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拜見巡檢大人!之前多有冒犯,還望大人能夠海涵。”
錢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,隻感覺腦子仿佛鏽住了一般,遲遲轉不過彎來。
剛才羅捕頭喊什麼?
巡檢大人?
誰是巡檢大人?難道是……難道是?
他不敢往下想了,隻得目瞪口呆地看著獄卒殷勤地上去,將陳長帆身上的鐐銬解下。
後者則是悠閒地活動了下脖頸手腳,然後拍了拍羅捕頭的肩頭,“你也是奉命行事罷了,放心,本官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。”
說著,他一步邁出牢門,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經快要縮成一團的錢科,嗬嗬一笑:
“剛才是誰,要治本官的罪?”
撲通一聲,錢科兩腳發軟地跪倒在地。
饒是再遲鈍的腦子,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了,這陳長帆可不是什麼草民。
而是官拜從九品的巡檢大人。
“大人,大人恕罪……”
“滾!”
“好嘞……”
錢科蜷縮起身子,在地上笨拙地滾動起來。
誰知一個力道沒控製好,直接吧腦袋撞到尖銳的牆角上,頓時鮮血橫流。
陳長帆懶得理會這種小蝦米,直接在羅明的引導下,換上常服,大步流星地出了這陰暗的地牢。
縣衙門口,柴風帶著老魏等人早已等候多時,見到陳長帆完好無損地出來之後,老魏和劉嬸子激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“東家吉人自有天相,我就知道東家沒事。”
“東家,今日一網就捕了上百斤魚獲,我就知道是好兆頭!河神眷顧……”
看到兩人鼻涕眼淚的狼狽樣,陳長帆心裡有些感動。
“行了,彆在這哭哭啼啼的了,耽誤了我的掙錢大計,不給你們開工錢。”
兩人聞言,立刻擦乾眼淚,趕忙奔向坊市。
柴風全程都在一旁含笑看著,陳長帆收斂起笑意,神情鄭重地給柴風躬身行禮。
“此番脫困,全靠柴兄幫襯,大恩不言謝,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,你儘管說。”
柴風坦然受了這一禮,旋即重重點頭,“若有難處,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。”
“柴兄,買官一共花了多少銀兩?”陳長帆問道。
……
“你說什麼?那陳二郎直接買了官身?官階跟我這個縣丞一般大?”
程為民聽到獄卒稟報,頓時臉色一黑。
本以為是個可以隨手碾死的小螞蟻,誰知道後者居然搖身一變,成了跟自己同品階的官身。
雖然說對方隻是個一點實權都沒有的巡檢,可程為民還是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。
他看向一旁神情同樣陰鬱的商正仁,後者隻是淡淡一笑:“有了官身,的確不好降罪於他,可他該交的錢,卻一分也不能少,而且還要更多。”
“對!正仁兄說得對!本官都捐了5000兩,那他自然也不能捐的少了!”
“不錯,他陳二郎不是有錢嗎,那便破財免災吧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,眼神中的奸詐如出一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