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年!短短五年時間,他居然轉移了這麼多文物?”陳陽深吸一口氣,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,語氣中卻依然帶著一絲顫抖,“師叔,這還僅僅隻是五年,他可是來咱們華夏很多年了,鬼知道在這之前他還偷運走了多少寶貝!這王八蛋,簡直就是罪大惡極,罄竹難書!”
宋青雲緩緩點頭,壓低聲音,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陳陽。原來,這段時間以來,有關部門一直在秘密調查邊海春,逐漸掌握了他從事文物走私的鐵證。就在昨天夜裡,邊海春一夥人又一次進行文物偷運活動,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卻沒想到早已落入法網。
幾支執法隊伍密切配合,雷霆出擊,將邊海春及其團夥成員一網打儘。在審訊過程中,邊海春手下的那些水兵為了爭取寬大處理,紛紛交代了他們的犯罪事實,還供出了邊海春的真實身份——他們所謂的水兵司令。
陳陽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,狠狠地砸在了地上。「砰」的一聲巨響,玻璃碎片四濺,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。宋青雲被陳陽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驚訝地看著他。
“飯桶!一群飯桶!”陳陽怒火中燒,指著地上的文件,幾乎是咆哮著說道,“五年!整整五年啊!這幫蛀蟲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這麼多文物偷運出境?每次的數量還都不少,這其中肯定有鬼!肯定有人在暗中幫他!”
陳陽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複著自己狂躁的情緒,但握緊的雙拳依然在微微顫抖。他彎下腰,撿起一份文件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就拿這次來說,一百多件戰國漢代的玉器和青銅器,他是怎麼通過海關檢查的?還有那些馬家窯彩陶、宋代古畫,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?他們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出去的?”
陳陽越說越激動,猛地將手中的文件摔在桌上,指著宋青雲的鼻子說道:“師叔,你跟我說實話,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貓膩?是不是有人在包庇他?”
宋青雲沉默了片刻,將手中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,緩緩說道:“陳陽,你先冷靜一下。這件事我已經在查了,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。邊海春這個人的確不簡單,他能夠在短短幾年內偷運走這麼多文物,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,而且……”
宋青雲頓了頓,語氣變得凝重起來,“二期,我懷疑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走私網絡,甚至可能涉及到一些境外勢力。”
陳陽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他知道,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,當務之急是儘快查清真相,將那些被盜走的文物追回來。
宋青雲將傳真紙用香煙點燃了,隨後看著陳陽微微一笑,“目前我得知的情況,邊海春和普通的水兵司令還不同,這辦法都讓他想絕了!”
宋青雲神色凝重地將手中的傳真紙湊近煙頭,橘紅的火苗貪婪地舔舐著紙張,黑色的灰燼打著卷兒飄散在空中,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那些流失文物的悲哀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,眉頭緊鎖,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,煙霧在空中彌漫開來,模糊了他的臉龐,卻掩蓋不住他眼中閃爍的憤怒和無奈。
“這案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,邊海春可不是個簡單的水兵司令,這家夥,簡直就是個文物走私的天才,他的腦子,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,儘想些歪門邪道!”
宋青雲頓了頓,彈了彈煙灰,繼續說道:“你知道嗎?邊海春他,居然把作偽的手法,用在了文物走私上,還美其名曰:‘新瓶裝老酒’!”
陳陽聽到這裡,不禁皺起了眉頭,疑惑地問道:“新瓶裝老酒?這是什麼操作?”
宋青雲深吸一口煙,緩緩說道:“其實說透了,很簡單,就是把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,偽裝成新工藝品,蒙混過關。”
“比如說,一件年代久遠的玉器,本身是價值連城的寶貝,但邊海春呢,就命人給它配上一個嶄新的檀木底座,或者將幾件玉器放到一個新做的木盒子裡,搖身一變,就成了‘新出爐’的工藝品。”
宋青雲說到這裡,語氣中充滿了嘲諷,“到了海關,那些工作人員,哪有時間一件件仔細檢查啊,隨便用鼻子聞一聞,謔,還有股刺鼻的油漆味兒,可不就認為是新玩意兒嘛,就這樣,那些珍貴的文物,就輕而易舉地被運出了國門!”
陳陽聽到這裡,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,他怎麼也沒想到,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新工藝品背後,竟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。
宋青雲接著說道:“除了玉器,字畫也是一樣。那些價值連城的古畫,到了邊海春手裡,就變成了‘新瓶裝老酒’的道具。他會讓人把古畫配上新軸,或者重新裝裱,更有甚者,他會把古畫藏在新畫的後麵,然後將新畫裝裱起來,這樣一來,誰又能想到,一幅普普通通的畫作背後,竟然藏著價值連城的珍寶呢?”
“這幫文物走私分子,真是無所不用其極!”陳陽咬牙切齒地說道,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,隨後仔細想了想,“這不是就是把作偽的手法,換個方式麼?”
宋青雲笑著點點頭,“可海關不管你是作偽還是新品,隻要沒問題,人家就放行。”宋青雲喝了口茶,潤了潤嗓子,接著說:“第二招,就是事先購買一些符合出口規定的文物送檢,獲得許可證之後,在實際申報的時候,狸貓換太子。”他頓了頓,壓低聲音,神秘地說:“除了狸貓換太子,還搞了個障眼法!”
陳陽好奇地問道:“障眼法?怎麼個障眼法?”
宋青雲故作神秘地笑了笑,“他們會在送檢的文物包裝盒裡做手腳,比如,在盒子的底部開個暗格,把送檢的文物放進去,等海關檢查完,蓋章放行後,他們再偷偷把暗格裡的文物取出來,換上真正的寶貝。”
“這招真是太陰險了!”陳陽不禁感歎道。
宋青雲點點頭,接著說:“第三招那就更損了。”他彈了一下煙灰,“他們利用一件的大物件,比如說木佛、銅佛大的花瓶等等這樣的工藝品,之後將小件古董打包好,藏到大件工藝品裡麵。”
“比如各種玉器,完全可以包裝好,之後用膠帶粘貼在木佛、銅佛內部,這樣人家海關一看,這就是一件新的工藝品,可不知道裡麵藏著好東西,就蒙混過關了。”
說道這裡,宋青雲停頓了一下,深深地吸了一口煙,緩緩吐出一團煙霧,仿佛在回憶著什麼,“彆的辦法就不說了,比如……”
他壓低了聲音,仿佛在講述一個秘密,“他們利用夜晚,漆黑的海麵上隻有一輪明月孤零零地懸掛著,海浪拍打著礁石,發出陣陣低沉的轟鳴。”
“拒收,他們雇傭了一艘快艇,船老大是個老江湖,臉上帶著一道深深的刀疤,一看就知道經曆過不少風浪。”宋青雲眯起眼睛,仿佛看到了那個場景,“那些珍貴的文物,都被小心翼翼地打包在一件特製的密封容器中,沉甸甸的,仿佛裝著千鈞重寶。”
“這容器可不是一般的貨色。”宋青雲用手比劃著,“聽羊城海關說,它表麵塗抹了一種特殊的材料,能夠有效地躲避聲呐的探測,就算海關的巡邏艇從上麵經過,也發現不了異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