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管家差點沒被氣死,他明明才是原告。
誰知王守誠顛倒黑白,倒打一耙,要不是他撤銷訴狀。
指不定還要被王守誠當眾打板子。
他算是發現了,自從上次和沈浩約戰,被羞辱一頓後,王守誠都不再給他麵子。
果然誰的拳頭硬,誰就有道理。
胡賴頭小聲說道:“胡管家,那現在怎麼辦?瘟疫死灰複燃,上次找沈少爺買的藥,也不夠發給村民治病。”
胡管家氣的吹胡子瞪眼:“那些丹藥如此珍貴,宗族老爺們都不夠吃,留給這些村民做什麼?讓他們硬扛。”
胡賴頭也著急,他七十歲的老母親,身體本就不好,又被那些災民感染瘟疫。
如果不及時治療,恐怕很難活下來。
“胡管家,你想想辦法,胡新村也有很多姓胡的人,總不能見死不救吧?”
胡賴頭著急也沒辦法,治療瘟疫的藥太金貴了。
大部分都被鄉紳分走,反而是他們這些普通農戶,手裡沒藥,扛不住瘟疫。
胡管家也一籌莫展,不是他不想分藥。
而是真沒有足夠多的藥。
現在能治瘟疫的人,隻有沈少爺。
但胡家早就得罪了他,恐怕很難在買到藥。
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封死胡新村,防止得病的人跑出來,把其他村的人也傳染。
而且,最讓胡管家感到害怕的,就是那些災民裡有人中了蠱毒。
傳聞他們好像得罪了破廟裡的神佛,被下蠱毒。
很多人身體虛弱,大解時拉出許多活蟲。
恐怕要不了多久,就會被蠱蟲噬咬內臟而死。
那個地方他可不敢過去,萬一被神明責罰,也被種下蠱蟲可就慘了。
“胡賴頭,總之胡新村的人,一個也不許放出來,瘟疫不能繼續擴大!”
胡管家下完死命令,這才瞧見走來的何老。
“何老?你怎麼來了?快些離去,我家老爺讓封村,絕不放任何一個感染瘟疫的人離開。”
“胡管家,你們怎能這麼殘忍?這些病人本就痛苦,你還將他們困在村內,不許外界援助。”
“何老,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,萬一有人出來了,把其他人感染怎麼辦?”
何老接過學徒遞來的藥箱,當著胡管家的麵換上隔離服。
“胡管家,現在不是以前,隻要做好隔離措施,就能避免有人染病,你就算不讓他們出來,至少也讓我們這些大夫進去。”
何老話語落下,學徒也說道:“可不是,你總不能絕了他們的活路,不讓人進去給他們治病吧?”
胡管家眉頭緊鎖,不悅道:“去吧,去吧,你們想死就進去,總之彆怪我沒提醒你們,裡麵的人不僅僅感染了瘟疫,還中了蠱毒,不怕死你們就進去。”
“多謝。”何老拱了拱手,背著藥箱快步進入胡新村。
在來之前,何老已經通知其他同行。
讓他們稍後帶著藥過來。
要不說沈浩仁慈,上次壓下瘟疫後,還給了他們許多藥。
為的就是防止瘟疫複發,現在正好派上用場。
隻要胡家不插手,他們自有辦法壓下這場瘟疫。
總之不會讓多年前的慘劇再次呈現。
胡新村內臭氣熏天,四處都彌漫著絕望的氣氛。
村民們歪七倒八的靠在屋外,靜候死亡的到來。
自從胡管家封村後,外界的糧食都送不進來。
現在沒病的人都嚇的不敢出門,封死門窗,生怕被感染。
而生病的人則因為沒有藥物治療,已經死去不少。
許多農戶家門口都掛著白布,顯然是有家人因瘟疫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