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這事還要慢慢來,急不得。
兩人說話,並沒有避著楊承業,楊承業就站在窗邊豎著耳朵聽著。
越聽他的臉皮越紅,這畢竟是他的婚事,而且聽鬱青衣說的那些,他對這位從未謀麵的子衿姑娘也有些好奇。
“來了來了!”
就在這時,楊明誠突然大聲喊道。
“在哪?”王氏聞言,立即跑到窗邊,將楊明誠推到一邊去了。
她朝著街道上望去,隻見街道上有一群騎著高頭大馬,頭簪彩花的進士在前呼後擁之中走來。
金鑼開道,旗牌如林,街道兩側人滿為患,歡聲雷動。
“來了來了,母親,母親,我看到林展了!”王氏一臉的歡喜喊道。
鬱青衣來到窗前,望了過去,兩百多新科進士加上開路隨行的官吏和差役,長長的隊伍緩緩行來,但鬱青衣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林展。
因為林展的氣質太過明顯了,與其他進士相比,林展不但年輕,還身材高大,容貌俊朗,顏值比之探花都高出很多。
若不是他的成績差了點,不然探花郎的美譽肯定是他的。
隊伍在街道上緩緩走過,鬱青衣看著滿臉歡喜的林展,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。
等隊伍來到酒樓附近的時候,林展也看到了鬱青衣她們,他抬手對著鬱青衣等人拱拱手,一臉燦爛的笑容。
雖然隊伍走的不快,但不過兩三分鐘,鬱青衣就看不到林展了。
“祖母,林展師叔應該是二十四名,是二甲進士!”楊承業小聲說道。
鬱青衣點點頭,微微鬆了一口氣,“嗯,這下你爺爺也該安心了。”
雖然楊正山跟她說過不用在意林展能不能中榜,考什麼名次,但是她知道楊正山還是很在意林展的成績的。
如今林展考中二甲進士,她回去也能跟楊正山交差了。
“走吧,時辰不早了,我們回去準備一下,明日林展還要去參加恩榮宴。”鬱青衣說道。
林展金榜題名,但不代表他接下來就能放鬆下來了,接下來他還要做很多事情。
參加恩榮宴,然後還要上表謝恩,等待授官,這一通忙碌下來,估計就要進入五月份了。
之後兩天,楊明誠幫著林展做著各種準備,而鬱青衣則向東宮投遞了拜帖。
再次見到太子妃,鬱青衣依然不敢放鬆半分,戰戰兢兢的將自己的來意說明。
她沒有拐彎抹角,直言道:“妾身自那日見了子衿姑娘就甚是喜歡,這不我家承業也到了說親的年紀,妾身鬥膽,就來求見東妃娘娘,想問問子衿姑娘是否已有婚配!”
太子妃聞言,臉上慈和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。
“子衿倒是沒有婚配,能得侯夫人的喜愛,這是子衿的福氣,不過這事還需要父親和長兄同意才行。”
“這樣吧,侯夫人先找個媒人去東平走一趟!”
她自然不會一口答應下來,雖然她想把侄女嫁入楊家,但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。
當然,她的話也隻是說辭,媒人都上門了,也就代表著兩家的親事走上了正式的流程。
這個話題隻是淺嘗即止,爾後兩人又閒聊起來。
臨近中午,鬱青衣才提出告辭,離開了東宮。
而回到侯府之後,鬱青衣立即讓楊雲雪去找了一位官媒,同時準備讓楊明誠親自帶著媒人跑一趟東平。
東平千戶所屬於津海衛,距離京都也不過兩百裡而已,來回跑一趟也不算是麻煩。
楊明誠也是利索,三天之後,他便從東平千戶所回來了。
一切都很順利。
俞家應該是早就收到了太子妃的傳信,所以楊明誠到了東平千戶所之後,受到了熱情的接待。
而俞元讚對於靖安侯府也很滿意,畢竟楊家是京都的新貴,而楊正山又是靠著實打實的戰功得到的封侯。
俞元讚對於楊正山這樣的邊鎮將領還是很欽佩的,再加上太子妃在中間說和,俞元讚自然沒有給楊家臉色看的道理。
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,兩家既然都有意,那接下來按照流程辦事即可。
五月初一,新科進士授官,林展入戶部職方清吏司任正六品主事,職方清吏司輿圖、敘功、核過、賞罰、撫恤及軍旅之簡閱、考驗等事,並管關禁與海禁。
顯然朝堂任官也是有考慮新科進士的能力的,林展師從楊正山,這在朝堂上也不是什麼秘密,讓他入兵部職方清吏司也不算是意外。
不過林展並沒有立即前往兵部上任,而是先準備回去祭祖之後再回京上任。
林家如今就他一人,無論是為了林家的祖輩,還是為了他父親的遺願,他都必須回去一趟。
同時鬱青衣也準備回重山鎮了。
楊承業的婚事就交給楊明誠和王氏這兩口子了,做父母的,該操心的時候就要操心。
至於楊承業,鬱青衣打算帶他回去。
雖然這是他的婚事,但他根本插不上手,也做不得主。
而且楊正山之前就說過要讓楊承業到軍中曆練一段時間。
五月初三,鬱青衣、林展等人就離開了京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