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父母事業忙碌,他自小隨祖父母在洛杉磯生活,被溺愛得過分,長大了也沒個正形兒,在英國讀本科死活畢不了業,經常跟群網紅泡在一起開趴玩樂。
照陳書淮的話來說,陳少遊每月撒出去的錢,都夠那些網紅給他塑像上香了。
長兄如父,平日裡陳少遊沒少被陳書淮挑刺,躲他都來不及,這回竟然主動湊到親哥麵前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陳少遊清了清嗓子:“我想娶妙妙。”
聞言,陳書淮瞬間嗤笑一聲,沒表態。
“哥,你說句話呀。”
陳少遊想初步看看親哥的態度。
他的女朋友馮妙妙家境不太好,但很懂事,也陪了他很久,他覺得是時候娶她了。
陳書淮將咖啡杯放下,“你從小交的女朋友都長一個樣,我都記不清誰是誰,你想聽我說什麼?”
“我和妙妙已經談了兩年了!”
“的確,照你以前一個月換一個的速度,這段已經談得很長了。”
陳少遊見親哥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,往他的身邊又挪了挪,“我真的特彆想娶她,我甚至覺得她注定就是我老婆,難道你要娶嫂子的時候不是這麼想的嗎?”
陳書淮盯他看了幾秒,見他一臉著急的樣子,才道:“你問我有什麼用?爸媽不會同意的。”
陳少遊說:“你都娶了大嫂,我怎麼不能娶妙妙?哥,你跟我說說,你是怎麼跟爸媽求情的?我聽爸媽說,他們已經同意過兩年就把嫂子加進家族信托裡了。”
在婚姻的問題上,陳父陳母對兩個兒子的態度是一致的:家境相差太多的女孩兒,一律不接受。
對於巨富家庭而言,財富的積累和傳承高於一切,婚姻這種以財產為核心的製度更是需要慎之又慎。
但奇怪的是,當年陳書淮向父母宣布要娶普通出身的薑宜時,隻與他們談了一個小時就得到了同意。
陳少遊那時還小,不知道大哥是怎麼說服父母的,隻記得大哥和嫂子甚至在紐約操辦了極為隆重的婚禮,這無形中在他心中樹立起了極好的榜樣。
“我沒有跟爸媽求情,爸媽也沒對我網開一麵。”
陳書淮說,“娶你嫂子的所有花銷都出自我掙的錢,和家族沒有關係。”
陳少遊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,“包括你們在曼哈頓那套紐約全景大豪宅?還有嫂子那顆六克拉的大鑽戒?那豈不是把你前幾年賺的錢全部投進去了?”
“怎麼?”陳書淮沒否認。
“我隻是沒想到那麼大筆錢”
“賺錢有那麼難嗎?讓你大學的時候學點好,你非不聽。”
“我靠,哥,你能不能不要說出這麼變態的話?我怎麼能跟你比?”
陳書淮毫不留情地說:“既然你知道比不了,就彆想了,一整天吊兒郎當的,自己都還是個小屁孩兒,還結婚呢你?”
他又道:“再說了,你嫂子是名校畢業,頂尖律所的律師,爸媽對她態度好,給她打零花錢,那是她討人喜歡。你跟小網紅玩玩得了,說難聽點,就算那女孩兒生了孩子,家裡也隻能給錢給房子,結婚彆想。”
“妙妙雖然做的是自媒體,但她是很好的女孩況且,你不能職業歧視啊!”
“那你就努力掙錢,憑自己的能力娶她。現在這樣求爺爺告奶奶有什麼用?爸媽能接受你這套說法嗎?彆光說不做假把式。”
想要爸媽出錢結婚,就要接受爸媽相中的兒媳婦兒。要是想娶自己喜歡的,就得拿出真本事。
陳少遊被他說得蔫頭耷腦,一個屁也不敢放了,轉而道:“哥,不提這事兒了。我倆好久不見,嫂子又不在,今晚我帶你去玩玩兒吧?”
“行,你安排吧。”
陳書淮恩準,摸了把他的粉毛,安慰他受傷的小心靈:“哥請客。”
當晚,陳少遊用那輛騷包的跑車載著陳書淮開進了一處胡同。
這是一家裝潢低調精致的酒吧,黑白色極簡風格的門牌上寫著店名——delicate。
“這是我哥們兒開的酒吧,來的都是帥哥美女,我就是在這裡認識妙妙的。”
陳書淮一聽,立刻笑了:“你們在這裡認識的?那你可得把這店的名字記住,把戀愛腦醒一醒。”
“哎,緣分不問出處嘛!”
陳少遊殷勤地替親哥打開車門,引他進入酒吧的前院。
他忽然瞥見走廊裡走過一道素白的身影,那女人頭發烏黑,皮膚白膩,光是看個側臉就知道漂亮得出奇。
陳少遊眉頭一皺,以為自己眼花了。
那女孩兒怎麼有點像他嫂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