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長帆幾句話將老魏罵醒,他眼睛一轉,想想還真是這個理。
剛才自己隻顧著盲目諫言,卻忽略了馬上入冬的事實。
看來自己這個榆木腦袋隻適合殺魚賣魚,當不了魚檔老板。
“東家,今天粉攤收益不錯,按照您說的不漲價,果然多了許多客人,這一天就賣了二兩銀子!”
劉嬸子這邊的成果喜人,陳長帆默默點頭表示認可。
“東家,這是今日魚獲的收益,一共有八兩!”
老魏也趕忙將錢袋子上交。
陳長帆給二人各發了35枚大錢,兩人都是喜笑顏開。
如今,魚檔和粉攤的生意終於突破了日收十兩的大關。
而他初次進山捕獵,也收獲頗豐,事情正在一步步向好的方向發展。
隻是有一些隱患,還需要解決一下。
帶著兩人上了食味齋雅間,兩人已經沒有了第一次來的時候那般局促,劉嬸子向陳長帆告知了村中大事,忽然就聊到了隔壁的那個老光棍孫三。
“東家,你將妻女接到城裡住真是明智之舉,今天那些官兵的陣勢可嚇人了!”
劉嬸子一臉慶幸的表情,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。
陳長帆之所以將妻女接到城裡住,主要是打算認真改造一下那房子。
冰雹來襲,隻怕會將屋頂砸塌,重建是來不及了,隻能儘可能加固。
而且院子裡種滿了菜,也得做一下防護措施。
他沒解釋為啥將妻女接到城裡,隻是問了一句“官兵乾什麼了?我們家可是交了秋稅了。”
“是哪孫三,孫三不是你家隔壁嘛,他今天沒去交稅,官兵直接破門而入,然後……”
劉嬸子忽然乾嘔了一下,繼續說道:“然後就發現那孫三就死在院裡,據說是死了好幾天了……”
孫三死了?
陳長帆默默回憶,他記得前幾天早上出門的時候,還碰見那孫三到自家門口撿螃蟹殼吃。
怎麼說死就死了?
該不會是噎死的吧?
“您猜怎麼著?仵作說那孫三呀,是整吞了蟹鉗,活活噎死的!”
劉嬸子醞釀了半天氛圍,將旁人胃口吊起,然後再吐出真相。
就是想看看旁人聽到後震驚的表情。
可東家卻隻是嘴角一抽,然後麵無表情地坐直了身子。
啊?這麼淡定的嗎?是我講的方式不對嗎?
“你繼續說。”
陳長帆默默回憶了一下,他記得頭天晚上自己是將一些蟹殼蟹鉗倒在院外。
想不到被這孫三個吃了,還直接給噎死了。
“那些官兵們在孫三家裡什麼值錢的都沒搜到,便跑去敲你家大門,說是例行盤問,但我看啊,就是他們沒撈到油水,心有不甘!”
劉嬸子這話一出,倒是讓陳長帆目光一寒。
這些官兵的行事作風,跟土匪也差不多了。
如果當時是翠雲在家,隻怕要被嚇個夠嗆。
“後來呢?”
“後來,那些官兵見無人應門,便也罵罵咧咧地走了,回去以後我跟我家老六囑咐一聲,讓他多留意些你家那邊的動靜,你就讓翠雲在城裡多住幾日,這城裡的治安,總歸是比村裡好……”
“嗯,那替我謝謝劉哥,以後還需他多留意些。”
“東家這話就見外了……”
正說著,房門被人推開,胡瓦匠風塵仆仆地進了門,將一個錢袋子交還給陳長帆,道:
“東家,你說的木料我都采購好了,明日便可開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