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幾天,便是新科進士走馬上任的環節,朝堂允許新科進士在兩個月內上任,當然提前上任也是可以的,朝堂也不缺那兩個月的俸祿。
而一般情況下,在京都授官的進士一般都會選擇儘快上任,在地方上做官的進士就必須要那麼急迫了,他們可以先回家祭祖,再去上任。
陸文淵自然是隨大流,他花費了幾天時間送走幾位同科的好友之後,便準備前往翰林院上任。
同時,楊明誠也該返程回去了。
楊家小院中,一群下人正在準備著馬車和行禮。
楊明誠和陸文淵站在院子裡說著話。
“文淵,這做院子你住著就行,等回去我在讓我爹送你一套大點的院子作為賀禮!”楊明誠很大方的說道。
若不是他這次過來帶的銀票不多,他是真想給陸文淵買一套院子。
這套院子其實並不適合陸文淵住,因為這套院子在東城,京都有句俗語‘東富西貴,南貧北賤’,簡單的理解就是東城多為富商,西城多為權貴。
陸文淵算不是權貴,但是翰林院在皇城西側,住在東城的話,去上衙比較遠。
再說西城也不全是權貴,也有很多小院子,隻是價錢比較貴而已。
“大哥,不用了,我住在這裡挺好的!”陸文淵倒是不在意這些,不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,他還沒到走不動道的地步。
“哈哈,一套院子而已,有了院子,你在京都也就有家了,倒是可以接外公和舅舅們過來享清福!”楊明誠很真誠的說道。
以楊家的家底在京都買幾套小院子還是很輕鬆的,但以陸家的家底想要在京都買套院子,怕是要傾家蕩產。
陸文淵笑了笑,沒有再多說,他知道陸家情況,也明白楊家如今的富貴。
若是彆人送的院子,他肯定不能收,但楊家送的,他不想收也要收。
有句話叫長者賜不可辭,楊正山是他的姑丈,送給他一套院子,他還能不要?
“回去後,彆忘了把我的信給爺爺!”陸文淵道。
“放心吧,我會親手將信送到他老人家手裡的!”楊明誠拍著胸脯保證道。
隨後,馬車準備好,楊明誠帶著幾個護衛朝著城外走去。
同時武錚也帶著人離開了院子,他們要繼續留在京都收集消息,他們也有自己的住處,若不是這次楊明誠親至,武錚是不會露麵的。
等所有人離開後,小小的院子裡隻剩下陸文淵和他的書童。
“小少爺,我們要不要買幾個下人?”書童**一臉興奮的說道。
陸家隻是個寒門,以前家裡連個下人都沒有,也就是這幾年借了楊家的光,家業深厚了一些,家中才多了幾個使喚婆子。
而書童,隻有陸文淵一個人有。
**本是陸家佃戶家的孩子,陸鬆鶴見他聰明就把他買來給陸文淵做書童。
對於佃戶來說,能給主家的少爺做書童也是一種福氣,吃飽穿暖不必多說,還能跟著少爺讀書識字,以後少爺有所成就,身份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,就算是少爺一無所成,隻能繼承家業,那書童也是少爺親信,一輩子吃穿不愁。
而且**不是奴仆,隻是長工。
現在陸文淵是翰林編修,是真正的官宦,**那是打心底裡高興。
主家富貴,他這個書童自然也跟著富貴。
“還是算了吧,我們手裡的銀子不多了!”陸文淵有些苦惱的說道。
他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銀子,可是這段時間他的花銷也很大。
科舉本來就是一件極其耗費錢財的事情,而中榜之後,總要跟同科,同鄉,同窗慶祝一下,請客吃飯自然是少不了。
若不是之前有楊明誠照顧他的衣食住行,他的銀子早就花光了。
現在楊明誠已經走了,這以後的吃喝拉撒都要他自己負責,這銀子自然要省著點花。
至於楊明誠為何不給他留點銀子。
剛剛走出城門的楊明誠猛地一拍腦袋,“哎呀,忘記給文淵留點銀子了!也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銀子!”
沒錯,楊明誠給忘記了,他連忙掏出兩張銀票,對身邊的吳大吩咐道:“吳大,你回去把這些銀子給文淵,然後在追上我們!”
“好嘞!”吳大欣然領命,拿著銀票又跑回了城內。
楊明誠則又想了想,覺得沒有什麼事情遺漏了,便繼續趕路了。
這一次他來京都,已經看過小妹數次,也去劉府拜訪過,還曾見過周蘭,唯一沒辦成的事情就是沒有向周蘭道賀。
不過這事不能怪他,懷江伯病逝,周蘭的婚事自然是黃了,他也就沒有必要去賀喜了,見過周蘭就行了。
除了這些外,他還去禁軍看過楊明武,楊承澤等人,如今楊明武和楊承澤都在奮武營任佐擊將軍,官職品級跟邊鎮守備差不多,麾下有三千將士。
他們被視為周蘭的親信,也算是得到了重用。
楊明誠帶著幾個護衛慢悠悠的沿著官道一路向北,他們沒有發現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,正有一行人跟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