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太極殿走出來,楊正山沒有直接回府,而是先去了秘武衛要了一份星月門的卷宗。
正所謂知己知彼,百戰不勝,他對星月門也算是了解,但肯定不如秘武衛了解的詳細。
回到府中,楊正山先是回到主院與鬱青衣說了此事。
鬱青衣聽完後,有些擔心的說道:“圍剿星月門會不會有危險?”
“危險?有什麼危險?”楊正山愕然。
“星月門應該有不止一位先天武者!”鬱青衣道。
楊正山笑道:“論先天武者,我大榮可要比星月門多!放心吧,你夫君我什麼時候敗過!”
鬱青衣也不是對楊正山沒有信心,隻是這幾年楊正山不上戰場了,她反而多了幾分擔心。
以前她也擔心,但以前她的江湖習性還沒改,對生死看的還比較淡,而如今她不但已經習慣了楊家的生活,也適應了京都的生活,麵對生死,反而不像以前那般果決了。
“那要不要妾身隨夫君一起去!妾身還沒有隨夫君上過戰場!”鬱青衣有些意動的說道。
楊正山微微搖頭,“還是算了吧,海上不必陸地上,很多事情都不方便!”
“而且婉清和妙兒的婚事還要你操持,你還是在家中吧!”
鬱青衣想想也是,她和楊正山總要有個人在家操持這些事情。
“那婉清成親,夫君豈不是不能參加了?”
“也不一定,議親的流程走完要幾個月,成親估計要在年後,說不定到時候我就回來了!”
若是興國公府在京都,那年前肯定能成親,可興國公府在南疆鎮,兩家商討婚事,這一來一回就要兩三個月,沒有小半年的時間,這婚事怕是定不下來。
兩人說了一會話,楊正山便去書房查看起星月門的卷宗。
秘武衛對星月門的了解也不是很詳細,大多數信息都隻停留在表麵上。
不過除了秘武衛的卷宗外,楊正山還可以通過羅勁鬆來了解星月門的內情。
羅勁鬆雖然以前隻是七星堂的堂主,但他少年時就生活在星月島上,直到二十多歲才離開星月島來到大榮。
書房中,楊正山將羅勁鬆召來,說道:“跟我說說星月門的事情!”
“星月門?”羅勁鬆詫異的問道:“侯爺怎麼突然對星月門感興趣了?”
“朝堂要攻打星月門!”楊正山沒有隱瞞,實話實說道。
羅勁鬆先是驚訝了一下,隨即點點頭,說道:“侯爺想了解哪方麵?”
“你是如何加入星月門的?”楊正山問道。
這個問題他還從未問過,以前覺得沒有必要,現在倒是有些好奇。
羅勁鬆說道:“我是星月門收養的孤兒,其實也不算是收養,應該算是買來的,我父母本來是大沽島的島民,大沽島就是東南海域的一座小島,以前島上有上萬島民居住。”
“大概在五十年前,也就是我五歲的時候,一夥海寇攻破了大沽島,我父母被海寇殺害,而我則淪為稚奴。”
“後來我就被賣到了星月島成為星月門的弟子。”
楊正山眉頭一挑,“這麼說還是星月門將你養大的?”
“養大?”羅勁鬆臉上露出一抹苦澀,“星月門每年都會收養上千稚童,但是能活下的稚童不到兩成!”
“與我一起的稚童有上百人,但最終活下來的隻有十幾人而已!”
“於星月門而言,我們這些人就是工具。”
楊正山若有所思,“星月門的門人都是如此嗎?”
羅勁鬆微微搖頭,“也不都是如此,星月門傳承數百年,內部早就形成了很多家族,有上三家中四家下八家之分,上三家即為月家、南家和曲家,如今星月門的門主月弘一就是月家之主,陪堂堂主南海岩是南家之主,管堂堂主曲浮生是曲家之主。”
“中四家為四旗軍主,分彆是李家、王家、韓家、程家。他們四家一直把持四旗軍,到如今已有百年!”
“下八家則是孫家、顏家等,如今星月島上的居民大多都是這十五姓的族人。”
“而像我們這樣的人雖然也是星月門的人,但大多都隻是被當成工具利用,當然我們也是可以在星月島安家的。”
楊正山露出恍然的神色。
羅勁鬆也是有家人的,不過他的家人現在在楊家的莊子上,這顯然是羅勁鬆離開星月島才有得家人。
當初羅勁鬆能夠果決的背叛星月門,也是因為他的家人不在星月島上。
“你說四旗軍是由四個家族掌控?”
“沒錯!”
“那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被勸降?”楊正山問道。
羅勁鬆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,“很難,但也不是沒有可能!”
“詳細說說!”楊正山道。
“中四家雖然執掌四旗軍,但他們的實力並不強大,頂多算是人多勢眾!”
“想要讓他們背叛上三家,首先要保證他們族人的安全,可是他們的族人生活在星月島上,一旦上三家察覺,那必然是滅族之禍!”
羅勁鬆解釋道。
楊正山靠在椅背上,捋著胡須,陷入了沉思。
“滅族之禍,一旦星月門被滅,那對他們來說也是滅族之禍,·若是他們願意投靠大榮,老夫倒是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!”
“你覺得大榮在東南海域的威勢能不能震懾他們?”
他心裡起來招撫的心思,所謂招撫無非就是威逼利誘。
羅勁鬆道:“其實於星月門而言,大榮是一個強大無比的存在,也是一個令人畏懼的存在。”
哪怕大榮再沒落,再衰敗,那也是一個龐大的皇朝,擁有萬裡疆土,萬萬子民。
與大榮相比,星月門隻是擁有幾十個島嶼,幾十萬附庸的宗門勢力而已。
“侯爺若是有招撫的想法,我倒是覺得可以從鄧娘子身上下點功夫!”
“鄧娘子又是何人?”楊正山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