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這事關楊雲雪的名節,未出閣的姑娘被人擄走了,時間短還好說,可時間長了,這名節可就壞了。
壞了名節的姑娘以後還怎麼嫁人?
吳海這個管家自然是把主子放在第一位,至於其他,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了。
楊正山也知道這些,他直接翻身上馬,“傳本官的命,讓韓承帶著守備營給我把知州衙門圍了!”
“喏!”身後的一個親隨應了一聲,騎馬就朝著城關堡的方向飛馳而去。
“你先回去,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,然後去知州衙門告訴我。”楊正山吩咐了一句,便驅馬朝著知州衙門而去。
知州衙門位於安源州的中心區域,而守備衙門位於南城,靠近城關堡的位置,兩者距離不算遠。
不過一刻鐘,楊正山就來到知州衙門大門前。
這知州衙門可比守備衙門氣派多了,門前立著兩座比人還高的石獅子,看起來格外的威武。
看到楊正山一行人騎馬跑來,衙門門前的兩個差役連忙上前,問道:“敢問大人是?”
雖然此時楊正山沒有穿官服,但他騎著馬,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挎刀的親隨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。
“安源城守備楊正山!”
楊正山先是報了自己身份,然後問道:“今天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小姑娘?”
兩名差役愣了愣,先是對視了一眼,連忙拜道:“小的拜見守備大人!”
雖然楊正山管不到知州衙門頭上,可是他畢竟是守備,這些差役可不敢對他不敬。
“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小姑娘?”楊正山再次問道,聲音變得陰沉了許多。
“這,小的不知道!”兩名差役滿頭大汗的說道。
他們是看門的沒錯,可是平日子衙役抓人是不走正門的,都是從側門走的。
“你們知州大人在嗎?”楊正山皺了皺,問道。
差役還算機靈,連忙說道:“小的這就去稟報大人!”
說完,他一溜煙的跑進了衙門。
而另一個差役有些緊張的說道:“大人裡麵請!”
“不用,本官在這裡等著即可!”
楊正山背負雙手,站在門前。
他要在這裡等著韓承過來。
說實話,他是真不想麵對這個狗屁知州,一個注定活不長的人,楊正山真的懶得跟他浪費時間。
不過今日這事不好辦,他必須要儘快救出楊雲雪,可若是楊雲雪真的在知州衙門內,他還是要照顧一下知州衙門的麵子。
注意是照顧衙門的麵子,而不是知州大人的麵子。
而另一邊,安源州知州林軒正在茶廳中與兵備道僉事郝兆先喝著茶。
“最近梁家那邊一直沒有打通關外的路線,這都一個多月了!”林軒長相儒雅,身上有著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,隻是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陰鷙。
郝兆先卻恰恰相反,他雖是文官,卻身材挺拔,麵容粗獷,像極了戰場上的武將。
不過人不可貌相,林軒雖長相儒雅,但他隻是承平八年的同進士,而郝兆先卻是承平十四年的榜眼。
“哎~”郝兆先輕歎一聲,說道:“其他的我們就彆指望了,隻希望重山關那邊不要發現什麼問題。”
林軒也是心事重重。
自梁家的商隊遭到了鎮標營的騎兵襲擊,他們這段時間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。
他們與梁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,這些年他們從梁家拿到的好處不下十萬兩,而他們為梁家辦的事情也數不勝數。
若是梁家出了事,他們是絕對摘不乾淨的。
就在兩人擔憂的時候,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啟稟大人,守備大人在衙門求見!”
“守備大人!”林軒先是一愣。
對於楊正山,他們心中其實是非常不滿的。
自楊正山來到安源城,還從未跟他們打過照麵。
按理說守備上任,總該先拜訪一下兵備道和知州衙門的。
知州衙門有很多公務需要守備官廳配合,而兵備道還負責提督衛所屯田,兼理刑事,巡視轄區內的軍事、民政、財政、水利等事務。
嚴格來說,兵備道是有權插手守備官廳的事務的。
楊正山不拜會林軒也就罷了,連郝兆先這個兵備僉事都不管不顧,這是真的有些說不過去。
若不是梁家那邊攔著,後來楊正山又接受了梁家的拉攏,他們早就準備給楊正山穿小鞋的。
“他怎麼來了?”
“小的不知!”前來彙報的人並不是守門的差役,而是一個衙門內的一個書吏。
林軒和郝兆先相視一眼,“難道是為了梁家的事?”
郝兆先皺著眉頭,如果不是因為梁家的商隊除了問題,他這段時間肯定會給楊正山找點難看,哪怕是有梁家在其中周旋,他也要落落楊正山麵子。
兵備道有提督衛所屯田的職責,而現在正是準備春耕事宜的時候,他要給楊正山難看,簡直輕而易舉。
隻是因為梁家的問題,他現在根本沒心思跟楊正山糾纏。
“這個時候他倒是想到我們了,早乾什麼去了!”郝兆先聲音粗獷的說道。
他們都認為楊正山是為了梁家的事情找來的。
畢竟他們已經將楊正山視為同一條船上的人了。
“算了,既然來了,先見見再說吧!”
林軒起身,便朝著門外走去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