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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子嘎吱一聲停在勞衫家樓下,振豐和刀疤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一絲不安。兩人快步上樓,來到勞衫家門口。振豐抬手敲門,“咚咚咚”,敲門聲在空蕩蕩的樓道裡回響,卻無人應答。
刀疤不耐煩地又敲了幾下,依舊沒有動靜,“這小子搞什麼鬼?”刀疤不耐煩地扒著門框往上瞅了瞅,伸手一掏,摸出一把鑰匙。
“嘿,還真在老地方。”他咧嘴一笑,將鑰匙插進鎖孔,打開了門。
兩人走進屋內,一股熟悉的煙味撲麵而來,隻是屋內空無一人,靜悄悄的,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。
“勞衫?”振豐喊了一聲,回應他的隻有空蕩蕩的回音。
刀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把手包往桌上一扔,“奇了怪了,這小子跑哪去了?”他環顧四周,眉頭緊鎖,“不會是看到我們出事,自己先溜了吧?”
振豐走到臥室,一把拉開大衣櫃,裡麵掛滿了衣服,都是陳老板給勞衫買的,“不可能,這小子要是跑路,肯定舍不得這些衣服。”他說著,又彎腰檢查勞衫平時放皮鞋的地方,皮鞋也都在,而且bp機也在。
“你看,他不是說傳呼機忘記帶了麼,這不是在這。”振豐拿起勞衫忘記帶走的傳呼機看了起來,“這上麵都是陳老板呼的,奇怪了,這人呢?”
刀疤也站起來,在屋裡四處翻找,目光突然落在桌子上的一把腰刀上,“哎,等等!”他指著腰刀說道,“這腰刀是陳老板前段時間讓勞衫研究的,這小子寶貝著呢,要是跑路,肯定帶著啊。”
振豐也注意到了那把腰刀,頓時覺得更加疑惑,“那他人呢?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的。”他掏出大哥大,再次撥打勞衫的電話,依然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。“真是邪門了……”
“會不會……”刀疤突然壓低聲音,神秘兮兮地說道,“會不會被仇家抓走了?”
振豐白了他一眼,“仇家?你當勞衫是咱們呢?他在江城哪裡來的仇家?再說了,誰有本事把他抓走?”
“哎,也不是沒可能啊,”刀疤繼續發揮他的腦洞,“你看,比如那個什麼葉少,原先勞衫不就是他的人麼?還有……”說著,刀疤眼睛一亮,“哥,你說會不會是被小鬼子抓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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振豐尋思了片刻,覺得都不太可能,晃晃腦袋,“彆瞎扯了,還是想想怎麼跟陳老板交代吧。”他走到桌子旁,拿起紙筆,寫了一張留言條,然後和刀疤一起離開了勞衫的家。
派出所裡,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勞衫焦躁不安的臉。勞衫煩躁地扭動著身子,思忖著逃跑的計劃。他觀察著值班室裡昏昏欲睡的警察,心裡暗自估摸著,心裡盤算著今晚這頓“招待”恐怕還得再來一遍。他可沒耐心陪他們耗下去,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主動出擊。
冰冷的手銬束縛著他的手腕,但這玩意兒對他來說形同虛設,隻需稍稍用力便能掙脫。真正的難題在於窗外那扇鏽跡斑斑的鐵欄杆,那是通往自由的唯一阻礙。
勞衫眯起眼睛,仔細估量著距離。從窗戶跳出去,落地後迅速衝刺到院牆,翻身一躍,便能逃出生天。外麵的那些警察,論身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,隻要速度夠快,就能徹底擺脫追捕。
他腦海中閃過幾個方案,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鐵欄杆上。這玩意兒雖然結實,但並非牢不可破。他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技巧,可以快速無聲地將其破壞。隻是這需要絕對的專注和速度,稍有不慎就會驚動那些警察,功虧一簣。若是平時,他一腳就能踹塌這破爛玩意兒,可現在不行,動靜太大,會立刻引起注意。
勞衫心念電轉,手上動作卻不停,指尖靈巧地撥弄著冰冷的手銬,仿佛在擺弄一件精巧的玩具。哢噠一聲輕響,鎖扣彈開,左手掙脫束縛,緊接著右手也如法炮製,輕鬆地滑出手銬。
他站起身,活動了一下手腕,骨節發出輕微的劈啪聲。勞衫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,輕輕推開老舊的木窗,一股涼風灌入,帶著夜晚的潮濕氣息。他目光鎖定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欄杆,右手五指如鐵鉤般緊緊扣住,手臂肌肉賁起,暗暗發力。
隻聽得“哢吧”一聲脆響,鐵欄杆下方的焊接點應聲而裂,出現了一道細小的縫隙。勞衫加大力量,將鐵欄杆緩緩向旁掰彎,形成一個足以容身的出口。他深吸一口氣,靈巧地側身,擠過狹窄的縫隙,雙腳落地,悄無聲息。
勞衫穩住身形,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,心中暗道:“媽的,老子不跟你們玩了!”他環顧四周,確認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動後,拔腿就朝著院牆跑去。
該說勞衫最近倒黴,他剛跳下來的時候,就有一名警員打開了房門,看到屋裡沒有勞衫的身影,先是愣了一下,之後跑到窗口一看,勞衫正在往院牆位置跑。
“有人跑了,抓住他!”
