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瑞福還能說啥,隻能連連答應,急匆匆的去給王路寫信去了。
等他離開,楊正山又看向戶部的鄭陽,“錢糧,銀錢要一百萬兩,糧食要十萬石!”
“啊!”鄭陽懵了,“侯爺,我們來時不是帶了三十萬銀錢和五萬石糧草嗎?”
楊正山臉色有些黑,“那你看看昭武衛有什麼?建造營地和港口不花銀子嗎?這麼多民夫不吃飯嗎?”
“五萬石糧草本來是將士們訓練所用,可眼下的情況你也知道,這點糧草根本支撐不了多久!”
本來戶部提供的銀錢和糧倉隻夠四海水師的訓練所需,就算有所不足,也可以就近調用官倉內的糧食。
可現在楊正山為了儘快建造營地和港口使用了撒錢大法,這點錢糧根本不夠。
“這!”鄭陽要哭了,“侯爺,戶部沒有這麼多錢糧!”
“這不是老夫該考慮的事情,而是你們戶部該考慮的事情!”楊正山不滿的說道。
戶部怎麼會沒錢?
皇商司每年都能為戶部提供數百萬兩的銀錢,他隻是要一百萬兩而已,戶部不可能拿不出來。
如果戶部拿不出來,那楊正山有理由懷疑戶部的官員把國庫的錢糧給貪墨了。
現在跟以前不同,以前他無論是在騰龍衛還是重山鎮,錢糧大多都是自給自足,可在這昭武衛,他根本無法自給自足,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發展,他隻能讓戶部提供錢糧。
鄭陽也不敢反駁楊正山,隻能呐呐的將此事答應下來。
兵甲和錢糧的事情丟給張瑞福和鄭陽後,楊正山便將精力投放在將士們的訓練上。
正好他帶來一百護衛,可以充當將士們的教官,同時楊承業、楊承茂幾個小子,也被他丟到軍營中當教官去了。
海岸的營帳外,五千將士分為上百個小型方陣,正在接受著來自護衛的訓練。
楊家的基礎訓練之法無需多說,主要訓練內容就是列隊和體能訓練,具體訓練方法,護衛們早就爛熟於心,根本不需要楊正山操心。
而楊正山要做的就是提供靈泉水。
一連數日,楊正山不是奔走在臨時校場,就是奔走在營地和港口之間。
時間很快來到了十月初十,東南海域的十月還很炎熱,哪怕是在大海之上也熱的讓人難受。
不過從十月份開始,東南海域的風向就會發生變化,由西南季風改為東北季風。
餘通海率領騰龍水師,花費了三日才逆風行至東陽島。
當他們抵達東陽島附近的時候,東陽島上立即就亂成了一團。
東陽島的地理位置很重要,對地火島來說,這東陽島也是一處極為重要的財源之地。
東陽島上沒有什麼特產,但卻是東來西往的船隊的一處重要的補給地,島上的小鎮和集市就是給過往船隻停靠休息的地方。
地火島也不是一般的海寇,雖然他們有時也會做一些劫掠的事情,但是在這東陽島他們極其講規矩的,畢竟這東陽島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持續且穩定的財源。
此時東陽島上一座裝飾精致的院落中,地火島在東陽島的管事朱銘正坐在樹蔭下悠然的喝著茶水。
地火島與星月門不同,星月門更像是一個宗門勢力,而地火島卻是一個家族勢力。
地火島是朱家的專屬領地,同時地火島所有的產業也都是朱家的產業。
不過朱銘並不是朱家的人,他隻是朱家的仆從,是朱家培養出來的家生子。
朱銘四十多歲,他雖是朱家的奴仆,但因為自身修為和能力出眾,頗得朱家的主子們看重,而作為東陽島的管事,他的小日子也過得極為滋潤。
不過這家夥最喜歡附庸風雅,明明是個武者,卻喜歡琴棋書畫,也格外的喜歡茶道。
他坐在樹蔭下悠然自得的煮茶,就在這時,一個隨從急匆匆的跑來。
“大人不好了!”隨從疾呼道。
“閉嘴!”
聽到隨從的呼叫,朱銘不滿的嗬斥道。
這隨從打擾到他煮茶了。
隨從連忙禁聲,朱銘也不管隨從有什麼急事,不慌不忙的繼續泡茶,直至一碗茶水泡好,他淺淺的品嘗了一口,才說道:“出什麼事了!”
隨從憋了良久,終於得到了說話的機會,語速極快的說道:“大人,海上出現了大量的戰船,似乎是衝著我們來的!”
“什麼!”朱銘大驚,嗖的站起身來,“有多少戰船?”
“上百艘,其中還有兩艘大福船!”隨從道。
朱銘猛地打了一個激靈,一腳踢翻那隨從,“艸,你怎麼不早說!”
“……”
隨從被他踢飛丈餘遠,不過他也是武者,倒是沒有受到重傷,隻是疼的有些岔氣,不隻是疼的有些岔氣,氣的也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特麼的,不是你這個白癡讓我閉嘴的嗎?
朱銘也顧不上隨從心中的腹誹,急匆匆的朝著碼頭的方向跑去。
等他來到小鎮碼頭的位置,就看到海麵上飄蕩著大大小小的戰船。
戰船,不是商船!
燦爛的陽光下,那淩厲的箭矢閃爍著森森寒芒。
哪怕是距離很遠,他也能看到那些閃耀的弩箭。
“座弩!大量的座弩!”
“這是大榮的水師?”
朱銘隻是看了一眼,他就猜到這些戰船的來處。
大型座弩不是大榮獨有的東西,但是整個東南海域,唯有大榮有能力為一支艦隊配備如此多的座弩。
“怎麼回事?”他想旁邊驚慌的水兵們問道。
“大人,我們也不知道!”一群水兵臉色煞白的說道。
朱銘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大榮來東陽島做什麼?
攻打東陽島?
應該不會!
他們地火島又沒有招惹東陽島!
“不是為了東陽島,而是為了航線!”
隻是片刻間,他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