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向菹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,此人就是他們之前提起的阮宏琻。
“大人,他們停下了!”阮宏琻輕聲說道。
“看來他們是發現我們了。”黎向菹麵色冷漠的說道。
阮宏琻眼珠轉了轉,說道:“那我們還要不要出手?”
他其實是不想劫殺楊家的隊伍,因為他是金隆王朝安排在南疆鎮收集情報的探子,他麾下的人手大多也都是密探。
而且他們效忠的對象不是金隆王族,而是金隆王朝的權貴寧家。
最近三十年,因為曲長空的關係,金隆王族損失慘重,連先天武者都在曲長空手中折損了一人,致使金隆王族越發的勢微,也隻是寧家在金隆王朝強勢崛起。
如今金隆王庭雖然還在黎家手中,但實際上寧家已經掌控了金隆王朝的大部分兵權。
不過寧家終歸是沒有造反奪權,寧家依然是金隆王的臣子。
“怎麼?你想臨陣脫逃嗎?”黎向菹冷眼看著阮宏琻,大有隨時都會砍了阮宏琻的意思。
阮宏琻訕訕的笑了笑,“怎麼會,屬下隻是怕損失過大,影響到寧訣大人的計劃。”
“閉嘴。”黎向菹很討厭寧訣,在他眼中寧訣就是金隆王朝的亂臣賊子。
“既然埋伏不成,那就正麵劫殺!”
黎向菹抽出腰間的彎刀,喊道:“殺過去!”
阮宏琻無奈,隻能給自己的屬下下令道:“殺過去!”
“殺!”
下一刻,兩百多武者就朝著楊家的車隊衝了過來。
楊正山望著這些人,雙眸微眯,人數不多,但看起來似乎很精悍的樣子。
“結陣!”艾本厚見到賊人出現,連忙對身邊的將士下令道。
他身邊的將士都是他的親隨,也都是南疆鎮的精銳,但是這次他們是護送楊家的隊伍前往南華城,說是護送,其實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陪同。
因此他們並沒有穿戴鐵甲,隻是穿著輕便的皮甲。
兩百親隨遇上兩百多金隆王朝的密探,誰強誰弱還真不好說。
而楊家這邊其實也沒有帶多少護衛,楊正山的親隨隻帶了十人,楊家的護衛也僅僅隻帶了二十四人,剩餘的都是奴仆。
他們是來送嫁的,又不是來打仗的,自然不會帶太多的人手。
而這些護衛和奴仆都是一家一家的,有老有小,是鬱青衣特意挑選出來的,給楊婉清的陪嫁。
“爹!”楊明誠提槍從後麵跑過來。
楊正山神色平靜的說道:“你去幫幫艾將軍吧!那裡麵有幾個賊首實力不弱!”
楊明誠雙眸一亮,“是!”
他二話不說,便驅馬上前,一馬當先,越過了艾本厚身邊的將士,直接衝出了艾本厚親隨的軍陣。
艾本厚一愣,連忙出聲提醒道:“楊大爺,小心!”
可是楊明誠根本不管不顧,對著一群攔路的賊匪就喝道:“爾等賊寇,還不過來送死!”
楊正山捋著胡須的手猛地一頓,這是誰家的傻兒子,你上去砍殺就是了,喊什麼呀!
楊明誠也是憋壞了,這些年他的修為是噌噌的往上漲,可是卻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,平日裡最多就是跟家裡的護衛切磋一些,與護衛切磋他還要收著點,生怕把護衛給打傷了。
哪怕吳展和武錚與他切磋,他也沒有儘情的施展武藝。
如今終於有機會出手了,他自然是興奮的有些過頭了。
然而楊家中憋壞的不知他一個,還有一位憋得更難受。
剛吐槽完傻兒子,楊正山猛地抬頭,隻見一道身形淩空飛掠而出,下一刻,前方就出現了一片劍影。
隻見長裙飄飄,輕紗漫舞,劍光四溢,一連串的血珠拋飛。
片刻之間,就有十幾個攔路的賊匪栽倒在地上。
楊正山嘴角微微抽動,夫人咱能不能收斂一下!
你這樣會讓為夫感到不好意思的。
“殺賊!”
突然又是一道喊聲在楊正山身側響起,楊正山連忙伸手將策馬奔馳的楊明昭抓過來。
“你小子要乾嘛?”
“孩兒要去幫母親殺賊!爹,你快放開我!”楊明昭著急的說道。
楊正山一陣無語,“毛都沒長齊,還想著殺賊?你就彆過去添亂了!”
“爹!”楊明昭不滿的看著楊正山。
楊正山把他橫抱在馬背上,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,“你連武者都不是,過去送死嗎?”
楊明昭聞言頓時泄了氣,“爹,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武者!”
“等你滿十五歲就能成為武者!”楊正山沒好氣的說道。
“那還要三年!”楊明昭看著前麵的戰鬥,露出了向往的神色。
楊承業驅馬過來,笑道:“小叔叔不要著急,三年很快就過去了!”
“你為何不去?”楊明昭對楊承業說道。
“侄兒武藝有限,就不過去添亂了!”楊承業看著前麵的將士,又看了看還在發愣的艾本厚。
此時艾本厚很懵,楊明誠衝上去也就罷了,可鬱青衣居然也衝上去了。
關鍵鬱青衣展現出了的修為好像是先天之境!
“侯夫人是先天武者?”
艾本厚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。
這兩日他不是沒見過鬱青衣,在他眼中鬱青衣就是一個滿身貴氣的婦人,雖然一舉一動帶著幾分颯爽,但看起來並不像是武者。
他並不知道鬱青衣本來就是江湖武者,其實在京都勳貴圈子裡,大部分人都已經忽略了鬱青衣的出身。
居其位,養其氣,這些年鬱青衣一直居於內宅,彆說其他人了,就連自己都快把江湖給忘記了,她已經習慣了侯夫人的身份,也已經適應了權貴的生活。
當然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外表有脫胎換骨的變化,可內在鬱青衣還是那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女子。
鬱青衣和楊明誠,一個先天武者,一個半步先天,兩人出手,片刻之間就把賊匪殺翻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