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浩峰微微一愣,心裡暗道:怎麼突然想起考我了?難道是有什麼深意?他一臉疑惑地看向陳陽,不知道陳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。秦浩峰心裡咯噔一下,他抬頭看了陳陽一眼,隻見陳陽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那眼神仿佛在說:小子,看你的了!
陳陽指著桌子上的那盒玉佩,對秦浩峰說道:“小峰,你過來看看,這組玉佩的年代、玉質如何?”
小峰?秦浩峰聽到陳陽對自己的稱呼,心裡更加疑惑了。平日裡,陳陽和柱子都喜歡叫自己糖豆,今天怎麼突然改口叫自己小峰了?難道這裡麵有什麼暗示?這玉佩一定有事呀!
秦浩峰一邊思索著,一邊走到桌子旁,低頭看向那盒玉佩。隻見這組玉佩色澤溫潤,晶瑩剔透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他伸手拿起一塊玉佩,仔細端詳起來。這玉佩入手溫潤,觸感細膩,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。玉佩上的雕工更是精湛絕倫,刀法嫻熟老練,細微之處處理得乾淨利落,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秦浩峰心裡暗暗吃驚,這組玉佩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珍品!他抬頭看了看陳陽,又看了看言處,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。
他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,不好意思撓撓頭,對陳陽說道:“哥,您和高老板在這裡招待貴客,我這沒學幾天的眼力,就彆獻醜了吧?”
“沒事,你就說說你的看法,我也想看看陳老板的高徒,到底是什麼水平。”高梅還沒來得及開口,一旁的言處倒是先說話了。他一邊說著,一邊撕開一根冰棍的包裝紙,饒有興致地看向秦浩峰,示意他儘管說。
陳陽也在一旁笑著附和道:“是啊,小峰,你就說說你的看法吧。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衝著秦浩峰眨了眨眼睛,示意他隨機應變。
秦浩峰沒辦法,隻能伸手從盒子裡拿出一塊玉佩。入手溫潤,觸感細膩,他知道這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。他假裝仔細看著,心裡卻在飛快地琢磨著陳陽的用意。
陳陽突然叫他小峰,又讓他看這組玉佩,這分明是不想讓言處看出破綻,是讓他幫忙打掩護啊!這組玉佩做工極其精湛,刀法嫻熟老練,細微之處都處理得乾淨利落,沁色更是均勻自然,一看就是出自皇家工匠之手,應該是清代乾隆、嘉慶年間的物件。
以自己對陳陽的了解,這件東西肯定價值不菲,所以陳陽才故意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,想把這物件留下來。可是,自己應該怎麼說呢?秦浩峰低頭一塊塊看著玉佩,心裡不停地琢磨著:哥讓我說年代和玉質,卻沒讓我說雕工如何……雕工如此之好的玉佩,一看就是出自皇家工匠之手,我都能看出來,哥也一定能看的出來,說玉不說功,等於沒說……想到這裡,秦浩峰大致明白了陳陽的用意。
“哥,這可是好東西啊!”秦浩峰拿起一塊玉佩,放在眼前細細端詳,一邊看一邊笑著對陳陽說道,“這玉,溫潤細膩,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,而且是頂級的羊脂白玉!您看這玉質,純白無瑕,一點雜質都沒有,簡直就像是從羊脂裡凝結出來的一樣。還有這光澤,瑩潤如脂,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,真是漂亮極了!”
秦浩峰說到這裡,故意頓了頓,拿起玉佩在手裡掂了掂,接著說道:“還有這分量,沉甸甸的,一看就是真材實料。您再看這包漿,自然溫潤,一看就是經過了多年的把玩和摩挲出來的。”
聽到秦浩峰對玉佩的評價如此之高,言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。他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轉頭看向陳陽,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。同時,他輕輕咬了一口冰棍,心中暗道:你教出來的人都對這玉佩讚不絕口,我倒要看看,你一會兒還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!
陳陽不動聲色地接過玉佩,隻是微微一笑,示意秦浩峰繼續說下去。
秦浩峰清了清嗓子,指著玉佩上雕刻的花紋,故作高深地說道:“哎,可惜了,真是可惜了!這也不知道是哪個敗家玩意兒雕的,簡直是暴殄天物啊!”他痛心疾首地搖搖頭,“這麼好的玉,就該配上最好的雕工,這才能顯出它的價值來,現在倒好,全給糟蹋了!”
“哦?怎麼說?”陳陽饒有興致地問道,仿佛對秦浩峰的評價很感興趣。
秦浩峰拿起一塊雕刻著水仙花的玉佩,擺在陳陽麵前,指著上麵的花紋說道:“哥,你看看這玉的包漿和沁色,絕對是乾隆或者嘉慶年間的物件,可是這雕工,哎,簡直是一言難儘啊!”
他指著玉佩上的花瓣,痛心疾首地說道:“哥,你看看這雕的是什麼玩意兒?這叫君子蘭嗎?這葉子雕的也太窄了吧,一點都不舒展,君子蘭的葉子應該是寬寬的、厚厚的,多大氣!還有這雕刻的線條,歪歪扭扭的,一點都不流暢,一看就是清晚期,甚至更像是民國時期的手藝,這要是乾隆年間的雕工,那可是要殺頭的!”
“什麼君子蘭!”陳陽突然提高了聲音,猛地一拍桌子,把秦浩峰嚇了一跳,“這明明是水仙!你這小子,連水仙和君子蘭都分不清,還敢說自己是學古玩的?以後出去彆說是我陳陽的徒弟,丟人現眼!”
“是,是,哥,我錯了,我錯了!”秦浩峰連忙點頭哈腰地認錯,一邊還不忘為自己辯解道,“不過哥,這也不能怪我啊,您看這水仙雕刻的,一點都不像啊!這要是雕刻的像一點,我肯定能認出來!”
“行了,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,趕緊出去吧,這裡沒你的事了!”陳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示意秦浩峰趕緊離開。
秦浩峰轉身衝幾人微微笑了一下,出門之後,長舒了一口氣,抬手輕輕拍了拍胸口,慶幸自己反應快,要是換成柱子,肯定就露餡了。他腦海中浮現出柱子大大咧咧的性格,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不過,隨即他又陷入了沉思,自己一向自詡聰明,怎麼就把那麼重要的十詠圖給弄丟了呢?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!說出去真是太丟人了!一想到這裡,秦浩峰就感到一陣懊惱,十詠圖啊十詠圖,你到底在哪兒呢?怎麼還不出現呢?他無奈地歎了口氣,眉頭緊鎖,思緒萬千。
秦浩峰帶著滿腹的心事轉身出去了,陳陽將玉佩重新放回到了盒子裡,看著言處微笑了一下,“言處,見笑了。這小子跟我是發小,剛跟我學了不到三年,眼力尚欠,您彆見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