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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勞衫和廖振山硬生生刹住了腳步,兩人麵麵相覷,眼神中充滿了疑惑。陳陽無奈地歎了口氣,心裡嘀咕著:這幾天是怎麼了?怎麼老是碰到熟人?我這精心布置的陷阱,本來是為小鬼子準備的,怎麼小鬼子不來,熟人倒是來了一波又一波?他甚至開始懷疑,是不是自己布置的陷阱太過明顯,把小鬼子都嚇跑了,反而吸引了這些不速之客。
陳陽這一嗓子,如同按下暫停鍵。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,藏匿的小弟們紛紛現身,大門也隨之打開。武華和莊嚴看著眼前這幅景象,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好家夥,七八個彪形大漢,手裡清一色嶄新的衝鋒槍,黑洞洞的槍口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。這要是真衝進來,不被當成篩子也得被打成馬蜂窩啊!
武華心裡嘀咕:這小子,膽子也太肥了!竟然私藏這麼多武器,這是要造反嗎?莊嚴則是一臉震驚,他沒想到陳陽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,這火力配置,比一些小型武裝力量還要強悍。
“武大哥,莊大哥,你們怎麼來了?”陳陽示意眾人放下武器,自己則拎著那把差點造成誤會的衝鋒槍,笑嗬嗬地迎了上去。他這副輕鬆的模樣,仿佛剛才的緊張場麵隻是個玩笑。
莊嚴一把奪過陳陽手中的衝鋒槍,仔細端詳著:“你小子,膽子不小啊!這玩意兒,老首長知道嗎?”他環顧四周,目光落在那些神情彪悍的小弟身上,又看了看他們手中的武器,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。
陳陽笑著點點頭:“我師爺來了?那真是太好了!”他一臉興奮,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武華的目光掃過眾人,一眼就看到了傑子。傑子身上那種熟悉的勁頭,他想起廠房外那些精妙的機關陷阱,心中暗道:果然是他!這家夥看起來吊兒郎當的,但眼睛裡冒出的那種精光,一看就是老兵。
莊嚴拍了拍陳陽的肩膀,示意他趕緊收拾一下,跟他們去見老首長:“彆磨蹭了,老首長還在等著呢!”
陳陽擺擺手:“沒啥好收拾的,走吧!”他頓了頓,想起昏迷的宋青雲,關切地問道:“對了,我師叔怎麼樣了?”
莊嚴安慰道:“宋老板已經度過危險期了,醒了,不過身體還很虛弱,不能長時間說話。老首長打算帶他回京城休養,你就彆操心了!”他再次拍了拍陳陽的肩膀,催促他趕緊動身。
陳陽本來想去看看宋青雲,但武華阻止了他:“還是彆去了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”於是,陳陽跟著兩人來到了省軍區乾休所。宋開元正在房間裡等著他,同時在場的還有宋清風。
“爸,這是方振國之前交給我的,”宋清風小心翼翼地將一份文件遞到宋開元手中,那文件用牛皮紙包裹著,邊角有些磨損。
“這是關於石墨的報告,”宋清風補充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,仿佛這薄薄的紙張裡藏著什麼驚天秘密。
“方振國從一開始就覺得科美集團醉翁之意不在酒,”他頓了頓,目光落在那份報告上,“他懷疑,科美集團真正的目標是石墨礦,所以……”宋清風壓低了聲音,湊到宋開元耳邊,將方振國和陳陽如何布局,如何試探科美集團的計劃娓娓道來,聲音低沉,卻字字清晰,如同午夜的鐘聲,敲擊在宋開元的心上。
就在宋開元眉頭緊鎖,仔細聆聽兒子講述這驚險計劃的時候,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三聲敲門聲不輕不重,卻又恰到好處地將宋開元從思緒中拉回現實。
“進來!”宋開元沉聲說道,目光轉向門口。
踏進房間,陳陽的目光立即鎖定了宋開元,一瞬間,酸澀的淚意湧上眼眶,模糊了他的視線。他用力眨了眨眼睛,努力抑製住奪眶而出的淚水,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嬉皮笑臉地撲上去,親昵地喊一聲師爺。
以往的每一次見麵,他都會像個孩子一樣,帶著滿腹的委屈和傾訴的欲望,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向宋開元訴苦,尋求安慰和支持。而今天,他卻一反常態地默默走到門邊,靜靜地站著,像一棵挺拔卻落寞的樹。
