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擔心,我的伴讀誰都當得,父皇對我又向來是隨意。”謝景潤似是看出她心中的顧慮,解釋道。
“我願意。”眼前的四皇子真是頂頂的大好人,也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。
“你來我這,寫幾個字給我瞧瞧。”
姚窕上前,謝景潤遞過紙筆。
姚窕寫了幾個字。
謝景潤盯著姚窕寫的字好久,最後緩緩開口道:“慎修竟教過你寫字?”
謝景潤又將紙拿起來仔細看,“你這字和慎修的字有七八分相像。”
上一世,章寅禮教過她,她一筆一畫的學,這麼久來,若不是四皇子說,她倒沒有注意這個細節。
這倒讓謝景潤感到奇怪,姚闐隨慎修才月餘。慎修竟然叫一個隨侍學字,而姚闐竟短短時間竟然能把慎修的字學得七八分相像。
謝景潤在紙上寫下一個“闐”字。
“你對著我寫的字,再寫一個。”謝景潤道。
姚窕如是的照著寫。
等姚窕寫完,謝景潤看著,又道:“你居然會模仿字跡。”
“殿下,太子殿下領著五殿下來了。”
“姚闐,你去沏茶。”
四皇子雖受寵,但四皇子身邊侍奉的宮人卻很少,沏茶倒水打掃的事都是貼身宮人親力親為,眼下四皇子身邊隻有她,這沏茶的活自然落在了她的頭上。
沏茶的事對於她來說並不難,隻是找茶費了點功夫,不過一會她便奉上沏好的茶從偏殿端了出來。
“五弟玩鬨傷了你身邊的宮人,也是孤疏於管教,特帶六弟登門賠禮,還望四弟海涵。”
五皇子傷了四皇子身邊的人?莫非是上次的事,五皇子欺負六皇子被四皇子說教了幾句,所以處於報複傷了四皇子的人,這樣想來五皇子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霸王。
姚窕端著茶朝正殿去,她抬眼,坐在首位的人龍章鳳姿,不苟言笑。話說正興帝的這幾個皇子中便沒有相貌平平的,個個玉樹臨風、出塵之表。
“五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,四弟並未放心上,太子殿下日理萬機甚是辛勞,難為太子殿下帶著五弟親自來長信殿。”謝景潤道。
五皇子一臉不悅的坐著,心中再不爽也不敢在兩位哥哥麵前橫。
在姚窕出現的時,太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,視線略微停頓,“在長信殿見到生人倒是讓孤有些驚訝。”
長信殿自四皇子搬進來便沒換過宮人,誰都知道四皇子不喜生人侍奉。
“四弟看他有幾分機靈又識得幾個字,便留下來做伴讀。”謝景潤道。
“想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。”太子似乎對於太監做伴讀之事發生在謝景潤身上,並不感到奇怪,太子一直都覺得這位四弟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便是特立獨行,一般皇子皇女身邊有大把宮人簇擁著,他偏要身側一二人顯得清冷閒靜。彆人身上多多少少帶著皇家威嚴,他偏偏要平易近人展現慈愛之心。哪個皇室宗親心裡沒想過這帝王之位?他偏偏一股淡雅對什麼都不稀罕的樣子。
“姚闐,快給太子殿下倒茶。”
“是。”
姚窕上前,路過五皇子時,腳下不知怎麼的一滑,茶水竟朝著太子殿下灑去。
頓時,姚窕耳邊嗡鳴,心中暗道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