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蘇的那些護衛本想跟著進去,但聽到守衛的話,全都看向了扶蘇。
“你們就在這裡等候,不要進去。”
扶蘇聽了,不疑有他,讓自己的護衛們在外麵等著而獨自走了進去。
穿過三道柵門之後,扶蘇被帶到了閻樂和王離的麵前。
而幾乎與此同時,幾個身影,悄悄逼近,而後拿出手令,在士兵和守衛的驚異的眼神中,徑直走了進去。
他們的手令等級,可是遠超過這些士兵,甚至是守衛啊!
“貴……嗯?”
當看到一側被按壓的蒙恬,扶蘇忽然一驚,驚呼問道,“蒙將軍,這是怎麼了?”
“公子!不要聽他們的!”
蒙恬喝道,“其中緣由,暫且不知,但隻要我們能夠當麵稟明陛下,想必陛下也定然不會對公子怎樣!”
什麼?
扶蘇聽了,更是一陣驚疑。
而閻樂,則是惡狠狠的瞪了眼蒙恬,然後對扶蘇說道,“大公子複蘇,接聽陛下詔令!”
“兒臣扶蘇聽命!”
扶蘇當即躬身等候。
“公子扶蘇,身為朕的長子,本應當恭順忠孝,然卻幾次三番忤逆朕意,頂撞君父!實屬不肖!如今,更意圖串聯蒙恬,謀反欺君!如此惡跡斑斑,十惡不赦,枉為人子,更有何顏麵覬覦天下,迫切君父之死?朕對你深惡痛絕,生不願聞,死不願見!著既,賜死!”
嗡!
當聽到閻樂的這一番詔令宣讀之後,扶蘇瞬間一陣頭皮發麻,嘴唇抖動不止,仿佛一口氣卡在咽喉,卻是怎麼都上不來。
父皇?
父皇竟然要刺死自己?
“父皇竟然……”
“大公子?”
閻樂惡言道,“陛下一直對你寄予厚望,你卻一直在頂撞陛下!有這麼身為人子的嗎?陛下現在,已經對你失望透頂了!如今,陛下讓你自裁,也是想保留你最後的顏麵,否則的話讓天下人知道你連這也要忤逆到底的話,貪生怕死,目無君父,那豈不被天下人恥笑?他儒家不也是說,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?”
什麼?
聽到閻樂的話,扶蘇更是心裡一沉,忍不住悲從心來,當即提劍道,“好好好,好一個目無君父,沒想到,扶蘇最後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?既然扶蘇不能規勸父皇,也不能為天下蒼生再做什麼,如此,自儘也好!”
“大公子!”
看到扶蘇就要自儘,蒙恬當即驚怒一吼,“不可!”
他這一嗓子下去,閻樂隻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穿破了。
“蒙卿?”
見狀,扶蘇先是一驚,後是一歎,哀歎道,“將軍莫要勸我了,事已至此,又有什麼可說的?”
“公子!”
蒙恬聽了,繼續說道,“如今,事情未明,豈可言死?萬一陛下隻是一時被蒙蔽,而終究有醒悟的時候,到那時候,是陛下傷心懊悔,而公子後悔不能之時啊!”
什麼?
聽到蒙恬的話,扶蘇臉色一變。
而閻樂則是一慌,馬上喝道,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!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!你們心裡,還有一點陛下嗎?還不速死?”
“正是因為我等心中都有陛下,所以,今日才不能著急死!”
蒙恬聽了喝道,“陛下若真心疑我,又怎麼可能會讓我率三十萬大軍如此多年?我若想要反叛,還會等到這個時候?”
“胡說!”
閻樂聽了,當即喝道,“你敢質疑陛下?簡直是大逆不道!”
“我沒有質疑陛下!“
蒙恬喝道,“我隻想當麵和陛下交代個清楚!按大秦律,我身為將軍,豈能沒有申辯的機會?我是如此,大公子,更是如此!”
申辯?
申辯個屁啊!
閻樂聽了心說,陛下都已經沒了,你找誰申辯去?
我豈能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,去到鹹陽?
那樣我嶽父不得生吃了我?
“大公子!難道你也是這麼不敬重陛下的嗎?”
閻樂見說蒙恬不成,又當即對扶蘇喝問,“你已經不忠不孝,陛下對你已經很失望了!難道,你還要讓天下人都聽到你還有一個抗命不遵,忤逆君父的名聲嗎?”
嗡……
聽到閻樂的話,扶蘇一時之間,不禁悲憤至極,當即喝道,“扶蘇豈能是貪圖苟且,而不顧大義的人?既然父皇讓我死,我死也就罷了!”
“大公子不可!”
蒙恬喝道,“讓你死,這未必是陛下的意思!豈可不弄清楚?”
“蒙卿,你不要再勸我了!”
扶蘇悲道,“就算陛下不讓我死,但他如此厭棄我,那也是真的!身為人子,既然不能規勸父皇,也不能造福蒼生,又何必等著落一個更不堪的罪名而死?我自去自裁就是了!我們如今抗命不尊,又有什麼意義呢?早晚必死罷了!我先行一步等著你!”
說著,扶蘇提起劍,就往裡麵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