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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曦初露,幾輛黑色奧迪100轎車魚貫駛入醫大二院,在主樓前穩穩停下。清冷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,幾片枯黃的落葉在秋風中打著旋兒。
徐局率先推開車門,踏上光潔的水泥地麵,宋清風緊隨其後。從後麵幾輛車裡也下來了幾個隨行人員,他們神情嚴肅,在晨光中投下長長的身影。
宋清風回頭掃了一眼,低聲吩咐道:“你們在這等著,老徐陪我進去就行,不要搞得這麼興師動眾。”
徐局走在前麵,不時側身指引著方向,通往主樓的道路兩旁,栽種著幾棵常青樹,在微風中輕輕搖曳。宋清風麵色凝重,眉頭緊鎖,一言不發。醫院裡人來人往,腳步聲、說話聲交織在一起,顯得格外嘈雜。等進入電梯,上升的嗡嗡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,宋清風這才沉聲開口,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和疑問:“老徐,說說你的看法。”
“宋書記,我們還在深入調查。”徐局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,襯衫領口也微微洇濕。他下意識地用手帕擦了擦額頭,緊張地補充道:“交警隊那邊還在對宋老板的車輛進行細致的分析,包括刹車係統、輪胎痕跡、以及現場的碎片……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我們還正在附近的居民,正在摸排,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。”
徐局的聲音越來越小,仿佛蚊子哼哼一般。宋清風銳利的目光像兩把冰刀,直直地刺向徐局,讓他感到如芒在背。電梯裡寂靜無聲,隻有徐局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電梯輕微的運行聲。
“我是在問,你的個人看法,徐局!”宋清風的聲音低沉而冰冷,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敲打在徐局的心上,“我不是要聽你彙報工作進度!你明白嗎?”
徐局臉色煞白,喉結上下滾動,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“宋…宋書記…我…我的看法是……”他結結巴巴地說,“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……這…這起車禍…很可能…不,應該說…極有可能…是一起…蓄意…預謀的…的惡性事件……”
徐局的聲音顫抖著,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,“昨晚交警的初步分析報告,您剛才也看了吧?”
宋清風語氣依舊冰冷,“彆說廢話!”
徐局連忙點頭。“我個人分析,根據現場的刹車痕跡和撞擊力度來看……”徐局深吸一口氣,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,“宋老板的車…似乎…是被…外力…撞擊…導致失控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地措辭,生怕哪句話說錯了:“我們正在對宋老板生前的人際關係進行全麵排查,包括他的生意夥伴、親朋好友、以及…以及可能存在的…競爭對手……”
電梯「叮咚」一聲到達了頂層。宋清風一言不發,大步流星地走出電梯。徐局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,擦著額頭的汗珠,低聲說道:“宋書記,這邊請……”
由於宋青雲的身份特殊,醫院特意安排了最裡麵一間獨立的icu觀察室。這間觀察室位於走廊儘頭,與其他病房隔離開來,顯得格外安靜。
房間門口,陳陽、刀疤和勞衫三人守在那裡,三人在醫院租了兩張簡易行軍床,占據了門口一小塊空間,床單泛著洗滌過後的那種略微發黃的白色。
簡陋的行軍床上,陳陽裹著醫院發的薄毯,睡得並不安穩。一陣清晰的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,勞衫立刻驚醒,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來了,猛地坐起身,掀開毯子,警覺地站了起來,“來人了!”
刀疤和陳陽也幾乎同時從淺眠中驚醒,揉著惺忪的睡眼,從行軍床上翻身坐起。刀疤的臉上還有清晰的睡痕,頭發也有些淩亂。陳陽則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著。
走廊的燈光照在宋清風陰沉的臉上,更顯得他麵色鐵青,緊鎖的眉頭如同山峰間的溝壑。徐局緊隨其後,神色凝重。陳陽快步迎了上去,恭敬地問候道:“宋書記,您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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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清風微微頷首,目光越過陳陽,望向icu觀察室的玻璃窗。窗內,宋青雲靜靜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連接著各種醫療儀器,輸液管、呼吸機、心電監護儀……各種管線交錯,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籠罩。
宋清風的目光落在弟弟那張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上,心臟猛地一縮。他想起小時候,弟弟總是跟在自己身後,像個小尾巴一樣,如今卻這般虛弱地躺在病床上。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攥緊,指關節泛白。
陳陽低聲向宋清風彙報著宋青雲的病情,語氣沉重。宋清風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,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弟弟,認真聽著陳陽的每一句話。良久,他才緩緩地拍了拍陳陽的肩膀,沉聲道:“陳陽,這段時間恐怕要辛苦你了,等到可以轉院的時候,我會聯係京城的醫院,到時候接到京城去。”
“謝謝!”宋清風用力握了握陳陽的手,沉聲道,“有任何需要,直接聯係徐局。”
陳陽鄭重地點了點頭:“宋書記放心,我一定儘全力照顧好師叔。”
宋清風點點頭,拍了拍陳陽的肩膀,轉身對徐局說:“老徐,我們走。”隨即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病房。
徐局快步跟上,低聲問道:“宋書記,我們現在去現場?還是去交警大隊,宋老板那車.....”
宋清風頭也不回地說:“去市局,我要聽詳細的彙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