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姐聽到這裡,也不禁皺起了眉頭,覺得陳陽說的有道理。這罐子要是真的落到文物販子手裡,那可就麻煩了。
她低頭沉思了片刻,抬起頭看著陳陽,試探著問道:“要不然我晚上去問問宋開元?看看他怎麼說?”
“彆!”陳陽想都沒想,就直接打斷了梅姐的話,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,“我師爺什麼脾氣,梅姐您應最清楚吧?這物件你給他送過去,就兩個結果,第一留在他手裡了,第二交給國家了,他跟您要,梅姐,您這沒過門的媳婦,好意思說不給麼?到時候你怎麼跟送拍者說?”
“去!”梅姐沒好氣地白了陳陽一眼,心裡卻暗暗認同了他的說法。宋開元是什麼人,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了。這要是讓他知道了,這罐子肯定就保不住了。
可是,這罐子到底該怎麼處理呢?梅姐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,隻能求助似的看向陳陽。
陳陽眼珠一轉,計上心頭,他眨巴了幾下眼睛,看著梅姐試探著問道:“梅姐,你還記得不記得給人估多少錢,要不我拿回去,跟師叔商量一下。”
“要不這樣,梅姐,這罐子我先拿回去,跟師叔商量一下,看看能不能這玩意落在師叔手裡,總比落在師爺手裡強呀!”
梅姐愣了一下,抬起一隻手掌,“五萬!”
“五萬?這,好像也不算太多啊……”陳陽摸著下巴,故作沉思狀,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,像是在盤算著什麼,“不過,梅姐,你記性也太好了吧?這都能記得一清二楚?”
梅姐輕笑一聲,帶著一絲得意,“這有什麼難記的?有款的十萬,沒款的五萬,統一價!就跟菜市場的大白菜一樣,明碼標價,童叟無欺,想忘記都難啊!!”梅姐輕鬆的說道。
我
“哎呦我去!”陳陽一捂臉,誇張地喊了一聲,然後衝著梅姐豎起了大拇指,臉上堆滿了佩服的表情,“梅姐,您真是女中豪傑,在下佩服佩服!不過,這活動,我覺得還是趕緊叫停吧,這要是傳出去,我師叔和我師爺能哭暈在廁所了!”他一邊說,一邊抬手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,自己確實被梅姐給嚇到了,不過她運氣真夠好,居然碰到了一件大漏!
“切!”梅姐不屑地撇了撇嘴,一臉的滿不在乎,“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?想當年,那些往京城古董店送貨的,都是打包送,一包多少錢,裡麵隻要有兩三件東西是真的,就能翻倍賺!我這已經算是良心價了!”
陳陽聽完,不由狐疑地看了梅姐一眼,心裡暗暗嘀咕:梅姐,你不是說你不是圈內人嗎?怎麼對這些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?
“梅姐,你不是門裡人,這你也知道?”
仿佛看穿了陳陽的心思,梅姐將罐子拿起來,放在手裡仔細端詳著,慢悠悠地說道:“我是土生土長的京城孩子,從小到大,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?古董圈裡,除了古董我不懂,其他的,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!”
她說著,還衝著陳陽晃了晃手裡的罐子,“這不是就撈上了!”
說完話之後,梅姐將罐子往陳陽麵前一放,“行吧,就按你說的辦,你把這罐子拿回去,給宋青雲那老家夥掌掌眼,要是有什麼變故,你再拿回來給我也不遲。不過,要是這東西到了宋老爺子手裡,我可就不好意思往回要了!”
陳陽點點頭,心裡暗自竊喜,伸手接過罐子。他知道,這一關算是暫時過了。接下來,就要想想怎麼跟宋青雲解釋這東西的來曆了。這可是個好東西啊!他正想著,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袋旁邊晃悠,還發出「嘶嘶」的聲音。他微微一轉頭……
“啊!!!”要是手裡沒拿著罐子,陳陽絕對會嚇得跳起來。那條小青蛇正盤踞在他旁邊,吐著信子,一雙綠豆眼直勾勾地盯著他。更可怕的是,這段時間沒見,這家夥好像又長大了,蛇身更加粗壯,鱗片也更加油亮。儘管陳陽怕蛇怕得要死,但因為手裡拿著罐子,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尖叫的衝動。
“梅,梅姐……”陳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喉嚨緊張得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,“你,你對這兩個小家夥可真好,隨時隨地都帶在身邊。”他一邊說,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退,想要拉開和那條小青蛇的距離。
梅姐手裡握著小青,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陳陽,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心思。她慢悠悠地說道:“小青說,你可能在撒謊!是不是想要自己把這好東西密下?”
“梅姐,你彆開玩笑!”陳陽臉上的肌肉不聽使喚地僵硬著,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他的餘光始終留意著那條小青蛇,生怕它突然暴起傷人。此時,謝明軒走了過來,他身高腿長,幾步就邁到了陳陽身邊,站定後便一眨不眨地盯著小青,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。
謝明軒從小在農村長大,什麼蛇蟲鼠蟻沒見過?這玩意陳陽怕得要死,他可一點都不怕,小時候不知道抓了多少條蛇來玩,還烤過蛇肉吃呢!謝明軒心裡暗想:小樣,你要是敢撲向師傅,我保證今晚就讓你變成一道美味的烤雞脖子!
“我扣誰的物件,我也不敢扣您的物件呀!”陳陽努力控製著顫抖的聲音,佯裝出一副笑嗬嗬的樣子,心裡卻慌得一批,他試圖轉移話題,“您是誰呀?我跟師叔什麼關係,未來您可是我嬸,咱們是一家人”
陳陽的話還沒說完,口袋裡的大哥大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鈴聲,他嚇了一跳,趕緊伸手將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旁邊的桌麵上,然後掏出大哥大,按下接聽鍵。
“喂!”裡麵傳來了秦浩峰焦急的聲音。
“哥,出大事了,我犯大錯了!畫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