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她沒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,直接轉身往更衣室走去。
關門化妝,下樓開車,一路往公司奔去。
早日暴富的鵲:【所以,你在昨天晚上跟陳書淮酒後亂x,今早醒來羞憤難當落荒而逃,連滾帶爬地離開你們曾經的婚房,在清晨八點鐘到了辦公室?】
薑宜:【是的,你用詞很精準。】
早日暴富的鵲:【你去哪裡找這種神仙男人?離個婚不光給巨額財產,還附贈陪睡服務。你確定你們真的感情不和嗎?】
薑宜:【他最近表現很異常,以前他不是這樣的。】
早日暴富的鵲:【肚子餓知道找奶了,離了婚知道愧疚了,不再是他老婆就發現你美了。】
早日暴富的鵲:【那你怎麼想?】
薑宜:【我很混亂,今晚我去你那兒住吧。】
羅鵲隨後給她發來一個開心的表情包。
昨夜喝酒加上睡眠不足,薑宜一整天都十分低靡,下午在咖啡機前倒第三杯咖啡時,恰好碰上褚期。
他見她一臉疲倦,勸她先回去休息。
今天從部門提交到薑宜手上的工作不多,她上午到得早,很快就解決完畢,下午的確沒什麼事做。
既然老板發話了,薑宜也不打算強撐,在人事掛了假,直接開車去羅鵲的家裡。
羅鵲過著典型的都市精英生活,長期租住在地段昂貴的商圈服務式公寓裡,複式雙層,麵積不大不小,同樓層裡還有配套的高端健身房和泳池,出門一百米就是各種奢侈品牌的巨幅廣告。
薑宜有她家的門禁卡,熟門熟路地刷卡按下電梯。
電梯一路從十八樓降至一樓,“叮”地一聲打開,一個穿著講究的青年從裡麵走出來。
他盯著薑宜看了幾秒,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薑宜一抬頭,意外道:“程越?”
程越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她,跟她打了個招呼,“好久不見,最近怎麼樣?”
薑宜知道程越和陳書淮關係極好,猜他肯定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情,於是半是開玩笑地道:“就像你知道的那樣。”
聞言,程越訕訕地摸了摸鼻子,揣著明白裝糊塗,“對對對,聽書淮說你最近換了工作,過得挺開心,恭喜恭喜!對了,我還著急去開會,我們有機會再聊!”
薑宜微笑著和他說再見。
程越走出裝潢奢華的公寓後,忽然定住腳步,回頭看了眼這棟租金高昂的大樓。
不對啊,薑宜來這裡乾什麼?
她手裡還拿著專屬租客的門禁卡,看來還不是第一次來。
裡麵的租客基本是金融行業高薪人士和創業公司老板,健身房和泳池邊時不時就會傳出某樓和某樓的租客看對眼的八卦。
程越心裡瞬間有了猜測,神情頓時變得很嚴肅。
雖然書淮跟她是離婚了,但是不是還是該跟他說一聲?
程越心裡門兒清,陳書淮隻把離婚這件事當做薑宜在鬨脾氣,雖然鬨得大了點兒,但仍不至於撲騰出他的手掌心。
如果他發現事情超出了控製,尤其是這件事和薑宜有關,他當場失控也不是沒有可能
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,要是被媒體拍到可就不好了。
程越越想,眉頭皺得越深,點開和陳書淮的對話框,打一行字又刪一行,最後隻說:【書淮,今晚的酒局你一定要來,我有事情要跟你說。】
當麵告訴他,如果出了什麼事還能攔著點兒。
晚上八點,藍港裡燈火璀璨,京市的俊男靚女穿行於此。
位於最繁華地帶的a號酒吧裡,程越和其他幾個常居京市的朋友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,頗有些心不在焉。
陳書淮的身影剛出現在酒吧門口,兩側的女生們便紛紛被他吸引住目光,有人已經開始拿起手機,想要上前找他要微信。
程越這回完全沒有心情調侃他,直接招手,“書淮,這裡!”
陳書淮走過來坐在他身邊,跟其他幾人打了個招呼。
桌上除程越外,還坐了三個同齡的公子哥兒,都是家裡在京市發展了兩代或三代的少爺,和陳書淮相熟,也知道他的習慣。
這回他們聽說他來,特意沒帶自己那些網紅女伴。
圈子裡維係人情是必要的,但陳書淮今天興致不高。
下午他問薑宜何時回家,她沒有回複,直到他七點出門,也仍未得到任何來自薑宜的消息。
酒杯被端上桌,晶瑩的酒液浸泡著冰球,折射出斑斕的光澤。
陳書淮拿起酒杯,苦澀冰冷的液體入口,稍微掩去心中的煩躁。
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個小時,程越問陳書淮:“出去抽一根兒?”
他們站在露台上,點煙,朦朧的白色煙霧從唇邊暈散。
往外望恰好可以看見遠處林立的寫字樓。
程越眼神複雜地盯了一會兒其中一座,隨後開口道:“今天下午,我在我住的公寓裡,看見薑宜拿著張門卡上樓。”
陳書淮目光緩緩轉向他,白皙的指尖夾著煙,煙頭火星明滅。
程越沒往下說。
煙持續地燒著,煙灰簌簌往下掉落。
足足過了半分鐘,陳書淮才開口,嗓音微啞:“地址給我。”