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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陽的心臟猛地一沉,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他。
“出什麼事了?小薇,你慢慢說,彆哭。”陳陽儘量保持著冷靜,安慰著妹妹。
“爸……爸他……他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了……”方子薇斷斷續續地說道,“說是……說是要他去……去喝茶……”
“什麼?”陳陽握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,“喝茶?怎麼回事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方子薇的哭聲更大了,“他們……他們什麼都沒說……就……就把爸帶走了……”
陳陽拿著座機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滑了一下,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腦袋嗡的一聲,如同無數蜜蜂在耳邊振翅,吵得他心煩意亂。宋青雲和自己的老丈人,是自己在江城最大的兩個靠山,現在兩人竟然同時出事了,那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?
“小薇,彆哭,告訴我,具體是什麼時候的事?”陳陽強壓下內心的慌亂,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“就……就在昨天下午……”方子薇抽泣著說道,“他……他在市局辦公室……他們就把爸帶走了……”
“還有……還有……”方子薇的語氣更加慌亂,“咱爸……咱爸也被……也被帶走了……”
“什麼?我爸也被帶走了?”陳陽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炸開了,“怎麼回事?他們為什麼帶走我爸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方子薇哭得更加厲害,“他們……他們說……說咱爸……咱爸騙了……騙了什麼會社……好幾百萬……”
什麼?陳陽拿著電話的手僵了,聽筒裡傳來妹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,卻如同驚雷一般在他腦海中炸響。腦袋裡嗡嗡作響,一片空白,仿佛所有的思緒都被抽空了一般。這才離開江城兩天而已,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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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宋青雲,之後是勞衫、振豐、刀疤,現在又是自己的老丈人和父親,他們接二連三的出事,不用想也知道是小鬼子後麵使壞。
陳陽感覺一陣眩暈,雙腿發軟,幾乎站不住,連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桌麵,才勉強穩住身形。強烈的不安和恐懼像潮水般湧上心頭,心臟砰砰亂跳,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,這幫小鬼子,真是一點時間都不給自己呀,他們下手竟然這麼快,這麼狠!
“哥……哥……”方子薇的聲音虛弱無力,“我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“彆怕,小薇,彆怕。”陳陽安慰著方子薇,“我會儘快趕回去,你照顧好媽,彆讓她太擔心。”
就在這時,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的聲音:“小薇,是陳陽嗎?把電話給我。”
方子薇點了點頭,將電話遞給了母親。
“喂,陽陽。”母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,“你都知道了?”
“媽……”陳陽接過電話,聲音沙啞,幾乎發不出聲,這所有的事情,其實都是自己惹出來的,現在自己身邊人都出事了,偏偏自己好好的,陳陽真不知道怎麼開口母親、小薇和趙阿姨說。
“陽陽,你爸和你方叔叔的事情,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具體情況……”母親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,沒有了往日的囂張,反而多了一絲無力,“你趙阿姨說,你方叔叔是被指控以權謀私、瀆職什麼的……你爸這邊,還沒有確切消息……還有......”
“還有?媽,還有什麼?”陳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母親沉默了片刻,然後緩緩說道:“還有……糖豆和柱子……他們……他們也被帶走了……”
“什麼?糖豆和柱子也被帶走了?”陳陽感覺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支撐,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,“他們……他們犯什麼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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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是……說是涉嫌倒賣文物……”母親的聲音越來越低。
陳陽雙腿一軟,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,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。他眼神空洞,目光渙散,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。糖豆和柱子居然也被抓了,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重錘一般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頭,讓他感到一陣窒息。
“陽陽,沒事,”母親的聲音仿佛一股暖流,試圖融化陳陽心中迅速蔓延的冰霜,“現在所有事情都還沒有明確說法,還沒到最後呢,咱們不能自己嚇唬自己。”
母親頓了頓,像是要組織語言,讓安慰更有力量,“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,媽還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?他們那些人懂什麼!放心,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著,一切都會平安過去的,你爸,你老丈人,還有糖豆柱子,都會沒事的。你安心在外麵把事情處理好,家裡有我呢,彆擔心,啊?”母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卻故作堅強。
陳陽喉嚨哽咽,幾乎說不出話來,隻能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嗯。他緊緊握著電話,指關節泛白,仿佛要將聽筒捏碎。母親的安慰並沒有讓他真正安心,反而像一根尖刺,刺痛著他緊繃的神經。他知道,母親此刻內心或許比他更慌亂,但她卻強裝鎮定,兩家人都需要她,母親也隻能硬扛著,甚至還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來安慰他。
掛斷電話,陳陽猛地站起身,眼前一陣發黑,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。他踉蹌著走到窗邊,用力推開窗戶,冰冷的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麵而來,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。遠處,雲山在夜色中靜靜矗立,像一個沉默的巨人,注視著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一切。
“勞衫,跟老子回去,”陳陽推開村委會的大門,咬牙切齒,聲音嘶啞,“老子要砍了這幫……”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,他眼前一黑,身子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,陳陽重重地栽倒在雪地裡,意識逐漸模糊。
“陳老板!”馬戶和劉波兩人在旁邊原本懶散地閒聊著,手裡夾著煙,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。聽到動靜,兩人猛地一驚,將煙頭一彈,直接跑了過來。
京城,宋敏結束漫長的國際航班,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,一頭紮進柔軟的床鋪,很快就沉入了夢鄉。她胸前佩戴著那枚精致的花神杯吊墜,隨著呼吸輕輕起伏。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,宋敏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,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大哥大,卻發現並不是它在響。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猛地清醒過來,一把抓起枕邊的衛星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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