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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裡藝術博覽中心的穹頂之下,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,反射出炫目的光彩。在經曆了三天的漫長等待後,宋開元和耿昌一行人終於得以進入會場中心,他們魚貫而入,腳步聲在空曠的展廳裡回蕩。宋開元緊鎖著眉頭,臉色陰沉,每次出國交流都像這次一樣,表麵上是熱情邀請,可實際上落地之後就被晾在一邊,明明是華夏的文物在他們的國家展出,自己作為華夏人卻還得看他們的臉色,這讓他心裡感到非常不舒服。
耿昌注意到宋開元陰沉的臉色,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。他走到宋開元身邊,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胳膊,用一種略帶安慰的語氣說道:“宋老,您這是怎麼了?氣還沒消呢?咱們也不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交流會了,您還不習慣他們的做派嗎?”
宋開元猛地一甩手,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:“習慣?我習慣個屁!都多少年了,每次來都受這窩囊氣,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!”
宋開元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,但語氣依然憤憤不平:“你說說,這些洋鬼子有什麼好神氣的?拿著咱們老祖宗的東西,還對咱們耀武揚威的,真想上去給他們一拳!”
耿昌無奈地笑了笑,拍了拍宋開元的肩膀,勸慰道:“行了,宋老,消消氣。您也知道,現在情況特殊,咱們也沒辦法啊。要是咱們有那個能力,早就把這些寶貝都接回家了,還用得著在這裡看他們的臉色?”
他頓了頓,語氣變得堅定起來:“不過,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。多看看,多了解,知道他們手裡到底有什麼寶貝,以後有機會,咱們就能把它們都接回家!”
宋開元長歎一口氣,點了點頭,算是認同了耿昌的話。他知道耿昌說的有道理,但心裡還是憋著一股悶氣。作為一名古董專家,眼睜睜地看著國家文物流落在外,卻無能為力,這種感覺就像心頭被壓了一塊巨石,讓他喘不過氣來。他想起了那些精美的瓷器、字畫、青銅器,它們原本應該在祖國的博物館裡展出,供後人瞻仰,而不是被鎖在異國他鄉的玻璃櫃裡,成為彆人炫耀的資本。這種無奈和悲哀,隻有他們這些真正熱愛文物的人才能體會。
就在這時,展會正式開始了。一位西裝革履的外國男士走上台,用流利的英語向大家介紹了本次展會的主題和內容。隨後,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將第一件展品抬了上來,擺放在展廳中央的展台上。那是一件造型精美的三足蓋爐,通體金光閃閃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宋開元原本有些心不在焉,但當他看到這件蓋爐時,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了過去。
明宣德金胎鏨[趕珠雲龍]紋嵌寶石三足蓋爐
那位外國男士拿起麥克風,麵帶微笑地向大家介紹道:“女士們,先生們,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這件來自神秘東方古國——華夏的珍寶。這是一件明宣德年間的金胎三足蓋爐,寬18.5厘米,重1.28千克。它的爐腹和蓋麵上都鏨刻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遊龍紋飾,通體鑲嵌著紅藍寶石和珍珠等珍貴寶石,重達1.3公斤。”
2008年拍賣價格
這件明宣德金胎三足蓋爐,的確是價值連城。其曆史文化價值自不必說,皇家禦製,本身就代表著當時最高工藝水平。看那爐腹和蓋麵,鏨刻的五爪遊龍紋飾,栩栩如生,象征著皇家至高無上的權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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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胎上鑲嵌的紅寶石、藍寶石,還有珍珠,熠熠生輝,更增添了富貴之氣。最難得的是,這做工精湛,一絲不苟,可見當時工匠的技藝之精妙。
如此一來,其經濟價值自然也是水漲船高。更重要的是,這物件極為稀有,物以稀為貴,這在藝術品交易中是亙古不變的道理。想啊,同類型的明代早期禦製金器,在國外總共才八件,其中七件都已經被博物館收藏,唯獨這一件,還在私人手中流通。
如此稀罕的寶貝,能不讓人動心嗎?宋開元眉頭緊鎖,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件金胎三足蓋爐,心中思緒翻湧。他微微側過頭,壓低聲音,向身旁的耿昌問道:“老耿,你覺得這物件怎麼樣?”
