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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嚴叔,掉頭!去子陽寄當行!”葉輝在後座上興奮地喊了一聲,嘴角咧開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子去,像一隻偷到雞的狐狸。他甚至忍不住輕輕哼起了小曲兒,那調子歡快得像要飛起來。
嚴叔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葉輝,微微一愣,疑惑地問道:“少爺,這寶貝不先送回府上妥善保管嗎?”
葉輝擺了擺手,哼哼的小曲兒更加歡快了,“不,現在就去!現在就去!我要讓陳陽那家夥好好瞧瞧,什麼叫撿漏高手!什麼叫慧眼識珠!這就是我葉輝的本事!從小鬼子手裡搶來的寶貝!”
他說著,還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身旁的木盒,那神態活像一隻炫耀戰利品的公雞。嚴叔還是有些擔憂,再次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葉輝,欲言又止:“少爺,可是我擔心陳陽他……”
“擔心什麼?擔心他眼紅?擔心他嫉妒?擔心他搶?哈哈!”葉輝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,笑得前仰後合,“我就是讓陳陽他眼紅!就是要讓他嫉妒!我巴不得他來搶!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搶!”
他頓了頓,語氣裡充滿了戲謔,“我今天就要讓他見識見識,什麼叫做‘羨慕到變形’!”
葉輝一邊說著,一邊想象著陳陽看到寶貝時那副目瞪口呆、垂涎三尺的窘態,心裡樂開了花。他甚至已經開始預演等會兒見到陳陽時要說的話了:哎喲,陳老板,最近生意可好啊?本少爺我最近運氣不錯,淘到幾件小玩意兒,不成敬意,拿來給您掌掌眼,嘿嘿……
“吱嘎——”一聲刺耳的刹車聲,葉輝的汽車穩穩地停在了子陽寄當行門口。
坐在門口的勞衫正百無聊賴地嗑著瓜子,看到葉輝的汽車,立馬來了精神,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,然後扯著嗓子朝店裡喊:“陳老板!葉輝來了!葉輝又來了!”
店裡的陳陽正因為昨天錯失了乾隆扳指而鬱悶不已,一口一口地喝著悶茶,心裡把小鬼子罵了個遍,盼著他們趕緊再來,好讓他狠狠地宰上一筆。聽到勞衫的喊聲,他猛地站了起來,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,就像一隻聞到血腥味的鯊魚。
葉輝邁著四方步,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店裡,一隻手在空中揮舞著,手裡還不停地盤著兩個核桃,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,就像打了勝仗的將軍。
“陳老板,近來可好啊?”葉輝笑眯眯地拱了拱手,那語氣要多假有多假,“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好寶貝?讓本少爺也開開眼界啊!”
陳陽斜靠在椅子上,上下打量著葉輝,眼中閃過一絲不屑,然後冷冷地吐出兩個字:“出去!”
往裡邁步的葉輝,聽到陳陽這麼一喊,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。
“今天不營業,不待客!”陳陽又補充了一句,語氣更加冰冷。
“柱子!關門!”陳陽朝著門口的夥計大喊一聲。
“好嘞!”柱子一臉壞笑地走到門口,一把抓住門把手,正好把葉輝堵在了門口,“葉少,請回吧!我們今天歇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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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陽這就要關門,葉輝哪能答應?他一把攔住正要關門的柱子,心裡暗想:我今天是專門來找陳陽炫耀的,你關門是什麼意思?我人都到門口了,你再關門,那我豈不是白跑一趟!一股不服輸的勁頭湧上心頭,他必須得讓陳陽看看自己今天的收獲。
葉輝今年三十出頭,在古董圈裡算是年輕一輩的翹楚。就現在他的你昂及,在古董圈裡,幾乎是最年輕的。顯赫的家世也為他增添了不少光彩,他是滿清後裔,父母都在沈城官場身居要職,尤其是在文化口頗有影響力。再加上他本身眼力不凡,見識過無數珍奇寶物,所以在三省的古董圈子裡,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,說話都得捧著他。
然而,葉輝心中始終有一絲孤傲。這麼多年來,他從未遇到過一個棋逢對手的勁敵,能與他旗鼓相當地較量一番。直到遇見了陳陽,他才找到了這種久違的興奮感。
在葉輝看來,放眼整個三省,也隻有陳陽在眼力、身份和地位上能與自己匹敵。況且兩人年紀相仿,陳陽又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風,以及時不時冒出的奇思妙想,總能給葉輝帶來新鮮感,讓他覺得與陳陽的競爭充滿了趣味和挑戰。這讓他對陳陽既欣賞又隱隱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勁頭。
“喂喂喂!彆關門呀!”葉輝一隻腳卡在門縫裡,阻擋著柱子關門的動作,另一隻手盤著兩顆油光水滑的核桃,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,活像兩隻小老鼠在他手裡打架。
“陳老板,你這可不厚道啊!哪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?我這千裡迢迢慕名而來,你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的?”
陳陽坐在實木椅子上,翹著二郎腿,眼皮都沒抬一下,懶洋洋地說道:“葉大少,您這金枝玉葉的大駕光臨,小店蓬蓽生輝啊!不過我這小廟,怕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