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
就在這時,一位上卿出列,躬身道,“微臣認為,這些所謂的證據,全都是模糊不清,隻怕是有心人蓄意想要詆毀謀害馮相。豈可因為這些隻言片語,就把馮相給定罪了呢?這樣有失公允,滿朝文武,都會寒心啊!”
“是啊陛下!馮相必然是清白的!”
“陛下,先帝在時,無比器重馮相,百官更是信服,馮相為國為朝,如此儘心竭力,陛下不可聽信子虛烏有之言啊!”
百官眾人,也是一陣勸道。
嬴高聽了,嘴角略微一揚,稍稍抬手,按了按自己的虎口。
剛作勢要開口,而門外一個侍衛,得到訊息,即刻進來,稟聲喊道,“陛下!不好了!外麵來了好多儒生!”
“儒生?”
嬴高聽了,故作不解,“他們怎麼來了?”
儒生?
聽到這一事情,百官們紛紛眉頭一皺,儒生們,來乾什麼?
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!
難道,新皇登基,他們還想範翻起什麼新的風浪嗎?
“朕,並沒有召見他們,他們來,是為什麼?”
嬴高問道。
“陛下,儒生們說,陛下既然是繼承大公子的遺誌,才登基的,大公子一向最敬重儒生儒道,難道陛下登基,就忘了本了嗎?”
侍衛說道,“他們還說,是來請願,請陛下……請陛下……”
“請什麼?”
嬴高輕歎,苦笑一聲,繼而問道。
“請願,請陛下嚴懲害死大公子的……的……”
“誰?”
“他們說是李相。”
護衛隻好說道。
“什麼?他們也來添亂嗎?”
嬴高瞬間一按腦門,“諸位愛卿,朕受大哥恩惠,現在著實不方便出麵轟趕他們,不知你們是否……”
“陛下!”
方才那位替馮去疾說情的上卿,聽到之後馬上說道,“儒生們與大公子交情頗深,如陛下登基之初就一麵都不見,隻怕這幫長舌頭,會說什麼陛下不念大公子的恩情,對陛下不利啊……”
“是啊陛下,這幫人最是心胸狹窄,不如讓他們進來,麵見陛下之後,把他們給驅散了就是如此,一來也不會落人話柄!”
“陛下,微臣也認為,隻是看著大公子的份上讓他們進來隻見一麵那就夠了,如果是一麵都不見確實會讓人詆毀一句刻薄寡恩……”
百官紛紛言道。
“李相?這……”
嬴高隻好看向李斯,李斯一陣悲憤,“陛下,儒生們到底如何,先皇最為清楚,難道百官還不清楚嗎?百官如此,隻不過是因為李斯主張的國策,是儒生們平生最恨罷了!”
“李相,陛下繼承大公子遺誌,儒生們都是他的好友,焉能不見?”
“李相,難道要讓陛下受人詆毀,你才能滿意?”
老秦權貴們聽了,個個厲聲說道。
他們對儒生當然是一點好感都沒有……
但!
要是儒生這次來是為了對付李斯的,那他們肯定想要儒生們過來啊!
一旦李斯被圍攻,那馮相之圍,豈不解了?
“唉,這,這……”
嬴高見狀,一陣為難,“那就宣?”
“陛下,要宣!”
而看到這一幕,群臣心裡一陣得意。
馮去疾的心裡,卻忽然一沉。
“那就宣儒生們上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