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包朗給我喊來!”楊正山對身邊的親隨吩咐道。
親隨應了一聲便去找人去了,但片刻之後,親隨卻一個人回來了。
“侯爺,包大人五個月前被調離了演武閣,現在演武閣的監丞是孫安陽孫大人!不過孫大人不在演武閣,我已經讓人去請了!”
楊正山眉頭皺的更深了,包朗居然被調走了!
演武閣有三個主事的官員,分彆是司業洪岩封和萬書,監丞包朗,洪岩封和萬書主要負責教導弟子,有些類似於教導主任,不過楊正山不在話,他們就負責總領演武閣一切事物。
而監丞則負責監察演武閣所有官吏和弟子。
楊正山這三人還是很滿意的,之前三年這三人將演武閣打理的井井有條,讓楊正山省心不少。
可現在居然有人把包朗給調走了?
調走也就罷了,居然不提前跟他說一聲。
好吧,他不在,人家想跟他提前說一聲也找不到人。
楊正山瞥了一眼旁邊瑟瑟發抖的庫大使,又吩咐道:“去將洪岩封和萬書找來,對了還有薑賀!讓他們都過來!”
倉大使和庫大使就是各大衙門的倉庫管理員,一般來說布政使司的倉大使和庫大使都是從九品,府縣的倉庫大使則沒有品級。
演武閣的倉庫大使也是從九品,並且演武閣一共有三個倉庫大使和三個副使,分彆負責糧食、藥材、兵甲三個倉庫。
他們不隻是負責倉庫管理,還負責倉庫中物資的進出,甚至還會負責采購。
兩個親隨又急匆匆的離去,楊正山轉身去了隔壁的兵器倉庫,從兵器架上隨便拿起一柄長刀,手指捏在刀身上微微用力,長刀哢嚓一下應聲而斷。
“嗬嗬,很好,真是很好!”
楊正山被氣笑了。
以他的力氣,一般的長刀都會被他捏斷,但是這種清脆的斷裂聲卻說明這些長刀的質量很差勁。
接著他又去了旁邊的糧倉,隨便打開幾袋糧食取出幾粒米嘗了一下。
嗯,稻米都是新米,也沒有發黴,還不錯。
但是他又來到了演武閣的牛棚和羊圈,看著裡麵寥寥無幾的牛羊,眼中閃過一抹陰戾之色。
稻米不值錢,在演武閣撈錢自然不會對著稻米下手。
可牛羊就不一樣了,一頭牛就價值二三十兩,足夠買十石稻米。
武者修煉能不吃肉嗎?
彆開玩笑了,武者都是大胃王,而且一個個無肉不歡。
連肉都吃不上,還修煉個屁。
所以演武閣內是有專門的牛棚、羊圈和雞舍,並且會定期采買牛羊雞和雞蛋。
去年的時候,這裡的牛棚內足足有二十多頭牛,上百隻羊,結果現在十不存一。
很快,洪岩封、萬書和薑賀急匆匆的跑了過來。
“拜見侯爺!”三人拜道。
楊正山看著他們,“今年戶部沒有給演武閣撥銀子?”
洪岩封額頭冒汗,說道:“撥了,而且今年還增加了十萬兩。”
“那你們把銀子花在什麼地方了?”楊正山冷聲問道。
演武閣的銀錢都是戶部定期撥付了,按照演武閣的弟子數量,差不多是一名弟子一年兩百兩的標準。
這是當初楊正山建立演武閣時向延平帝提出的要求。
洪岩封和萬書都緊張無比,楊正山看向薑賀,“怎麼,你也不知道?”
薑賀低著頭,“侯爺,這些都是孫安陽做的!”
薑賀也很鬱悶,他隻是演武閣的主薄,楊正山在的時候,他扮演著楊正山的助理角色,大小事務都可以參與。
可楊正山不在,他就隻能做自己的本職工作,其他事務他都插不上話。
這倒不是洪岩封和萬書排擠他,而是本該如此。
“孫安陽!什麼來頭?”楊正山問道。
“肅寧侯府的二房長孫!”薑賀回道。
楊正山立即就明白這是咋回事了。
勳貴子弟找個差事乾很正常,演武閣的官職可以說是文職,也可以說是武職,所以勳貴子弟想要進入演武閣做官完全沒有問題。隻要走通吏部的路子即可。
肅寧侯府平日裡在京都不顯山露水的,但彆忘了肅寧侯可是先天武者,以肅寧侯侯府的麵子,給自家子弟安排個官職,那吏部還不是要好好配合。
不過跑來演武閣撈銀子,楊正山真想敲開這個家夥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不是進水了。
彆人怕肅寧侯,楊正山可不怕!
“你們兩個有沒有參與?”楊正山再次看向洪岩封和萬書。
兩人連忙搖頭,“沒有,絕對沒有!”
萬書還說道:“侯爺,我們也勸說過孫二公子,可是他不聽我們也沒有辦法。”
楊正山狠狠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,“你們怕是什麼,老夫的地盤豈能容他在這裡胡作非為!”
“呃,侯爺您不是不在京都嗎?”洪岩封委屈的說道。
楊正山一陣無語。
這個理由他還真無法反駁。
洪岩封和萬書要背景沒有背景,要身份沒身份,還真不敢招惹肅寧侯府。
所以這一切隻能怪楊正山自己了!
誰讓他自己跑出去瀟灑,對演武閣不管不顧的。
楊正山擺擺手,“去查賬,一筆一筆的都給查清楚,等下我親自去肅寧侯府要債!”
“靠,肅寧侯府這麼窮嘛!”
洪岩封和萬書聞言如蒙大赦,連忙小跑去查賬去了。
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,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急匆匆的跑來。
孫安陽滿頭大汗的來到倉庫門前,看到楊正山站在門前,心頭一震猛跳。
“下官孫安陽拜見楊侯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