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已是黃昏時分,楊明誠一行人準備在一個叫新平鎮的鎮子留宿。
新平鎮也是很熱鬨的,很多南來北往的商客都會選擇在新平鎮留宿過夜,鎮子中有不少客棧供商客們居住。
楊明誠雖然憨厚,但也不會讓自己受委屈,就選擇了鎮子上最大的一間客棧,新福客棧。
不過進入新福客棧的時候,楊明誠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客棧的招牌。
“招牌上怎麼有一把斷刀?”
他也隻是感到詫異並沒有深究,便進入客棧內投宿了。
此時客棧內很熱鬨,今夜有不少投宿的客人,楊明誠幾人在其中並不顯眼。
很快,吳大就找掌櫃安排了三間客房,要了三桌飯食,同時還不忘讓店家給他們的馬匹添加馬料。
他們一行人不過八人而已,雖然他們都可以騎馬,但還是帶了一輛馬車拉著行禮和一些東西。
想這樣的大客棧都是有專門的馬廄,也會為過往的商隊提供馬料。
楊明誠在外,一般都是吳大幫他打理這些瑣事,而這些年吳大一直跟在楊明誠身邊,對於這些瑣事也早就習慣了。
入夜,楊明誠在客房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,就進入了夢鄉。
熱鬨的客棧也逐漸安靜了下來,一道道鼾聲此起彼伏。
清冷的月光灑下,整個鎮子都陷入了睡夢之中,然而就在這沉靜的夜幕下,有十幾道身影正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新福客棧外麵。
他們並沒有從大門進入客棧,而是小心翼翼的從客棧的東側直接躍上了二樓。
冰冷的刀鋒在燭火和月光映照下,是不是閃爍出一道亮光。
雖然他們有十幾人一起行動,但是他們的動作很輕微,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。
然而正在睡夢中的楊明誠卻猛然睜開了雙眼,睡意如同潮水般立即褪去,一雙眼眸閃爍著銳利的精芒。
“有人!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人!”
楊明誠心中嘀咕著。
楊正山耳力目力皆遠超常人,而楊明誠同樣也有著超強的耳力和目力。
這麼多年來,要問除了楊正山外誰喝的靈泉水最多,毋庸置疑,肯定是楊明誠。
哪怕是鬱青衣也不如楊明誠,畢竟楊明誠這些年一直都跟在楊正山身邊,而鬱青衣與楊正山成親也不過四年而已。
外麵那些人的動作雖然很輕,但還是瞞不過楊明誠的耳力。
楊明誠又聆聽了一會,發現外麵那些人正朝著他這邊靠過來。
這些人要做什麼?
此時的楊明誠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人是來找他的,他還以為這夥人是來找其他客人的。
不過就算是找其他客人的,他還是起身了,悄悄的穿上衣服,抓起放在床邊的長槍。
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多了去了,而殃及池魚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。
他可不想成為被殃及的池魚。
小心一些還是有必要的。
他準備好一切之後,來到了門前,他準備先去將吳大他們叫醒。
可是就在他準備悄悄的打開房門的時候,卻突然發現外麵的那些人正朝著他這邊靠過來。
“怎麼回事?難道是衝著我們來的?”
楊明誠心思一轉,他是憨,不是傻。
對方的目標似乎很明確,就是衝著他的房間來的。
因為客棧的二樓呈回字形,他住的房間是上房,是靠近街道的一側,這邊上房隻有六間,他和吳大等人就占了三間,對方既然靠近這一邊,很大可能就是衝著他們來的。
聽著越來越近的動靜,楊明誠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精芒。
要打架了!
嗚嗚嗚,我練了這麼多年武,還從未打過架!
說起戰鬥來,楊明誠就有一肚子委屈。
要是比試,那他在家中經常跟人比試,可要說真正的戰鬥,這麼多年他從未遇到過。
楊正山馳騁戰場,他在家裡,楊正山打山匪,他在家裡,楊正山處理衙門中的事情,他不是在家裡就是在後麵。
這麼多年了,他愣是沒有找到一次出手的機會。
如今居然有人找上門來了,他心裡老激動了,一顆心嘭嘭的直跳,比當年他娶媳婦入洞房的時候跳的還厲害。
嗯,那時候他大概是不理解入洞房代表著什麼。
他屏氣凝神,儘力壓住心中的興奮和激動,稍微往後退了一步,將長槍抵在門後。
“爹說過,麵對敵人就要用最殘酷的方式結束他們的生命!”
“爹說過,戰鬥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冷靜!”
“爹說過,不管敵人是誰,隻要他想殺我,就毫不猶豫的刺穿他的胸膛!”
楊明誠回憶著楊正山往日的教導,握住搶杆的雙手越發的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