警笛的呼嘯聲由遠及近,勞衫心中一凜,下意識地回頭一瞥,這時候隻見一輛警車風馳電掣般駛入派出所大門。幾名民警正朝著院牆方向狂奔,口中高喊著“彆跑!”
勞衫的心猛地一沉,知道自己暴露了。逃跑的希望仿佛肥皂泡般破滅,但他並沒有放棄,反而咬緊牙關,腳下步伐更快,幾乎要飛起來一般,朝著院牆衝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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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時遲那時快,警車還未完全停穩,一道人影便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,在地上利落地翻滾了幾圈,卸去衝力,順勢抄起一塊石頭,朝著勞衫的小腿狠狠擲去。
勞衫眼看著自己離院牆隻有幾步之遙,卻感到身後勁風襲來,心中暗叫不好。他來不及多想,憑借著本能反應,猛地轉身,一記淩厲的鞭腿將飛來的石頭踢了回去。石頭帶著破空之聲,直奔來人麵門而去。
來人反應也極快,一個閃身堪堪躲過反彈回來的石頭。他似乎被勞衫的身手激起了好勝心,不退反進,怒吼一聲,再次撲向勞衫。來人速度極快,眨眼間便已逼近勞衫身後。他伸手抓住勞衫的肩膀,卻感到一陣劇痛,仿佛觸電一般。
來人吃痛之下,本能地卸去力道,扭動腰身,試圖擺脫勞衫的反擊。他抬頭看向勞衫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腰間的佩槍。然而,當他的手觸碰到冰冷的槍柄時,卻猛地愣住了。
來人正是方大海,他一路追查徐老板那台卡馬斯,好不容易找到其中一名司機的線索,得知他父母家就在花圃派出所附近,所以特意來此打聽地址。誰知剛進派出所大門,就看到一個身影飛快地朝院牆奔去,幾個警察在後麵緊追不舍,嘴裡還喊著“抓住他!”。
方大海立刻意識到有人越獄,幾乎是想都沒想,便從警車裡衝了出來,飛身攔住那人的去路。待看清那人的臉時,方大海不由愣住了:這不是陳陽店裡的門童嗎?
方大海這一愣神的功夫,給了勞衫絕佳的機會。勞衫毫不猶豫,一記左勾拳直奔方大海的太陽穴,迅猛如風。方大海本能地偏頭躲閃,堪堪避過這致命一擊。緊接著,勞衫的右拳又至,目標是方大海的咽喉。方大海再次狼狽閃躲,卻感受到拳風的凜冽。未等方大海喘息,勞衫的第三拳已經轟向他的胸口。這記重拳勢大力沉,方大海勉強側身,還沒等自己轉守為攻,勞衫得勢不饒人,縱身躍起,雙腳如蜻蜓點水般在方大海胸口連點兩下。
方大海悶哼一聲,踉蹌後退了四五步。借著反作用力,勞衫輕巧落地,穩穩地停在院牆不遠處,瞥見後麵的警察已經追近,他不敢有絲毫遲疑,縱身一躍,雙腳在雪白的院牆上連踏三步,身形拔高,一個鷂子翻身,乾淨利落地越過了高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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