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說箭矢可以射到這麼遠,但大概隻能瞄準敵人胸部。
至於可以精準擊中頭部的射程,還需要進一步摸索。
不過以箭矢的恐怖動能,即便是射中胸口也足以致命,他並不擔心自己會失手。
陳長帆雙眼微眯,視野忽然像是開了八倍鏡一般,目光在那一隊人中間來回逡巡。
“3輛馬車,一共24人,先殺誰好呢?”
……
山間土路,枯草瑟瑟,山風拂過,寒意漸濃。
車轍碾壓過枯枝敗葉,虎頭寨的押運車隊在山穀間緩緩穿行。
一個紅臉山匪趁著領隊不注意,偷偷從懷裡取出半壺燈籠酒,往嘴裡猛灌了一口,旋即露出享受的表情。
“狗子你他娘的又偷喝……”
旁邊一個黑胖青年湊了過來,舔了舔嘴唇道:“給我來一口,不然我就把你藏酒的事說出去。”
狗子怒瞪那黑胖一眼,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衝黑胖子眨了眨眼,後者立刻會意。
“頭兒,我倆去放水!”
兩人稟報一聲,然後來到路旁,一邊假裝解開褲腰帶,一邊偷瞄有沒有人注意這邊。
那狗子掏出酒壺,迫不及待地又灌了一口,黑胖子見狀登時急了,“你他娘的給我留一口……”
咻!
一道輕微的破風聲響起,狗子喝酒的動作忽然一頓,酒液嘩嘩地從壺裡流出,就那樣淌了一地。
黑胖急得推了他一把,
“你娘的!這可是酒!就這麼糟蹋……”
輕輕一推,那狗子居然直接栽倒在地,黑胖這才看見狗子後背插著一支箭矢,尾羽兀自輕顫。
就在黑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再次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,他隻覺得後心一痛,旋即失去意識。
……
“大人!好箭!”
山坡上。
陳長帆耳畔傳來一句喝彩聲,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扯。
他狠狠瞪了一眼張奕,後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。
這個莽夫,拍馬屁都不會拍。
陳長帆眼看著那一隊車馬越來越近,但卻沒有再度出手。
這些人距離都太近了,除非能夠瞬殺大部分人,否則就是打草驚蛇。
他雖然射速很快,可以一息五箭,可對方還有22人,又隔著這麼遠的距離,箭矢飛行也是需要時間的。
所以,他的作用就是遠程狙擊落單的山匪。
等一會開戰了,他的重點也是收割,誰要是準備跑路,那就準備成為他的箭下亡魂吧。
“大人,我們還不動手嗎?”
看著山匪隊伍越來越近,已經到了差不多一百步的距離,張奕忍不住問道。
“先彆急,把他們放得再近一些,等我口令。”
陳長帆抬手示意,眾人立刻屏息凝神,將長弓緩緩拉滿。
“放箭!”
陳長帆大手一揮,第一輪箭矢齊射而出,戰士們快速張弓搭箭,又是第二輪速射。
……
虎頭寨車隊裡,領隊付彪眉頭忽然一皺,“狗子和黑胖怎麼還不回來?”
副手不在意道:“許是拉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陣密集的破風聲從上方傳來,第一輪箭雨已然落下。
叮叮叮叮!
箭矢準頭一般,隻有個彆箭矢直接射殺了山匪,其餘箭矢或是射在山匪大腿上、肩上,或是直接射中馬匹,直接驚得眾人慌亂躲避,再不複先前的隊形。
“敵襲!快躲起來!”
付彪看到三四個弟兄直接中箭倒地,頓時急得雙目赤紅,大聲呼喊道。
不等他命令,山匪們紛紛夾緊了馬腹,準備分散開來,可就在此時,第二輪箭矢已經襲來。
叮叮叮叮!
足有六七個山匪跌落馬下,22人的隊伍直接折損近半!
付彪抬眼看向左前方的山坡上,箭矢就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。
山坡上的樹叢後,隱約可以看到一些手持弓箭的人影。
隻可惜那些人都戴著筒子麵罩,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哪股勢力。
“該死,竟有人敢伏擊我虎頭寨的人!”
付彪眼底閃過一絲怒意,抽出兩把板斧,夾緊馬腹就衝了上去。
一眾山匪見付彪衝鋒在前,一個個也策馬跟上,一個個地瞪圓了眼,嘴裡嗷嗷叫喚著,山匪之氣儘顯。
咻咻咻!
見那付彪帶頭衝鋒,箭矢都朝他傾瀉而來,可他手上兩柄板斧舞得密不透風,將箭矢儘數擋下,很快便衝到了半山坡上。
這山匪的凶悍之氣爆發,聲如洪鐘響起:
“哪來的毛賊敢劫爺爺的道,爺爺今天要活剮——”
忽地一股疾風掀起,一道森白箭矢射向付彪的頭顱,他連忙將短斧擋在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