在宋開元的印象中,陳陽總是活力四射、熱情洋溢,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,今天的陳陽卻讓他感到陌生而擔憂,這份反常的舉動,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,激起了宋開元心中的漣漪,這孩子看來最近沒少受苦。
“你小子站那麼遠乾啥?我又不吃了你,給我過來!”宋開元濃眉一豎,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,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。
陳陽微微抬頭,眼神裡帶著一絲狡黠,怯生生地說道:“師爺,我……我就不過去了。這段時間都住在破倉庫裡,條件艱苦,好久都沒洗澡了,身上味兒大,怕熏著您老人家。”他說著,還誇張地抽了抽鼻子,做出一副嫌棄自己的樣子。
宋清風在一旁看得直樂,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。他心想:這小子,還真是鬼靈精怪,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!剛才父親還特意交代自己,要看看陳陽進來後怎麼哭訴賣慘,結果這小子反手就來了個苦肉計,真是讓人哭笑不得。
宋開元一眼就看穿了陳陽的小伎倆,他故作生氣地說道:“你小子少跟我在這裝蒜!趕緊給我過來!”
陳陽磨磨蹭蹭地往前挪了幾步,然後像被磁鐵吸引一般,直奔暖氣片而去。他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,之後將雙手靠近暖氣,整個蹲在地上,貼近暖氣片,感受著暖氣片散發出的熱量。
宋開元皺著眉頭看著陳陽的舉動,問道:“你小子乾嘛呢?離我近點,站暖氣旁邊乾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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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陽一臉委屈地說道:“師爺,您就讓我先暖和暖和吧!您不知道,我住的那個破倉庫,窗戶都用紙殼子糊著,四處漏風,連個暖氣都沒有,晚上睡覺都凍得瑟瑟發抖。”
陳陽頓了頓,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:“到了半夜,我都不敢脫衣服睡覺,生怕被凍感冒了。有時候風實在太大了,我們還得出去找個陽光地兒曬曬太陽,暖和暖和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宋清風再也忍不住了,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,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。
宋開元無奈地搖了搖頭,這小子,還真是會演戲!他起身走到陳陽身邊,一把揪住陳陽的衣領,說道:“你小子少跟我在這賣慘!趕緊過來,我有話要跟你說!”
陳陽故作驚訝地問道:“師爺,您這是要乾嘛?我身上真的有味道,您彆嫌棄我啊!”
宋開元沒好氣地說道:“少廢話!趕緊過來,坐好!”
陳陽隻好乖乖地跟著宋開元走到沙發旁坐下,心裡卻暗自得意:嘿嘿,看來我的演技還是不錯的嘛!
宋開元看著陳陽這副滑稽的模樣,忍不住笑罵道:“你小子,就會耍貧嘴!行了,彆裝了,說說你最近都乾了些什麼?”
陳陽這才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,一本正經地開始彙報自己的工作……
“師爺,事情,唉,一言難儘啊!”陳陽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,低頭看著地麵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我現在,說出來您可能不信,成了黑道大哥了!”他抬起頭,苦笑著,眼裡卻滿是無奈,“黑道大哥,嗬嗬,我陳陽,居然成了黑道大哥……”
“師爺,這事兒,都怪我!”陳陽的聲音低沉了下去,像一口古井,深不見底。“都怪我,要不是我,師叔也不會……”他哽咽了一下,沒再說下去,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