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生存,他們這些皇子,隻能自相殘殺,角逐出能登上皇位的人。
所謂的皇帝,也不過是一個孤獨的可憐蟲罷了。
沒有親人,誰也不能相信。
有的隻是永遠的孤獨,抱著手裡的權力,坐在冰冷的龍椅上,直至慢慢的死去。
二皇子蹲下身,取出手帕,默默幫兩個墓碑擦拭起來。
妹妹的死,讓他精神死亡,決心要複仇。
弟弟的死,讓他斬斷心底最後一絲人性。
但他從來都沒得選,隻是被命運推動的可憐蟲。
老皇帝,李玉山,朝堂上的大臣,各地氏族,都在迫使他走向不歸路。
二皇子靠在墓碑上,任由雨水將他打濕。
“其實,我很羨慕沈浩,好運總是站在他那一邊,每一次博弈,我都會輸,但我總是不厭其煩的想和他鬥下去,所有人都說他是聖人轉世,但我不相信,如果放棄人性,都無法贏過他,也許真就沒希望了。”
“三弟,我瞞著李玉山,在北境投入最可怕的疫病,要不了多久,整個北境就會淪陷,我不想輸,一旦輸了,就會再一次落入被人控製的局麵。”
“我這一生如履薄冰,父皇、貞轅、將我擺布,逆來順受換來的隻是得寸進尺,妹妹沒有得罪任何人,也被逼的下嫁暹羅,自戕而死。”
二皇子靠在墓碑前,也唯有在逝者麵前,他才能表現出一絲軟弱。
他真的很累,打敗一個敵人,又會迎來更厲害的敵人。
大乾敗局已定,他已經無力回天了。
小雙站在不遠處,陪著二皇子淋雨,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。
她一路看著二皇子走來,也曾見過二皇子夜深人靜黯然落淚。
那是三皇子死去的那一晚。
在二皇子的心裡,他的親人隻有兩個,一個妹妹,一個弟弟。
二皇子也曾和小雙說過,希望死後,能葬在南華山,這樣就能陪著弟弟妹妹了。
小雙望著二皇子,默默站在一旁沒有打擾。
明日,二皇子又要投入到一天的政務之中。
二皇子還在墓碑前絮絮叨叨:“你們知道嗎?貞轅已經被我逼死在北境,老皇帝也變得癡癡傻傻,整個朝堂都被我控製,我已經將那些控製我們的人,全部掃清,但卻一點也不開心,我多希望能回到小時候,我們三人一起逃出宮,逃出這深宮吃人的四道紅牆。”
陰雨還在不斷落下,衝刷掉二皇子臉上的淚水。
直至半個時辰過去,二皇子才踉踉蹌蹌的起身。
小雙趕忙上前攙扶:“殿下,快去換身衣服,不然一會著涼了。”
二皇子點了點頭,恢複往日的冰冷態度。
兩人坐上馬車,小雙為二皇子換好衣服。
馬車也朝著南華山下駛去。
坐在馬車上,二皇子望著車夫,發現一絲異樣,於是冷冷問道:“誰派你來的?王福去哪了?”
車夫背對二皇子,冷笑道:“嗬嗬,想不到二皇子殿下,竟如此警惕。”
二皇子麵無表情:“是李玉山派你來的?”
車夫搖了搖頭:“殿下,李大人已在家中畏罪自儘,陛下重整朝堂,還請二皇子殿下隨我回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