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日後提前暗中埋伏,再向那人報仇也不遲。
他心裡這般想著,眼看著距離前方的樹叢越來越近,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,心中無比慶幸。
他慶幸自己先前乾脆利落地拋棄了兄弟,慶幸自己出賣了同伴,這才兩次博得一線生機。
等他緩過勁兒來,定要將那青年殺死,他的獵戶,他的弓箭,到時候都會是自己的!
就在張大心裡這般想著的時候,那道熟悉的破空聲再度傳來。
“怎麼可能?這才過去不到一息,他是怎麼射出這一箭的?”
他驚駭轉頭,森白尖銳的箭矢在眼前快速放大,他隻覺得眉心一涼,旋即意識瞬間消弭。
這一箭勢大力沉,直接命中了張大的眉心。
砰!
巨大的衝擊力瞬間擊碎了張大的顱骨,使他的腦袋像是西瓜一樣爆開,漿血灑了一地。
草叢後,陳長帆緩緩站直了身影,麵色冷然。
瞬息之間,他連射五箭,將這些心懷不軌的獵戶全部射殺。
有了前兩次殺人的經驗,這一次陳長帆顯得淡然許多。
反倒是遠處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胡瓦匠,嚇得差點從牛車上摔了下去,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東家的箭術居然如此恐怖!難怪可以獵殺猛虎!
“老胡,你沒事吧?”陳長帆遠遠地問了一句。
胡瓦匠心頭一暖,有些感激地回應道:“我沒事,東家,好箭術!那些人,該殺!”
陳長帆也覺得這些人該殺。
身為獵戶,不想著去山裡捕獵,反倒一門心思想著劫掠他人的獵物,這樣的人,該死!
尤其是那個張大,從一開始拋棄自己親兄弟,陳長帆就看出這人為了自保不擇手段,便提前防備著對方隨時開溜。
果不其然,在自己射殺了那人之後,張大趁機跑路,可他千算萬算,卻漏算了自己的輕雨箭術。
這箭術最可怕的地方,就在於極快的射速,連綿不斷有如細雨,殺人於瞬息之間。
“小家夥,剛才多虧了你提前示警,不然我還真得在陰溝裡翻了船。”
陳長帆摸了摸肩頭的小蜥蜴,遞上一塊狼肉表示感謝。
剛才正是有了小蜥蜴的提示,他才得以及時發現身後的異樣,不然的話,真有可能被對方射傷。
他來到那五人的屍體跟前,開始熟練地摸屍。
竟意外獲得了幾十兩銀子。
從那張大身上,甚至還摸出了一本古書。
“百草抄?居然還真有這種東西?”
陳長帆拿起古書,饒有興致地翻閱起來。
“這書裡記載了一種名為七步草的毒草,將其葉片搗爛,濾出汁液,可製成毒性猛烈的毒藥。”
想必那張大的箭矢上就塗抹了起步草之毒,隻可惜毒性還是差了一些。
“如果他用的是小青龍的毒液,說不定真能將那猛虎給放倒。隻能說這猛虎就該由自己獵殺,而這本百草抄,就權當利息了。”
確認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之後,陳長帆轉身走人。
這幾人的屍體根本不用處理,過了一夜,山裡的野獸就會將他們的屍體啃食得乾乾淨淨。
騎上小矮馬,陳長帆瞥了一眼滿頭冷汗的胡瓦匠,頓時有些好笑。
“老胡,今日之事……”
“東家放心,今日之事隻有你知我知,我老胡沒彆的長處,就是一個嘴嚴!”
胡瓦匠連忙舉手保證道,那樣子就差賭咒發誓了。
“哈哈哈,我是說今日之事當引以為戒,以後再運送什麼東西的話,記得提前用氈布蓋好,省的讓彆人惦記。”
這一方麵,就不得不誇一下老魏,他那個謹慎的性子,倒是適合跑商,隻可惜這亂世之中,出門在外實在是危機重重,跑商的事以後再說吧。
“時候不早了,我們快些下山,我還得去縣衙領賞錢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