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綠礬高溫煆燒,溶於水中可製備硫酸。
不過,他並沒有像某些電視劇裡演的那樣,把勺子裡加點水和綠礬,直接用蠟燭煆燒。
那根本就不科學。
因為蠟燭的燃點根本不夠,而且製備硫酸的過程中還會產生有毒廢氣,不借助設備的話,幾乎不可能製成硫酸。
好在上一世的時候,陳長帆知道一種土法製備硫酸的方法,以他手頭現有的設備就能進行製備。
他找來幾口水缸和一些青瓦。
將鑽出幾個孔洞,然後水缸兩兩上下倒扣,半圓形的青瓦以粘土連接,形成一條條“管道”。
然後又搭好燃燒室,填充塔、冷凝室等反應區,最後用管道將水缸依次連接,便是一套十分簡易的製備裝置了。
這種土法製硫酸的方法名為塔缸法,能想出這個方法的人真的非常聰明,他當時看到後便無意中記了下來,想不到居然在這裡竟然用到了。
將綠礬投入塔缸之中,點火加熱,隨著反應的一點點進行,有著“工業之母”之稱的硫酸便被製備了出來。
當然,這硫酸的濃度還不算太高,但相較於製備來說,將硫酸進一步提純就簡單了許多。
忙活到半夜,陳長帆終於是製備了一小罐濃度還算不錯的濃硫酸。
他心滿意足地將陶罐封閉好,小心翼翼地收起,嘴角露出一絲笑意:
“有了這玩意,幽冥鱷脫困便指日可待了。”
……
酒樓雅間之中。
程為民一臉不快地喝著悶酒,終於是憋不住了,看向對麵坐著的商正仁,問道:
“正仁兄,你今日為何讓我給那小子發賞銀啊?”
“程大人,你可知道,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?”商正仁緩緩開口道。
“木秀於林,風必摧之,我自然知道,可這跟那賣魚郎有什麼關係?”
程為民表情依舊有些不解。
商正仁微微一笑,心裡則是對於這個草包縣丞有些無語。
“那陳二郎今日帶著百姓上門,就是攜著民意而來。民意不可違,所以你不能當眾為難他,反而應該褒獎他。”
“這……可是那賣魚郎也太狂妄了些,原來還以為他就是一介草民,可誰知他竟然攀上了柴大官人的關係,還買了官身,現在都騎到我頭上來了!”
程為民想想還是覺得心裡有氣。
“程大人,做大事還是要有大氣,你這樣的城府,很難往上再進一步啊……”商正仁笑著搖搖頭,顯然是對於後者的悟性感到堪憂。
“有的時候並不是一味打壓就能取勝,適當地把他捧一捧,反而能出奇效,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你懂吧?”
“道理我懂,可是該怎麼做呢?”
“這個簡單,明日你隻要張貼兩張告示即可。”
“正仁兄,你就彆賣關子了,直接都告訴我吧!”
商正仁嗬嗬一笑,“一張告示就是那陳長帆打虎有功受賞之事,必須強調他打虎英雄的美名。”
程為民眉頭擰著,“這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嗎?”
“非也!第二張告示裡,則是大肆渲染匪患,最好能讓百姓意識到匪患猛如虎,然後再讓百姓們舉薦一名剿匪的領隊。最後不管百姓舉薦的接過如何,都要讓那陳長帆當上領隊,過幾日便讓他帶隊出去剿匪,嘿嘿……”
程為民終於露出會心一笑,“到時候不給他配一兵一卒,把他往土匪窩一丟,嘿嘿……”
兩人相視一笑,眼角露出一絲狠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