是真的,那這幅《十詠圖》極有可能是真品,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留下。可是,人家花了這麼多錢買來的寶貝,自己怎麼能輕易開口要呢?
雙方你一言我一語,唇槍舌劍地討價還價了半天,最終總算達成了一個協議:漢海拍賣行先支付給秦浩峰五十萬押金,作為定金,這意味著這幅絹本已經被漢海預定了,秦浩峰不能再把畫送到其他拍賣公司,也不能私下交易;同時,絹本的所有權暫時還歸秦浩峰所有,等到秦公聯係到專業的鑒定人員,雙方再約時間一起到場,如果鑒定結果證實了畫作的真實性,就當場簽訂拍賣合同。
秦浩峰拿著絹本,包裡放好了跟漢海簽訂的簡易合同,大搖大擺走出了漢海,走出漢海,秦浩峰拐了一個彎,長長出了一口氣,總算是混過去了,急忙掏出大哥大給陽哥打了過去。
“等等等等,糖豆,你剛剛說什麼?你把秦公……給諷刺了?”陳陽臉上的肌肉都快擰巴到一起了,活像吞了一隻蒼蠅,還是沒過期的。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仿佛秦浩峰在他麵前表演胸口碎大石,心裡默默想到,我的老天爺,自己少跟秦浩峰說了一句話,這家夥那可是文物鑒定界的泰山北鬥,我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地鞠躬問好,他倒好,直接開諷刺了?
陳陽倒吸一口涼氣,感覺自己血壓蹭蹭往上漲,眼前一陣陣發黑,差點沒當場背過氣去。他用力揉了揉太陽穴,試圖平複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,可秦浩峰接下來的話,卻如同火上澆油,差點把他送走。
“我艸!”陳陽忍不住爆了粗口,聲音都破音了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“糖豆,你真行,你還當著他的麵,用我諷刺他,我你真是我好兄弟呀!”
秦浩峰直接打車回去了,陳陽重新走回顧明的辦公室,這時候拓小堂也處理完了那對男女的事情。陳陽詢問起來是如何處理的,拓小堂無奈地擺擺手,“警察來了,在中間調解了一番,古籍也沒怎麼損壞,就這樣雙方各讓一步唄!”
“這就完了?”陳陽瞪大了眼睛,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,“不是吧,那可是宋代孤本啊!就這麼放過他們,也太便宜他們了吧?」”
“能有什麼辦法?”拓小堂無力的搖搖頭,顧明也在一旁無奈地搖搖頭,那表情,仿佛在說,這年頭,做生意難,做古董生意更難啊!
“陳老板,那不知道,現在拍賣剛起步,很多人都不理解。”
說著,顧明指了指展櫃裡的一隻瓷碗,那碗,已經碎成了幾塊,用膠水粘在一起,看起來搖搖欲墜,“您瞧見那隻碗了嗎?兩個月前,一個外地客人帶著這寶貝來拍賣,結果呢,和我們鑒定師一言不合,哢嚓,這寶貝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!”
“您猜怎麼著?人家獅子大開口,開口就要二十萬!最後,我們磨破了嘴皮子,賠了五萬塊,才把這事兒給平息了。”
陳陽順著顧明手指的方向看去,仔細打量了一番那隻「慘遭毒手」的瓷碗。嗯,彆說,這做舊的工藝還挺逼真,不知道的,還真以為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呢!
陳陽強忍住笑意,問道:“就這都賠了五萬?”
顧明無奈地點點頭,那表情,仿佛在說,誰叫咱是正經生意人呢,遇到這種不講理的,也隻能自認倒黴了。
“哎,沒辦法,現在這國內的拍賣市場,難做啊!東西難收,拍賣難,政策也難,難於上青天啊!”顧明說著,笑眯眯地看著我,那眼神,仿佛在說,我的好兄弟,你可得幫幫哥哥我啊!
“所以說啊,我們還得仰仗陳老板您這樣的大老板多多支持啊!您要是每年都能給我們送點好東西來,我們這日子就好過多了!”顧明笑著看著陳陽說道。
陳陽回頭看著顧明,心裡暗罵了一句,艸,這小子,還是老樣子,一有機會就想著從我這兒掏寶貝!
“那就得看看顧經理識貨不識貨了!”說著,陳陽翹起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,抬手拍拍盒子,“明軒,打開讓顧經理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