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,老夫的頭顱就在這裡,你敢不敢砍!”
他伸著脖子遞到一眾侍衛的麵前。
那些侍衛麵麵相覷,連連後退。
龐棠是誰,是重山鎮巡撫,是遼遠布政使,是都察院右僉都禦史。
雖然在朝堂上他算不是大佬級彆的存在,但他也算是封疆大吏,也算是重臣級彆。
整個朝堂誰敢輕易拿下一個封疆大吏。
除非皇帝老兒親自下旨,否則朝堂想要拿下一個封疆大吏都要仔細衡量才行。
至於眼前這些侍衛,他們敢碰龐棠一個手指頭嗎?
彆說他們這些侍衛,就算是陳祖昌也不敢拿龐棠如何!
“你你你~~”
陳祖昌回過神來,氣急的指著龐棠。
龐棠怒目圓睜,“閹狗,老夫麵前,沒你說話的份,給老夫滾!”
“來人,給老夫把這個閹狗打出去,以後他再敢跨入衙門一步,給老夫打斷他的腿!”
“龐棠,咱家定會讓你好看!”
“閹狗,你敢貪墨軍餉,老夫定會向太子彈劾你!”
“你,你~~”陳祖昌有些慌了,“不可理喻!”
說罷,他一甩袖子,落荒而逃。
“呸,沒卵子的閹宦,你以為老夫怕你啊!”龐棠覺得還不過癮,對著陳祖昌的背影一陣臭罵。
“大人,大人,消消氣,消消氣!”
這時他的幕僚上前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著氣。
龐棠狠狠地瞪了幕僚一眼,說道:“剛才你們怎麼不動手?”
“大人,你不是說裝裝樣子就行了嗎?”幕僚有些委屈。
龐棠冷哼一聲,“這個閹宦真不是個玩意!”
好吧,一開始他確實隻想裝裝樣子,誰知道這脾氣上來,一時間有些收不住,罵了個痛快。
而他之所以如此做,就是想要把這個禍害趕走。
如果陳祖昌是個明事理知輕重的人,他自然不會如此做。
可陳祖昌隻來了一天,他就知道這個閹宦是個禍害。
來了第一天什麼事都不乾,先盯上銀庫裡的銀子了,這特麼的不是禍害是什麼。
而剛才陳祖昌居然還挑撥他與楊正山搶功勞。
若是繼續將這家夥留下,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麻煩。
關鍵是如今的重山鎮正處於動蕩之中,正需要他與楊正山齊心協力鏟除叛逆,圍剿胡騎。
這個時候有個陳祖昌在重山鎮搞事情,他豈能容忍?
哪怕是拚著得罪太子,他也要把這個閹宦趕走!
如果此時的重山鎮一片安穩,那他還可以跟陳祖昌慢慢周旋,可是現在的情勢不允許他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陳祖昌身上。
因此他隻能出此下策,鬨騰一下。
“彈劾的奏折準備好了嗎?”龐棠向幕僚問道。
“準備好了!”幕僚道。
“正好,把這份戰報一起送到京都去!”
龐棠在戰報上留下的自己的名字,蓋上了官印。
“喏!”
幕僚接過戰報,就安排人將戰報和奏折送去了京都。
……
大軍在鬆州城休整了三日,在確定張承誌能夠穩住鬆州城的局勢之後,楊正山才再次下令大軍開拔。
六月十三。
大軍來到重山關城下。
望著雄偉的重山關,楊正山的心緒有些複雜。
這座關隘他來過無數次,但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率領大軍前來。
以前總覺得有這樣一座關隘是重山鎮的福氣,可如今他卻覺得這座關隘實在是有些礙眼。
在裡麵的時候,這座關隘帶來的是強烈的安全感,可站在外麵,楊正山就有種抓狂的感覺。
重山關的城牆高四丈,鑲嵌兩座山頭之間,與千重山相連,宛如一頭恐怖的巨獸趴伏在山巒之間。
如何攻下這樣一座雄關就成了楊正山最大的困難了!
“將軍,鎮標左營和鎮標右營的營地是空的,裡麵沒有任何問題!”牛莊來到楊正山近前稟報道。
鎮標左右二營的營地在關城外,原本是與重山關互為掎角之勢的,不過現在計非語已經將全部的軍隊調入了關城內,兩座營地也就空了下來。
“再仔細查看一下,若是沒有問題,我們就在鎮標左營的營地周圍安營紮寨!”楊正山說道。
“喏!”牛莊應道。
楊正山繼續望著重山關,眉頭越皺越深。
怎麼攻下重山關?
打造攻城器械?
這要打造多少才行?
彆的不說,單單是這雲梯,就要四丈高啊!
不是說不能打造,而是費時費力。
“哎,隻能慢慢來了!”楊正山也沒有其他的辦法,隻能用最笨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