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ivid="tet_c"周蘭並沒有在河灘處停留太久,等書吏記下楊正山的功勞之後,便匆匆帶人離去了。
中午休息了片刻,楊正山也帶著隊伍繼續前行,直至次日上午他們才找到大軍營地,將糧草運到了鎮標左營的營地。
回到營地之後,楊正山先是將糧草交付給趙遠,又將胡騎的首級交給了營地內的書吏,到時候他們會統計上報給主將大營,等戰爭結束後,再論功行賞。
至於戰利品,銀子楊正山自己收起來了,戰馬和兵甲之類的也全部交給了趙遠,沒辦法,這些戰利品他是不可能帶走的。
或許戰爭結束之後,論功行賞的時候周蘭能多賞他一些銀錢,畢竟那麼多戰馬,價值也算是不菲。
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,楊正山本想好好休息兩天,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再次收到了回重山關運糧的命令。
這次給他下命令的不是周蘭,而是來自主將大營。
雖然現在有鎮標左右兩營掃除襲擾糧道的胡騎,但是之前大軍折損的輜重隊太多,損失的糧草太多,主將大營不得不將各營的輜重隊全部集中在一起,一同回重山關運糧。
就這樣,楊正山成為了專職的運糧官,再次帶著隊伍前往重山關。
承平二十三年,七月中旬。
楊正山領著隊伍再次來到了他們抵擋胡騎襲擊的河灘。
長長的糧隊宛如長龍一般,沿著河灘緩緩前行,原本平緩的河灘此時被車轍壓出了一條路。
這已經是楊正山第四次回重山關運糧了,除了第一次遇到胡騎的襲擊之外,之後幾次都還算平安。
雖然胡騎依然還在騷擾糧道,但有鎮標左右兩營的守護,胡騎不敢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的襲擊糧隊。
隻是這天氣越來越熱了,運糧的將士和民夫越來越辛苦。
烈日高懸。
楊正山騎在紅雲背上,汗水止不住的流下。
古人有一點不好,那就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連理發都不行。
又長又厚的頭發壓在頭頂,就好像戴了一頂棉帽子一樣,熱的難受。
而且楊正山的胡須已經有三寸長了,以前原身身體虛弱,稀疏的胡須隻有寸許,可自從楊正山開始飲用靈泉水之後,他的頭發和胡須都長的非常快。
花白的頭發和胡須變得烏黑濃密,雖然這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一些,但頭發長,胡須長的煩惱也隨之而來。
此時他真想理個大光頭,讓自己涼爽一些。
呼~~
重重的吐出一口熱氣,楊正山蔫蔫的看著波光粼粼的河水。
也不知道這場戰爭什麼時候能打完。
大軍已經包圍複山城半個月了,每日都在緊鑼密鼓的攻城,可是到現在他們還是沒有攻下複山城。
古代攻城太難了,特彆是攻打城牆很高的城池,那更是艱難無比。
說是用人命去填也不為過。
就在他回想著當時看到的攻城的場景時,他眸中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“得勝,多久沒有下雨了?”
跟在他身邊的趙得勝抬頭看了看萬裡晴空,有氣無力的說道:“上個月好像下了一場小雨!”
楊正山雙眸微眯,望著鬆原河的河麵。
上個月的確下了一場小雨,不過那場小雨連地皮都沒有打濕。
也就是說從他們出關以來,關外就沒有正兒八經的下過一場雨。
他們出關多久了?
差不多有一個半月了!
按理說六七月份應該是關外雨水最多的時候,可是這一個半月幾乎沒有下過雨。
這鬆原河的河水都少了很多,河岸的淺灘居然全部乾枯了,原本不知深淺的河水,現在居然可以看到河底了。
去年關外就是數月沒有下雨,逼得胡族不得不入關劫掠。
今年!
楊正山麵色有些沉重。
如果真如他所想,那這一戰怕是不會那麼容易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