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北原鎮銅山關總兵府內。
一名親隨快步來到段奇峰身旁,在段奇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。
段奇峰聽完後,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。
“這群白癡,他們沒長腦子嗎?”
他猛地拍在桌麵上,怒聲罵道。
“大人,王彬父子已經看到了那些長刀,估計已經有所懷疑!”親隨壓低聲音說道。
段奇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片刻,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。
“給他們傳信,讓他們儘快將鐵原衛屠乾淨,否則他們彆想再從北原鎮拿到任何東西!”
“喏!”親隨應了一聲,又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房間內,段奇峰麵色鐵青的沉思了許久,隨即他離開了總兵府的前衙,來到了總兵府的後院。
總兵府後院一座彆院中,溫暖的房間內,有一身穿羅紗的女子坐在軟塌上,輕輕的撫摸著一隻通體白色的貓。
女子麵容嬌豔,身材豐腴,青絲披落,僅用一根紅色絲帶束起,鳳眸瀲灩,透露一股說不出的嫵媚,唇若點櫻,引人無限遐想。
段奇峰急匆匆而來,看著嫵媚的女人,原本鐵青的臉色瞬間放緩了不少。
女子抬頭看向他,聲若黃鶯,酥麻入骨,“大人這是怎麼了?臉色有些不好看!”
段奇峰上前坐在軟塌上,伸手將女子攬入懷中,“那些胡賊越來越放肆了,若是繼續如此下去,怕是會引來大禍!”
“嗯!”女子嬌哼一聲,問道: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他們居然拿著咱們賣給他們的長刀去了鐵原衛!”段奇峰沉聲說道。
女子麵色如常,嬌笑道:“他們不是越來越放肆了,他們這是想至大人於死地!”
“什麼意思?”段奇峰皺眉問道。
女子道:“大人,你這些給兀良胡族的東西太多了,不但讓他們的實力提升了很多,也讓他們的野心出現了膨脹!”
“或許他們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了,可以攻破北原鎮的防線了!”
段奇峰聞言,臉色立即變得陰沉無比。
“這群養不熟的白眼狼!”
“大人勿憂,既然兀良胡族想戰,那我們就與他們大戰一場!”
女子麵帶淺淺的笑容,眉眼嫵媚說道:“隻要大戰一起,鐵原衛的事情也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,就算是王彬上奏,朝堂也不可能臨陣換帥!”
段奇峰有些疑慮的說道:“可是大戰結束之後,朝堂怕是會秋後算賬!”
女子咯咯笑起,“一場大戰總要一年半載才能結束吧,這麼長的時間,難道大人還不能把痕跡抹除乾淨?”
“到時候大人隻需要矢口否認即可,若是大人還不放心,那就提前準備個替罪羊!”
段奇峰雙目一亮,“哈哈,還是娘子聰明,如此一來,朝堂不但不能將我論罪,還要給我論功行賞。”
女子笑道:“沒錯,而我們還可以趁機抓捕一些血食,一場大戰,大人覺得我們能得到多少血食?”
段奇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,“幾百個後天武者還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“隻是後天武者的話可不能滿足妾身的胃口,妾身想要一個先天武者,或者半步先天也好!”
女子伸出舌頭舔了舔櫻唇,這副樣子讓段奇峰一陣心猿意馬。
“好好好,為夫到時候肯定會給娘子抓幾個厲害的血食!”
說著,段奇峰就壓在了女子的身上。
女子咯咯的笑著,“大人不要這麼急嘛,妾身扒癢~~”
“咯咯~~”
一時間,房間內響起陣陣嬌喘和鶯啼,讓人心神蕩漾。
……
兀良胡族東南方的克烈族落。
克烈族落又被稱為良王藩地,乃是兀良王庭良王的封地,而這個良王就是當年重山鎮西路參將崔良。
楊正山在關山口一把火燒了十萬大軍,其中七萬是兀良胡族的胡騎,剩餘的兩萬多就是崔良麾下的西路大軍。
那一戰烏托王子慘敗,崔良護著烏托王子逃回了兀良王庭。
一開始崔良在兀良王庭並不受重視,他一個降將,麾下隻有兩千從重山鎮逃出來的殘兵敗將,所以兀良王庭就隻給他封了一個甲喇額真。
不過後來兀良大王病逝,烏托小王子奪得王位,崔良得烏托看重,封為良王,並且還劃給他十幾個小族落。
崔良在大榮算不上什麼賢臣名將,但在兀良王庭確實有些能力,特彆是在治民上,他的能力在兀良王庭絕對算是出類拔萃的存在。
五六年下來,他將自己的藩地治理的相當不錯,十幾個小族落都得到了很大的發展,到如今他麾下已有萬餘胡騎,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胡族青壯,但也有三千帶甲騎兵。
此時崔良坐在氈帳中,他的腦袋頂部已經剃成了光禿禿的圓頂,兩側爾後留著三指寬的頭發,身穿毛皮長袍,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胡人的打扮。
而在崔良麵前還坐著一個人,一個身材高大,其實不凡的男子,如果楊正山再次一定能認出這個老熟人。
計非語,曾經的重山鎮總兵,當年楊正山攻破重山關,慶王同計非語一同逃離,那還是楊正山故意放走了他們。
此時的計非語與以前相比並沒有變得蒼老,反而看起來年輕了不少。
崔良恭恭敬敬的給計非語斟茶,輕聲說道:“大人,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破綻給了王彬,不過剛剛段奇峰派人來傳話說讓我們滅掉鐵原衛!”
計非語麵色平靜的說道:“鐵原衛那邊無需再理會,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除掉段奇峰!”
崔良有些不解,問道:“那我們的目的是什麼?”
計非語抬起頭來,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暗紅之色,他的臉上同時帶著一股陰冷的笑容。
“讓兀良胡族跟北原鎮開戰!”
崔良心頭猛地一跳,他感覺計非語與以前不一樣了,以前的計非語雖然處心積慮的謀反,但崔良始終認為計非語是個光明磊落的豪傑。
然而如今的計非語給他的感覺,卻是陰狠毒辣的獨夫,就像是草原上凶殘的獨狼一般。
計非語早在三年前就派人與他聯係,不過他是最近幾個月才見到計非語。
說實話,一開始他對計非語的感覺很複雜,當年計非語信重他,而他也忠誠於計非語,可是後來計非語在重山關大敗,而他在關山口也是差點丟掉了小命。
再後來他在兀良胡族生活了幾年,他已經習慣了兀良胡族的生活,也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。
所以最初收到計非語的聯係時,他心裡是不想再與計非語勾結的。
可是等他見到了計非語,他卻不敢再對計非語有半點異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