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一眾密探要離開時,李玉山開口道:“陳元,你為何一見本院使就要走,有什麼不能讓本院使知道的?”
名叫陳元的密探有些尷尬,不知怎麼回答。
這時候二皇子開口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“是……殿下。”
陳元如蒙大赦,趕忙退了出去。
李玉山臉色陰沉,“殿下,私底下與陳元密談,為何不招老臣前來?”
二皇子笑了起來:“這就要問李院使了,你先前去了哪裡?”
“殿下,老臣去哪裡,你無需過問。”
李玉山徑直來到二皇子對麵坐下,仿佛他才是這間房的主人。
“殿下,下一次,若是有不明白的事,可直接找老臣商議,犯不著私下與陳元見麵。”
二皇子不動聲色,拿起桌子上的茶盞,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。
李玉山目光如鷹,注視著二皇子。
“都說權力如毒藥,能讓父子相殘,兄弟相殺,我那父皇曾經可是殺掉好幾個皇叔,才能坐上龍椅,自古以來,為帝王者,無親無故,故此自稱孤寡之人。”
“殿下,有話不妨直說,何須賣關子。”
“我聽說,父皇服用的養神湯,與我送去的藥相衝?”
二皇子放下手中的茶盞,臉上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李玉山鎮定自若,拿起桌子上的毛筆,開始幫二皇子批改奏折。
“陛下已經老糊塗了,殿下成為新帝,已是板上釘釘的事,又何必趕儘殺絕?”
“李院使,看來你並沒有聽明白我的話,朕本就是孤家寡人。”
“殿下,以後整個大乾都是你的,陛下歸天後,世間不過多了一癡傻老翁。”
二皇子伸出手要去奪李玉山手裡的毛筆,不過被李玉山反手扣住。
二皇子見此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!好一位大乾忠臣!既已做出這等事,又何必惺惺作態?父皇現如今病況日益加重,反而讓院使大人越加關心!”
“你!”
李玉山眉頭緊鎖。
二皇子趁機一把奪過毛筆,冷笑起來:“事已至此,已無回頭路,要心胸坦蕩,無愧於天地!”
李玉山站起身道:“殿下,莫要忘記是誰提攜你。”
“貞茗不敢忘,李院使可是本皇子的相父呐。”
“無需出言譏諷,欽天監夜觀星象,陛下天壽尚有一年有餘。”
“一年有餘……罷了,內憂外患,父皇可不能現在就駕崩。”
得到二皇子的話,李玉山這才憤然起身。
他知道,二皇子羽翼豐滿,已經想要脫離他的掌控!
二皇子望著李玉山的背影,暗罵道:“偽君子,既然都做了,又何必愧疚?”
就在二皇子以為李玉山已經離開的時候。
誰曾想,李玉山殺了個回馬槍又回來了。
“差點忘了,老臣尚有一事,要與殿下商量。”
“你是指三皇子?”
二皇子心生不悅,這老東西真把自己當他的父親了?
事事插手,事事乾預。
老皇帝不讓殺,現在又要在三皇子的事上,指手畫腳。
李玉山開口說道:“殿下,三皇子的外公鎮守南海,抵禦倭寇,現在陛下也將朝堂的核心權力轉交與你,行事不必如此決絕,畢竟給他人留一條活路,就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。”
二皇子不怒反笑道:“怎麼?李院使也害怕所謂的陰司報應?若本皇子是太祖皇帝,就應該斬草除根,否則也不會留下禍根,出了鵲巢鳩占這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