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峰雖然不是楊家的子孫,但他是楊正山外孫,一直都住在侯府,與楊家的子孫無異。
這周寧偉大概是誤以為薑峰是楊正山孫子了。
在楊正山眼中孫子和外孫都是一樣的,可在外人眼裡孫子和外孫還是有差彆的。
一個姓楊,一個姓薑就是最大的差彆。
周寧偉想高攀楊家,楊家肯定是看不上他們家,就周家這家風,楊正山就看不上。
“這狗官太沒品了!”楊正山都被氣笑了。
“侯爺,要不要懲治他一番?”武錚問道。
楊正山有些好奇的看著他,“怎麼懲治?”
武錚嘿嘿一笑,“江湖手段有很多,比如紮火囤!”
“什麼是紮火囤?”楊正山不懂這些。
武錚解釋道:“就是找個女人引誘他,然後讓女子丈夫抓奸在床!”
楊正山挑了挑眉頭,這不就是仙人跳嗎?
“他會上當?”
武錚道:“周寧偉這人極為好色,經常流連在花柳巷。”
楊正山捋著胡須想了想,“搞他,必須讓他身敗名裂!”
喵的,敢來惡心老夫,真當老夫是好惹的?
“你去安排吧,到時候把事情鬨得大一些,最好讓滿京城的人知道。”
武錚笑的有些邪惡,“侯爺,你就瞧好了!”
武錚這些年都在乾什麼?
幫楊正山收集各種消息。
以前武錚主要針對的是朝堂,但這幾年因為楊正山來了京都,他的收集消息的重點就放在了各種小道消息上。
收集小道消息,那自然要跟三教九流打交道。
在京都之內,那些三教九流見了武錚,誰不尊稱一聲武爺。
能在武錚麵前叫上一聲武爺,那都是有麵子的事。
武爺是啥身份?
靖安侯府的護衛管事之一,九品武者。
前一個身份代表著武爺有後台,後一個身份代表著武爺有實力。
在那些三教九流眼中,武爺絕對是大人物,不比那些衙門內的官老爺差。
武爺讓你辦點事,那是看得起你。
……
得到楊正山的吩咐,武錚立即來到了京都南城的一家地下賭坊。
賭坊的管事柳大山看到武錚眼睛頓時一亮。
“武爺,哎呀,什麼風把武爺吹來了,快請快請!”
柳大山咧著一嘴大黃牙,一臉諂笑的迎了上來。
這柳大山在京都三教九流中也算個人物,手裡有好幾個賭坊和窯子,有好幾百的兄弟。
當然,他也是有後台的。
他的後台是誰,武錚不太清楚,不過應該是順天府的某位官員。
官職不會太高,畢竟這賭坊和窯子雖然來錢快,但不是什麼高檔的地方,權貴和大官看不上這些地方。
武錚隻是見過柳大山幾麵,不過他手下的小兄弟跟這個柳大山很熟。
他手下的小兄弟自然也是楊家的護衛。
要不是這事是楊正山吩咐的,他根本不會親自過來,讓他手下的小兄弟跑一趟就得了。
武錚麵色平淡的點點頭,“有點事找你辦,找個安靜的地方!”
地下賭坊烏煙瘴氣的,武錚有些不喜歡。
“武爺請!”柳大山連忙將武錚請到賭坊後麵的小院裡。
“還不快去給武爺上茶!”
堂屋內,柳大山踢了一腳旁邊的小弟,小弟打了一個激靈,連忙跑去給武錚沏茶去了。
等茶水上來,柳大山呲這滿嘴大黃牙,“武爺有什麼吩咐?”
武錚端著茶水輕抿一口,隨即就放下了。
這茶水太差,不合他的胃口。
武爺平常喝的茶可都是洞靈春,彆說普通茶葉了,就是禦茶在他眼中都不過如此。
“周寧偉認識嗎?”
“周寧偉,咱們南城的巡城禦史?”柳大山說道。
京都的巡城禦史有五位,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城。
武錚點點頭,“給他整一套紮火囤,鬨得大一些,最好是全城皆知。”
“這~~”柳大山有些猶豫。
雖然武爺厲害,可這巡城禦史也不是好惹的,一不小心可是會出人命的。
武錚瞥了他一眼,“放心搞,不會出事的!”
柳大山聞言,心神一定,“有武爺這句話,小的就放心了!”
武錚點點頭,隨即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,“這是太醫院的壯骨丹,算是你的報酬!”
說完,他直接起身離開了。
柳大山一把拿起小瓷瓶,滿臉堆笑的追上武錚,“小的送武爺!”
壯骨丹雖然是普通丹藥,但也不是一般武者能買到的。
花多少銀子隻是小事,關鍵是有沒有渠道。
在楊正山手中,這壯骨丹都是垃圾貨色,但在柳大山眼中,這壯骨丹就是難得的寶貝。
送走武錚之後,柳大山看著手中的壯骨丹想了想,然後他出門來到了一家府邸門前。
府內,他見到了順天府衙的通判莊非語。
莊非語乃是順天府衙六位通判之一,分掌城內的巡捕之事。
柳大山將武錚吩咐的事情詳細的稟報給莊非語。
書房中,四十多歲的莊非語聽完後,心裡暗道:“好狠絕的手段!”
這事若是放在其他的人的身上,雖然也會敗壞名聲,但並不致命。
可若是放在一位禦史身上,並且還鬨得滿城皆知,那可是極為惡劣的事情。
都察院的禦史向來自詡為清流,標榜自己為品行高潔的士大夫,並且禦史還負責糾察百官,若是他們德行有失,結果可想而知。
被人嘲笑是免不了的,而且還會遭到貶謫。
莊非語知道靖安侯府為何會針對周寧偉,因為薑峰調戲良家少女的案子就是他查辦的。
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楊正山的狠絕。
楊正山可是要讓周寧偉身敗名裂。
柳大山辦的事隻能讓周寧偉名聲儘毀,卻無法讓周寧偉丟官免職,剝去功名。
“大人,這事要不要辦?”柳大山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莊非語看了他一眼,“你敢不辦嗎?”
柳大山訕訕的笑了笑,“不敢,彆說靖安侯府,就算是武爺,小的也得罪不起!”
“那還不趕緊去辦!”莊非語沒好氣的說道。
你得罪不起靖安侯府,我就能得罪得起?
“是是是,小的這就去辦!”
柳大山連忙退出了書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