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正山看著那一個個體型彪悍的鏢師,忍不住對羅裳打趣道。
羅裳嗬嗬的笑道:“大人有沒有覺得這些鏢師眼熟?”
“眼熟!”
楊正山朝著那些鏢師看去,確實有幾個看著眼熟。
“他們是?”
“他們大部分都來自迎河堡和安源城的軍戶!”羅裳笑道。
楊正山眉宇一挑,再次打量起那些鏢師,經過羅裳這樣一提醒,他還真認出了幾個人來。
“你倒是會撿便宜!”
迎河堡和安源城的軍戶的男丁絕大多數都有參與他的訓練,不敢說每一個都是精銳,但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可戰之兵。
當然,真正的精銳也不可能被羅裳輕易的拐走。
迎河堡現在的防守官是楊氏子弟,安源城現在的守備是韓承,他們都不是傻子,都不會放走麾下的精銳將士。
羅裳的這些鏢師都是年紀比較大的,嗯,基本上都超過了四十歲,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殘兵。
殘兵!
楊正山看著那幾個斷臂的鏢師,神色驟然嚴肅起來。
那都曾是他麾下的將士。
那幾個殘兵也注意到楊正山的目光,幾人上前,拜道:“拜見將軍!”
楊正山上前一步,細細的打量了他們一番,拍了拍他們的肩膀,“難為你們了!”
“不難為,托將軍的福,我們現在過得很好!”
幾人咧嘴笑起,絲毫沒有因為傷殘而產生的低沉。
沒錯,他們現在過得很好,雖然他們身體有殘缺,但是他們的父母妻兒都過得很好,而這一切都是楊正山給他們的。
所以他們感激楊正山,記掛著楊正山,再次見到楊正山,滿心的喜悅和自豪。
楊正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,隻能說道:“羅掌櫃,以後你要照顧好他們!”
“大人放心,他們在我這肯定不會吃虧!”羅裳笑眯眯的說道。
這兩年羅裳發福了不少,有點身寬體胖,大腹便便的樣子,笑起來有幾分彌勒佛的慈眉善目。
他怎麼可能讓這些殘兵吃虧?
這些殘兵可都是他的寶貝,都是他和羅家的保護神。
彆以為殘兵就是廢物。
每一個殘兵都是從戰場上爬出來的精銳,他們的身體雖然有傷殘,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卻不一定比那些手腳健全的精銳差。
而經過楊正山的訓練,跟隨楊正山在戰場上衝殺過的殘兵,那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。
楊正山說羅裳撿了大便宜,這最大的便宜就是這些殘兵。
事實上羅裳撿的便宜不隻是眼前這個幾個殘兵,凡是跟隨過楊正山的殘兵,他能請到的幾乎都請回家中和店鋪中。
哪怕是雙腿殘疾不能行走的,他都願意給一份簡單輕鬆的工作。
當然,他是個商人,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。
他願意招收這些殘兵,是因為這些殘兵敢打敢拚,真要是遇到什麼事,店裡的掌櫃和夥計或許會害怕畏懼,可是這些殘兵卻敢拿刀去拚命。
什麼地痞流氓,敢在他店裡撒野,那就是找死!
“你們先去休息吧!”楊正山又對幾名殘兵說道。
爾後,幾名殘兵離去,楊正山則帶著羅裳進了衙門的茶室。
說起了他今年與羅裳也僅僅見過一次麵,這是第二次。
上半年他出征在外,自然無法見到羅裳,下半年他從戰場上回來,羅裳去安源城與他見了一麵,之後就一直拖到現在,才再次見上麵。
“坐吧,在我這不用客氣!”楊正山招呼道。
“謝大人!”
羅裳也不客氣,在楊正山麵前坐下,就開始洗茶泡茶。
“你最近的生意如何?”楊正山問道。
“挺不錯的,重山鎮的生意一直很穩定,我也不打算繼續擴張了,維持現狀即可!”
“大人也知道,這兩年我一直都有去江南,前兩個月我在江南買了一座茶莊,打算做點茶葉上的生意!”
羅裳一邊為楊正山斟茶,一邊說道。
“茶葉!”楊正山微微頷首。
無論是重山鎮還是遼東,茶葉都是最賺錢的生意之一。
隻要能將南方的茶葉運到這邊來,就能賺上一大筆。
不過這其中最重要的不是能不能在南方買到茶葉,而是能不能打通南北往來的通道。
數千裡的路程涉及到陸運和河運,一路上各種牛鬼蛇神無數,想要打通這條商路可不容易。
羅裳這幾年經常去江南,目前羅家的布莊和錦繡坊所用的絲綢絹紗,都是來自江南,顯然羅裳這是已經打通了南北往來的通道。
如果羅裳再把生意擴展到茶葉上,那羅家的生意規模必然會再進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