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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榮東北有兩個布政使司,分彆是遼遠布政使司和平遠布政使司,而遼遠布政使司也就是常說的遼東地區。
不過遼東鹽運司管轄的範圍不僅限於遼遠布政使司的鹽業,包含平遠布政使司以及南邊的山河布政使司,隻不過這三個布政使司的鹽業大多都集中在遼東地區,所以鹽運司才以遼東命名。
而鹽運司的衙門駐於遼安府,即遼遠布政使司的駐地。
遼安府距離騰龍衛並不遠,慶華府南邊就是遼安府,騰龍衛距離遼安府城大概也有三百裡的距離,不過這條道路不是很好走,因為騰龍衛與遼安府城之間並沒有官道可走。
與劉哲談完之後,楊正山又琢磨了一番,便先寫了一封公文讓人送去了中軍都督府。
想要建造鹽場,首先要獲得中軍都督府的同意,然後才能去走鹽運司的門路,這是流程,若是先跑去走鹽運司的同意,那就有點不把中軍都督府放在眼裡的意思了。
至於中軍都督府會不會同意,楊正山心裡也有些捉摸不透。
雖然他在中軍都督府有寧國公做靠山,但他實際上根本沒有跟這位老國公見過麵,之前他辦得那些事情都算是合情合理,不算出格,可這次建造鹽場就多少有些出格了,有點不務正業的意思。
他也不知道寧國公會不會同意他的請求。
不過雖然現在不能去鹽運司辦鹽場的事情,但他可以先去祝賀一下鄭曉。
先提前拉進一下關係,免得到時候用到人家了,再臨時去抱佛腳。
楊正山想了想,又給在重山關的羅裳寫了一封信,讓他代表自己去給鄭曉送上一份賀禮。
雖然鹽場鹽業的事情是楊正山主導的,但以後站在台前的肯定是羅裳,有必要讓羅裳先去見見鄭曉,也順便讓羅裳對鹽運司多一些了解。
就在楊正山為鹽場和鹽業買賣籌劃的時候,京都三年一次的春闈也拉開了帷幕。
三月份的京都真的很熱鬨,特彆是初九這一天,大街上都是馬場,越是往南堵得越厲害。
楊明誠陪著陸文淵已經算是來的早的,天剛蒙蒙亮他們就出門了,可是當他們靠近考場後,還是被堵在了後麵,無奈之下,隻能下馬車步行過去。
街道上情況差不多,不少參加春闈的舉子都不得不下車步行。
三月份的京都氣溫並不高,特彆是早晨,寒氣依然很重。
陸文淵披著厚厚的披風,精神很不錯的朝著前麵走著。
楊明誠帶著三個護衛則墜在他左右,幫他提著考籃,保護著他,防止有人衝撞到他。
越是這個時候,越是要小心,因為一旦出現意外,陸文淵就要再等三年。
“文淵,我給你備了兩小壺百草酒,你要是感覺體寒可以喝上一小口,百草酒不但能驅寒,還能提神。”
“另外我還給你備了一些參片,如果病了,你就含上一片,睡一覺,說不定病就好了!”
春闈分三場舉行,一場三日,這三日舉子門隻能在考場中帶著,吃喝拉撒睡幾乎隻能待在一個一平米的考間中。
吃不好,睡不好,一場考試下來,身體弱點的舉子很可能會大病一場,身體好的舉子也會感到心神俱疲。
“大哥放心,我會照顧好自己的!”陸文淵露出淡淡的笑容,說道。
對於楊明誠,陸文淵心中是滿心的尊重和親近,雖然楊明誠有些時候表現的很憨,有時候還有點婆婆媽媽的屬性,但不可否認楊明誠的心底是真的好,對他對陸家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。
“嗯,進去後好好考,就算考的不好也沒關係,爹說你還年輕,就算是今年不中,三年後依然可以再考!”楊明誠憨笑著說道。
若是其他人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,畢竟這樣的話多少有些不吉利。
什麼叫今年不中,三年後可以再考!
這話要是放在其他人耳邊,很可能會被理解成詛咒。
不過陸文淵絲毫不在意這些,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儒雅的笑容,眼中始終充滿了自信的色彩,他還沒有脆弱到會因為一句話就心態崩潰的地步。
再說,他知道楊明誠說這話是好心,是不想讓他太過緊張。
說話間,他們已經來到了考場門前,“大哥,我先進去了,你們也早點回去吧!”
“好,快進去吧!等考完了,我再來接伱!”楊明誠抬頭看了看考場門前長長的隊伍,說道。
進考場需要排隊,需要搜身檢查,陸文淵擺擺手,拿上考籃就去排隊了。
楊明誠一直盯著他進入考場才放下心來,轉身回到楊家在京都買的宅院中。
楊家在京都的宅院並不大,隻是一個兩進的小宅子,跟在重山關周蘭送給楊正山的那套小宅院差不多。
不過這套宅院的價格卻不便宜了,在重山關這樣一套宅子大概一千多兩,可在京都足足花了八千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