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?可是要告訴李相,讓李相明日,也在朝廷之上,支持四弟的分封製?”
聽到嬴政的話之後,扶蘇在一旁,馬上問道。
“嗯?”
聽到扶蘇的話,嬴政有些怪異的看了眼他,“老四,好像沒這麼說吧?”
“父皇,四弟雖沒說,但估計心裡,也是想著讓李相助自己一臂之力的。”
扶蘇聽了當即說道。
“不!”
嬴政聽了,卻是一笑搖頭,意味深長的說道,“朕猜測,他從頭到尾,都沒想著讓李斯在這件事情上幫他!”
嗯?
什麼?
聽到嬴政的話,扶蘇意外說道,“兒臣覺得未必!既然父皇都可以接受如此,那李相自然……”
“扶蘇啊,什麼自然,千萬不要太想當然了。”
嬴政聽了,微微一歎,“朕問你,李斯,以什麼渠道,在什麼時候,知道這樣的消息的?如果老四和你的弟弟們在朝廷上提起分封製,李斯不會在第一時間反對?他必然竭力阻止反對,這才是他的正常表現,因為,當初廢除分封,那就是他力諫的!”
“可如果李相也能聽完這些……”
“你覺得,老四為何要讓李斯和馮去疾相互攻訐之後,才讓你的弟弟們上朝呢?”
嬴政看著扶蘇問道。
“那自然是……不希望遇到阻力和變數……”
扶蘇說道。
“嗯,沒錯,正是這個道理。”
嬴政點頭,繼續言道,“正是因為他不想遇到太大的阻力,所以,才務必要把李斯和馮去疾,都清除出朝堂之後,才能做這樣的事!”
“可兒臣認為,李相必然是可以爭取的。”
扶蘇說道,“既然父皇都對四弟的分封製滿意……”
“朕還是那句話,李斯,為什麼能知道?”
嬴政質問道,“他應該知道麼?他不應該知道!而老四,更不可能會猜到,李斯知情,更不會篤定,李斯在第一時間,一定會支持自己!難道,李斯的反應異常,不會引起嬴高的警覺麼?如果引起他的警覺之後,嬴高的所作所為,那就不再是自己想怎麼做,想做什麼,而是,彆人想看他怎麼做,他才會怎麼做!你明白麼?”
什麼?
聽到嬴政的話,扶蘇也是臉色一變。
這事情,細想一下,倒也是……
李斯是最反對分封製的,也是提出郡縣製最為堅定的。
就因為這個,當初李斯和扶蘇,在朝堂之上,幾次劍拔弩張一樣的爭執。
“不過……兒臣覺得,這事情,也未必吧?”
扶蘇仍舊有些不死心的問道,“李相這一次,算是有很大的把柄在四弟手中,李相既然數次表態忠心,想要贖罪,既如此,那四弟完全可以……”
“不!這段話,你也就說對了一個詞,那就是未必這兩個字。”
嬴政聽了,卻是搖頭一笑,意味深長的說道,“正是因為未必,所以,老四才沒有選擇去賭!”
“哦?”
“這,也正是他最聰明的地方。”
嬴政對扶蘇說道,“扶蘇啊,你一定要分明白一個問題!”
“父皇?什麼問題?”
扶蘇不解問道。
“沒有把握的事情,不要輕易去賭,去冒險。”
嬴政語重心長的說道,“尤其是,這種冒險,可能是真險,可能要你的性命!”
“父皇的意思是,李相在四弟麵前都如此的謙卑虔誠,四弟,仍然覺得不可信麼?”
扶蘇聽了問道。
“你要記住一句話,不反對你,不等於一定要配合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