耿昌眯起眼睛,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黃金蓋爐的每一個細節,從爐身的弧度到爐蓋的紋理,甚至連鑲嵌的寶石都一一審視。
“嗯……”他沉吟一聲,手指不自覺地撚動著胡須,“宋老,你瞧這龍紋,矯健有力,栩栩如生,卻又帶著一股皇家特有的威嚴,這雕工,嘖嘖,恐怕也隻有明宣德時期的工匠才能達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境界。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這金胎的色澤也十分純正,一看就是用料考究,絕非凡品。”說著,他伸手虛指了一下蓋爐上的寶石,“宋老,你再看這些寶石,顆顆飽滿,光彩奪目,而且鑲嵌得天衣無縫,更顯奢華。”
耿昌最後得出結論:“依我看,這應該就是一件明宣德時期,金胎鏨趕珠雲龍紋嵌寶石三足蓋爐,真沒想到啊,這寶貝居然流落到了這裡。”
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,更多的則是對這件文物的讚歎。宋開元也湊近了仔細觀察,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展櫃的玻璃,仿佛想要透過玻璃感受到這件文物的溫度。
“老耿,我個人覺得你說的沒問題。”說完,宋開元看看視奏,低聲跟耿昌說道,“這明代禦製純金器皿,的確是明代禦製工藝中最珍稀和昂貴的品種。你想想,純金製品在當時可不是陪葬品,就算在我國的墓葬中出土量也不多。更彆說這種皇家禦用的金器了,更是鳳毛麟角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這類明代純金器皿,國內都是碩果僅存,海外收藏更是寥寥無幾。就算是京城和灣灣兩岸的博物館,純金器皿的館藏也是屈指可數。”
說完之後,宋開元重重歎了口氣,“這件蓋爐,流落海外,真是可惜了。我剛才聽翻譯說,他說這是私人藏品,對吧?”
耿昌扭頭笑著看看宋開元,“宋老,你又想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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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候,主持人清了清嗓子,開始介紹這件文物的曆史:“1940年,在倫敦,蘇比舉行了為期四天的喬治·尤摩弗帕勒斯收藏專拍,包括這件金爐在內的一組四件明代純金器皿被拍賣。當時的拍賣說明赫然寫著,這組金器出自華夏十五世紀明代。”
這些器皿上,都鏨刻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遊龍,龍身盤曲蜿蜒,鱗片分明,氣勢磅礴。祥雲紋飾點綴其間,更添祥瑞之氣。其鏨刻技藝精湛,線條流暢自然,刀法深淺有致,展現出工匠們高超的技藝。
修飾風格也頗為相似,都體現了華夏明代宮廷禦用器物的恢弘大氣和精細入微。由此推斷,它們極有可能出自同一時期宮廷禦用工坊的能工巧匠之手。
而當時最受矚目的精美禦製器物,如溫潤如玉的瓷器、光可鑒人的漆器、以及色彩斑斕的銅胎掐絲琺琅,皆以其精湛的工藝和巧奪天工的匠心而身價不菲。
根據巴裡藝術家的鑒定,這裡金銀器品類如今存世有限,彌足珍貴。但從有限的存世量中,仍可以推測,當時的產量相對較大,既能滿足皇室日常使用之需,又能作為賞賜,贈予有功之臣或外國使節,以示皇恩浩蕩。與瓷器、漆器等禦製器物不同,純金本身就是極其稀有的貴金屬,其製作工藝更是彆具一格,複雜而精細,非一般工匠所能掌握。
“因此,純金器皿在當時隻有皇帝和皇族才能享用,彰顯著無上的尊貴和權力。據史料記載,明朝設有專門為皇族製造金銀飾品的銀作坊,彙聚了當時最頂尖的金銀器製作工匠。而像眼前這件金胎嵌寶石三足蓋爐,如此獨特而大型的器皿,更是體現了皇家氣派,應是為華夏皇帝個人量身定製的珍品。從它尊貴的造型和不惜工本的黃金寶石用料來看,毋庸置疑,這必是當時最貴重的禦製品之一。”
說完,主持人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,衝著宋開元等華夏代表,微微挑了一下眉頭,“我們巴裡藝術館,能被委托代為保管這件藝術品,實在是榮幸之至!”
金胎嵌寶石三足蓋爐的介紹完畢後,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推出了下一件藏品。這件藏品被紅絲絨布包裹著,形狀狹長而奇特。待工作人員揭開布簾,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槍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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