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之後,張有才差一點兒暈過去,渾身大汗淋漓。
嘴唇都咬破了,整個人臉色白的像是得了什麼大病一樣。
“行了,行了,已經縫完了,我可跟你說一個禮拜之後過來拆線。
這幾天天氣熱,你可得注意,你這傷口不能濕水,也不能乾什麼重活兒,不然傷口再裂了還得縫。”
“要是晚上回去發燒就吃兩粒退燒藥。對了,再給你開點兒消炎藥。”
張有才猶豫了一下。
最終還是張口問道,
“大夫,我能跟你商量點兒事兒嗎?”
小年輕聽完張有才說的話,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被五雷轟頂,嘴巴張的能吞下去一顆雞蛋。
“這這哪行?這不是撒謊嗎?我可是大夫撒這種謊,那可是天打五雷轟的。”
張有才不知道該咋說,能告訴人家自己就是為了看看家人到底是怎麼對自己?
這種醜事不能對外人說。
江林卻伏到了年輕醫生的耳邊說了一番話。
果不其然,小年輕聽了這話,臉上的表情變成了義憤填膺,眼神裡帶著幾分同情。
張有才被看的有些不自在。
“我明天就調走了,以後你們村兒衛生所的大夫也不是我。
這事兒我不會對外說啥。
這話是你自己說的,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這個傷到底是個咋回事兒。
無論你咋說,也跟我這個大夫沒啥關係。”
年輕的大夫說完這話,張友才忽然輕鬆下來。
人家大夫這話裡的意義已經非常明顯。
連連感激的說道,
“大夫,謝謝您,謝謝您!”
“彆謝我了,我可啥也沒乾。
對了,結一下醫藥費吧,明天我就走了,我這裡可不賒賬。
一共8塊錢。”
張有才捏著兜裡的兩塊錢的手硬是沒伸出去。
臉一下子漲紅了。
就在這時,江林從兜裡掏出了八塊錢遞了過去。
“大夫,謝謝您給我姐夫看病。”
張有才和江林走出了衛生所。
張有才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下定了決心,咬著牙說道,
“大林子,我想演一出戲。就麻煩你配合我一下。”
江林點點頭還算張有才,不是無可救藥,不然的話自己會讓二姐離婚,無論如何養活二姐和妞妞還不是啥難題。
可是顯然張有才自己做了決斷。
兩人回到院子裡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廊簷下的張母。
看到自己兒子臉色慘白地走進院子,張母看著江林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老二,你看看你那個樣子。
不就是受了點兒傷嗎?還有咱屋裡可容不得外人,我一看見外人我就心口疼的慌,你趕緊把人給我送走。”
這話明理就是在攆江林。
張有才心裡一慌。
有些求助的看了一眼江林,他剛才雖然下定決心糊弄自己老娘,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讓一個老實人撒謊顯然很有難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